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来,就是找政委反应这件事的,结果遇上顾团长,一直没机会报告。
其他的事他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颜枝同志再善良,也不可能赞同自己的未婚夫去帮助辱骂自己亲人的人。
顾向阳自然不信,给陈西找补,“西西天真善良,虽然偶尔任性,但绝对说不出这么恶毒的话!”
更何况对象还是颜枝的哥哥颜枝的家。
“那你是觉得枝枝在冤枉陈西同志吗?”
茶缸被狠狠拍在桌子上,何政委气的双眼猩红。
他最亲近的战友,知己,居然在牺牲后被人这样辱骂,他连毙了对方的心都有了。
顾向阳阖了阖眼,“我没有,可我了解西西,她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柳老师也红了眼眶,平时家属院的嫂子婶子们都不敢在那孩子面前提她家人的。
被当面这样辱骂,她心里该多难受啊!
她原本还觉得这对小情侣就这么散了有些可惜,这会儿只觉得枝枝走的好。
可还是气不过,斥道:“你自己听听,你叫枝枝,颜枝;叫陈西,西西,到底哪个才是你的未婚妻?”
顾向阳呆立当场,眼前仿佛有一层迷雾,正被慢慢拨开。
宋站长继续道:“我收到举报信之后,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即走访了家属院。
左右邻居证明,这几个月来,颜枝同志确实跟你和陈西同志之间摩擦颇多。”
“另外,我也了解了一下颜枝同志的近况。
得知颜枝同志离职之前已在同事家中借住多天。”
顾向阳张嘴,想解释点什么。
一个茶缸狠狠砸过来,落在他脚边,温水溅了他一身。
何政委怒目瞪着他,“你到底知不知道家属院是什么地方?
要是想把枝枝逼走给别人腾位置你直说,老子是她叔,养她一辈子。”
“我……”宋站长又说:“还有同志反应,陈西同志曾在通讯站当面摔坏颜枝同志的手表……那只是意外,我也承诺会买一块新的给颜枝。”
“但陈西同志在事后表示她就是要拿颜枝同志的表摔着玩,反正颜同志家里没人了不能把她怎么样。”
这话他还是说的委婉了,就怕原话传达,领导会连他也记上一笔。
柳老师狠狠闭眼,眼泪都流了下来,“枝枝那块表是南亭送给她的,她一直舍不得用,到头来被这么糟蹋,陈西,她是怎么敢的?”
“向阳,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我……”顾向阳浑身冰冷,颜枝一定是看出什么来了吧!
难怪,从那一天起,她就变了,难怪,她走的这么拒绝。
声音仿佛卡在喉咙里,良久才找回,“我要求跟陈西当面对质。”
何政委一拍桌子,“好,对质,我今天就好好看看你他娘的捧在手心里的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很快,通讯站相关的几个女同志,以及正在聚会的陈西等人都被请到了何政委家。
陈西第一次见顾向南的上级领导,有点忐忑,更多的是窃喜。
颜枝自掘坟墓,向阳哥立马就带她见领导,什么意思,可想而知。
所以,在何政委家里见到顾向阳时,还如往常一般上去挽住男人的手,“向阳哥!”
男人却没像平日里那般纵着她胡闹,拨开她的手,脸色沉的吓人,“陈西,你那天是不是故意摔坏颜枝的表?”
陈西下意识否认,“向阳哥,你怎么会这么问。”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直觉告诉她一定不能承认,否则她在向阳哥心里的形象就全毁了。
工作也可能保不住,如果再被送回乡下,她这辈子就完了。
她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眼下的情况。
顾向阳眸光冷冽的锁着她,“你敢发誓吗?
如果说谎,一辈子遇烂人。”
陈西惊呆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不相信她的向阳哥会说出这样的话。
更知道现在承认的话,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她死死咬着唇,“你当时不是都看到了吗?”
“陈西,你还真是冥顽不灵。”
清冷女声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
陈西这才发现,自己的领导宋站长也在现场,跟他一起的还有站里其他几个女同志。
刚刚说话的女人她认识,是广播站的老人,叫梅姐,跟颜枝关系不错。
据她了解,之前颜枝跟向阳哥冷战,就是她收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