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黎沈岸的其他类型小说《闪婚后,沈先生每天心跳过速温黎沈岸》,由网络作家“温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回到天湖湾,又一个巨大的尴尬在迎接他们这对陌生的夫妻。沈岸推着行李箱往里走,边走边问:“哪间是书房?”温黎反应过来冲上前给他带路。沈岸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木盒子,看着他视如珍宝的模样,温黎以为他拿的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古董。只见他打开盒子,温黎这才看清里面的东西,一只纸飞机,因为年头久远而发了黄的纸飞机。沈岸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拿出来,拖在手上,转头问温黎:“眼熟吗?”温黎疑惑,他的东西,她怎么会眼熟。看她一脸疑惑的模样,沈岸眼中闪过一抹浓重的失望和隐忍,小心翼翼的把纸飞机放在书柜的架子上,又给纸飞机放了个保护罩。“很重要吗?”一个普通的纸飞机,用价值连城的盒子装着,又用玻璃罩罩着,一定很重要。沈岸的眼中透着坚定:“嗯,很重要。”温黎见他对此...
《闪婚后,沈先生每天心跳过速温黎沈岸》精彩片段
回到天湖湾,又一个巨大的尴尬在迎接他们这对陌生的夫妻。
沈岸推着行李箱往里走,边走边问:“哪间是书房?”
温黎反应过来冲上前给他带路。
沈岸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木盒子,看着他视如珍宝的模样,温黎以为他拿的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古董。
只见他打开盒子,温黎这才看清里面的东西,一只纸飞机,因为年头久远而发了黄的纸飞机。
沈岸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拿出来,拖在手上,转头问温黎:“眼熟吗?”
温黎疑惑,他的东西,她怎么会眼熟。
看她一脸疑惑的模样,沈岸眼中闪过一抹浓重的失望和隐忍,小心翼翼的把纸飞机放在书柜的架子上,又给纸飞机放了个保护罩。
“很重要吗?”一个普通的纸飞机,用价值连城的盒子装着,又用玻璃罩罩着,一定很重要。
沈岸的眼中透着坚定:“嗯,很重要。”
温黎见他对此物如此珍惜,心里猜测应该是很重要的人送给他的,比如白月光,初恋女友之类的。
但她不想探究他心里的秘密,每个人都有很珍贵的回忆,那些回忆自己回忆起来的或甜蜜,或苦涩,无论何种情绪,都应该是曾经的美好经历。
“今晚,你要不要去睡酒店?”温黎试探的问。
“要把我逐出家门?”其他行李沈岸没有着急收拾,将行李厢放到了一边。
温黎立即摇头解释:“不是,只有主卧一张床能住,其他房间只有空床,连床垫都没有。”
沈岸好笑的看着她,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问:“你住主卧对吧。”
温黎点头。
“那凭什么我住客卧。”沈岸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
温黎一想也对,他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这一年多他不在,她算鸠占鹊巢,于是妥协道:“那我睡沙发。”
明天她就去买床垫。
沈岸被气笑了:“我们是合法夫妻吧。”
“什么意思。”温黎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他不会是那个意思吧。
“合法夫妻为什么要分居。”沈岸说的理直气壮。
这下换温黎生气了,嘿!她这暴脾气。
“你婚后消失一年多,这时候来说是合法夫妻,我一个人已经睡习惯了。”温黎脾气上来,就喜欢怼天怼地,不喜欢给人留面子。
温黎的人生格言是:我都不爽了,你凭什么爽?
沈岸见她有情绪,深知这一年多她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都是拜他所赐,于是神情缓了几分,但态度却不容拒绝的说:“那你以后要习惯两个人一起睡,而且这一年多我是出差,不是离家出走。”
温黎冷笑,在心里暗骂:呵,狗男人真会强词夺理,要不是他顶着病秧子的头衔,真想给他一巴掌。
想到病秧子,温黎盯着他的脸观察,国外确实养人,这家伙整体状态比刚结婚的时候确实好了很多。
一年多以前的沈岸面色苍白,说话中气不足,一个简单的婚礼他都是强撑着参加的典礼,后面敬酒环节直接取消。
现在的沈岸中气十足,脸虽还是白,但起码有了点血色,不再是死人脸的惨白。
沈岸被她盯的心里发毛:“看着我干什么。”
“你……身体看上去好了很多?”她是医生,最基本的望闻问切她懂。
“是好了很多,能多活几年。”沈岸轻描淡写的带过这一年多的经历。
他自小生病,所以也从来不避讳生、死、活这些字眼。
如果现在是叶深和周篆他们几个在,一定又跟他急,他们比他本人还在意这些。
其实温黎从来都不知道他到底生了什么病,只知道他身体是从小就不好,在治病和养病中度过。
温黎点点头,由衷佩服的说:“那看来我师兄的医术确实高超。”
随即温黎又问:“师兄有说以后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吗?”
