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内的行程紧凑,白天我们骑自行车穿过稻田,晚上挤在夜市吃烤鱼。
我渐渐习惯了和年轻人打交道,他们的活力让我觉得自己没那么老。
林然教我用手机抢特价机票,艾米拉着我买了一条丝绸旗袍,卡洛斯则非要给我拍艺术照,说我的眼神“有故事”。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旗袍的自己,头发扎成松散的低髻,脸上少了往日的疲惫,竟有几分陌生。
可自由的代价很快显现。
第三天晚上,我接到中介的电话。
房子已经卖出,但买家发现房产证上的名字只有我,贺鸿却声称房子有他的份,扬言要起诉。
我愣住,心底涌起一阵寒意。
贺鸿从没为这个家出过一分钱,房子是我一分一毫攒下的,他凭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回拨了中介的电话:“告诉他,房产证上没他的名字,他没资格起诉。
如果他敢闹,我有的是证据证明这房子是我的。”
挂断电话,我的手还在抖。
三十年的婚姻,我从没想过会走到这一步。
那天夜里,我失眠了。
脑海里闪过贺鸿年轻时的模样,他穿着白衬衫,吹着萨克斯,眼神明亮地说:“晓蕾,你是我的家。”
可这些年,他把我当成了免费的保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韩玉萱。
我想起韩玉萱每次来家里,贺鸿忙前忙后地端茶倒水,笑得像个毛头小子;想起她穿着高跟鞋,踩着我的自尊,笑着说:“姐,你得多学学保养,不然姐夫该嫌弃了。”
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够了,我不会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