顾向阳赶到政委家时,何政委正从车上下来。
他的爱人柳老师在门口迎他,一起的还有吴主任,以及广播站的宋站长。
“何叔!”
顾向阳喘着粗气站在何政委面前,把结婚报告递给他看,“这是怎么回事?”
何政委一看抬头,心下了然。
虽然两人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但枝枝多好的孩子啊!
得多失望才会这样一声不吭的远走他乡。
他正生着气呢!
顾向阳自己撞上来,他可不会客气,“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回事呢!”
吴主任凑上来,“我也想知道!”
“去去去!”
何政委看见他就烦,好好一个主任,到处八卦,跟个大喇叭似的。
顾向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问题,改口解释说:“何叔,这份报告十天前我就让颜枝提交了。”
何政委十分硬气,“那你问枝枝去,反正我没收到。”
吴主任举手,“我作证!”
柳老师打圆场,“老何,有话好好说嘛,咋跟吃了炸药似的。”
何政委更来气了,看顾向阳哪哪不爽,“长了张嘴,光会嘚巴嘚问别人,怎么不先问问自己都做了什么。”
“老何!”
柳老师嗔怪的拍了一下他手臂。
顾向阳心口一紧,一把抓住何政委的手臂,“何叔,颜枝是不是跟您说了什么?”
“她不见了,东西也全都搬走了,只留了这份报告给我,您要是知道她的消息,还请您告诉我,这对我很重要。”
何政委甩开他,“问问问,枝枝什么性子你不清楚?
能在背后叨叨人?”
“现在知道急了,早干嘛去了?
老子还真不怕告诉你,人就是老子亲自送走的,可老子就不高兴告诉你。”
他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尊重恋爱自由。
又是长辈,枝枝不主动说,也不好主动问他们小情侣之间的事,多八卦似的。
但枝枝肯定是受委屈的一方。
顾向阳心头弹跳,隐约有某种猜测,但不敢深想。
红着眼再次恳求,“我真的不清楚。”
何政委指指他,只觉心肝疼。
柳老师忙上前安抚,怕在门口闹起来影响不好,“好了好了,先进去再说吧!”
一行人进了屋坐下,何政委端着茶缸半晌才开口,“九天前枝枝找过我,单方面提出跟你分手。”
“我不接受!”
“你去跟她说。”
面对困难险阻从不低头的汉子,此刻无力的垂下脑袋,无意瞥见报告背面的向阳花,整整齐齐10朵。
他一怔,如果一朵向阳花代表一天,那么正好是十天。
十天前,她就在准备了吗?
是了,那天他去找过她,她的态度确实很反常,可有什么是不能坐下来好好说的。
“为什么?”
顾向阳喃喃,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何政委别过脸不说话。
吴主任摸了摸头,一副憋的难受的样子。
何政委看不过,“想说啥说啥,谁捂了你嘴似的。”
吴主任确实忍了很久了,“向阳,你跟陈西同志到底怎么回事?
咋跟长到一处了似得,她在哪你就在哪。”
顾向阳眸底闪过惊愕,下意识说:“我当她是妹妹,才多照顾一点……”柳老师一向是最赏识他的,这会儿也听出不对味来,皱眉说:“再怎么也不能住到家里吧!
像什么样子?
你叫枝枝怎么想?”
顾向阳皱眉解释,“西西之前在乡下受了很多苦,好不容易逃出来,我想着现在有能力了就多帮她一点。”
“这些颜枝都是知道的,她也是支持并赞成的。”
“不对,”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宋站长开口了,“我今天收到一封实名举报陈西同志的举报信,寄信人正是颜枝同志。”
“信上说,陈西同志当面辱骂已故颜南亭烈士,即颜枝同志的哥哥是短命鬼,以及已故颜援疆烈士与已故江文女士一家,即颜枝同志家是绝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