现在的沈岸和以前看上去简直天壤之别,既然他回来了,他们以后要一起生活,温黎觉得无论从医生的角度,还是妻子的角度,都应该尽力照顾好他。
看着她对自己观察入围,沈岸心里十分雀跃,嘴角都忍不住上扬:“饮食清淡,不能剧烈运动,不能过于激动,按时吃药,定期复查。”
他对她,毫不隐瞒。
温黎身为医生,通过他之前的状态,以及他说的这几点,基本就能猜测到他是心脏病,那么……再从他这一年多的巨大变化来判断,她断定沈岸应该是在国外已经完成了手术。
再从他今晚在酒吧喝牛奶的举动,温黎猜测他现在应该尚在恢复期。
恢复期不再国外好好养病,着急回来干嘛,国内到底有谁啊,非要火急火燎的回来。
难怪去年师兄突然去国外交流了三个月,跟沈岸去的还是同一个国家。
全对上了。
“行,反正我厨艺也一般,刺激性的食物也不会做。”温黎故作轻松的说。
身为医生,她很能共情病人,被病魔折磨的过程中非常人能抵抗,他如今能大好,她为他高兴。
“你少说了一点,你还要注意作息时间,该睡觉了。”温黎说完就走,要睡一起,她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
但有一点值得庆幸,他尚在恢复期,不能剧烈运动。
洗完澡两个人各躺一边,床太大,中间像有个分水岭,沈岸躺在床上想翻身,又怕她应激。
温黎躺的十分规矩,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实际上心里突突跳,毕竟是跟一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何况这男人还是她合法老公,没办法淡定。
“睡觉可以呼吸。”
沈岸好意提醒,声音中透着压不住笑意。
“呼……”温黎大大的喘了口气,没好气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你都快没气了。”沈岸调侃完,沉吟了片刻又问:“害怕我?”
温黎闷闷的回:“没有。”
只是尴尬罢了,也不知道这个尴尬期要多久才能过去。
“怨我?”沈岸问完心里十分忐忑,从见面到现在她对他一直很有距离感。
“没有。”
怨他什么呢,逼她走进这场婚姻的人是温家,不是沈岸,她分得清。他们两个当初结婚又没有感情基础,她嫁给他的原因是冲喜,这是她婚前就知道的,他出国手术更是没必要向她交代。
“睡吧,明天你还要上班,我睡觉很老实。”不会越界。
沈岸这句话仿佛定心丸,没过一会,温黎那边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
确定她睡着,沈岸才敢轻轻的转身,面对着她,透过窗户的月光仔细看看她的脸。
他着急的模样逗得温黎忍不住轻笑,解释道:“我妹妹余音不是要跟我一起回北城嘛,她端午节前一天就放假,我想着让她来家里住一晚,可以吗?”
沈岸松了口气:“不是分床睡就行,她想来住多久就住多久,这也是你家,你说了算。”
温黎问:“分床睡至于把你吓成那样?”
沈岸心想,那可太至于了!好不容易赖在一张床上,没几天就分开,他不是白忙了!
“周篆问你要不要去他那玩,程虞他们都去。”传完话,沈岸说:“你要是累了不想去,在家里休息也行。”
他想跟她单独吃晚饭。
这一觉温黎睡的很好:“那就去吧,睡饱不累了。”
喝酒累什么啊!
沈岸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她都这么说了,他自然陪着:“你一天没吃饭,那我点些外卖送到周篆那去?他那里东西不好吃。”
“好啊,你定吧,我去洗脸刷牙。”温黎从床上爬起来。
洗漱完,温黎从衣帽间拿出一条黑色吊带短裙,还没等换上,被沈岸看见:“你上次是不是穿过?”
温黎想了想,好像是,又换了条红色吊带裙,沈岸说:“红色裙子,你得化多浓的妆?”
温黎扫他一眼:“还挺懂。”
温黎又把红裙子挂回去,拿了一条蓝色吊带花裙子,不急着换,问:“这条行了吧!?”
沈岸暗自咬牙,怎么这么多吊带裙,布料少便宜吗?
“你喜欢就好。”沈岸一副不多加干涉的大度模样。
今天约的地方不是上次的‘不夜城’,是位于海桂街的一家新开的酒吧‘特别特。’
周篆在全国有大小30几个酒吧,大型不夜城6个,高端会所2个,是富家子弟里最会玩的,也是玩咖里最会赚钱的。
温黎刚进门就看到周篆站在调酒台里,正在炫技调酒。
看着周篆周围围了一圈美女,温黎由衷的说:“不愧是周头牌,简直就是活招牌。”
“周头牌?”沈岸皱眉。
“你不知道?周篆去哪个酒吧,哪个酒吧爆满。”温黎给他安利。
沈岸带着温黎进去,靠近调酒台时,周篆看到了他们,把手里的调酒杯继续摇晃:“楼上第一间,叶深和少禹到了,程虞还没到呢,我一会带着程虞一起上去。”
沈岸点了下头,看到一群如狼如虎的目光,他拉着温黎赶紧上楼:“快走,好像掉进盘丝洞了。”
温黎被他拉着,边走边笑,看他那样子真有点掉脚底抹油的意思。
上了二楼进入包厢,隔绝了外面的音乐,沈岸才觉得舒服些,音乐太大声,他有点享受不来。
刚坐下,沈岸凑到温黎耳边,故意问:“给你点两个男模?”
温黎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这茬,囧了一下后,她笑呵呵的说:“不用,有周头牌,和沈花魁,够了。”
沈岸在她腰间轻捏一下:“我一个还不够,还想让周篆陪你?”
他不轻不重的力道,温黎没觉得疼,反而觉得痒,左扭右躲。
“哎哎哎,你们两个看不见我俩是不是?”叶深拿起一颗花生丢了过去。
“我点的外卖呢?”沈岸出门的时候就把外卖点好了。
程少禹将一旁的两个袋子拎过来:“都是你点的?”
温黎打开袋子,挨个打开:“嗯,程虞也没吃饭。”
“我也没吃。”沈岸提醒她。
温黎扭头看他,心说,谁不让你吃了,这么多呢。
程少禹和叶深在沙发另一边小声蛐蛐:“你小舅无时无刻找存在感。”
“可惜小舅妈get不到!”程少禹不敢笑出声。
过了会,周篆跟程虞一起进来,程虞看到满桌子的饭菜,竖起大拇指:“还是黎黎懂我。”
温黎不抢功:“你小舅点的。”
程虞拿起筷子呵呵冷笑:“还不是给你点的,顺便带上我。”
“你良心被狗吃了?”沈岸把那份加糖的可乐鸡翅推到她面前。
程虞夹了一块啃起来,周篆坐下来说:“你一个内分泌科医生这么能吃甜,也不怕得糖尿病。”
程虞咽下鸡翅说:“众所周知糖尿病不是吃糖吃出来的。”
大家吃的差不多,分开聊天,程虞跟温黎靠在一起:“你怎么加班这么多天?害我小舅独守空房。”
“为了端午休假回北城,跟科室多串了几天班。”温黎解释。
温黎见他们男人那边开了好几瓶酒,再看看沈岸面前,一杯牛奶,一杯西瓜汁,一杯橙汁。
“他们人还怪好的嘞。”温黎开玩笑的说:“给了你这么多选择。”
沈岸见她吃完了,把那杯西瓜汁递给她:“解解腻。”
“我小舅好偏心啊,眼里只有你。”程虞趴在温黎耳边说。
“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在这当媒婆呢。”温黎识破程虞的小伎俩。
温黎也只喝了两口西瓜汁就跟程虞拿了酒杯,他们边喝边玩游戏,沈岸一个不喝酒的人在旁边显得特别不合群。
酒过三巡,温黎想去卫生间,沈岸想陪她一起,被拒绝:“不用,我还没喝多呢。”
外面音乐声音太大,她怕沈岸听着心脏不舒服。
程虞也说:“黎黎酒量好得很,这才哪到哪啊。”
温黎去趟卫生间,沈岸看了好几次表,看第三次的时候,周篆受不了的说:“哥你要是实在担心就去看看吧,我陪你去。”
手表都快被他看穿了。
沈岸确实坐不住了,虽说是周篆的地盘,但是鱼龙混杂的地方谁也说不好,她一个女生手无缚鸡之力很容易被人惦记。
周篆找了个女服务生去卫生间找了一圈,发现没有温黎。
沈岸眼神登时骤变,周篆吓得酒醒了大半,温黎要是在他的场子出了事,他哥能活剐了他。
周篆叫店里的安保地毯式搜寻,他和沈岸往偏的地方找,在一处走廊和外台衔接的拐角处听到声音,二人对视一眼便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
他们人还没到,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随后是求饶声:“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你松手……”
沈岸嘴角微微上扬:“可能要跟你回家激动吧。”
温黎掀开被子下床,她才不信他会激动,他什么场面没见过。
“我去叫余音起床,你去遛狗。”温黎随意将长发笼在脑后。
从养了温小白后,早上遛狗就归沈岸承包了。
余音是被温黎拽着起床的,训道:“让你早睡早起你不听,昨天晚上又熬到几天。”
温黎早已经习惯了余音的晚上不睡,白天不起。
“两点多吧。”余音看了眼时间,抱怨道:“还早啊,起这么早干嘛?”
“给你十分钟洗漱时间。”温黎说完出了她的房间。
沈岸趁着她们洗漱的时间下楼遛狗,顺便买了三分早餐回来。
吃早餐的时候,沈岸对余音说:“以后学校放假就来家里,你的房间给你留着。”
余音咽下嘴里的油条:“谢谢姐夫,那我就不客气了。”
三个人整装待发,沈岸一套薄荷绿衬衫搭配米色休闲裤,看上去随性又精致。
再看温黎和余音,头发随意挽在脑后就要出发。
“你们两个就这样回家?”沈岸发出疑问。
“不好看?”温黎去镜子前照了下,紫色针织加深色牛仔裤,挺好的啊。
“好看。”不打扮都这么好看。
余音已经换好鞋,帮忙拎了两样东西先去按电梯,发现他们还在屋里,又折返回来:“你们够了,还有个大活人在呢。”
沈岸推着行李厢出了门:“音音在大学没交男朋友?”
“没有,男人只会毁我道心。”余音斩钉截铁的说。
沈岸点点头:“要是谈了带给你姐看看。”
别被人骗了。
沈岸把车钥匙递给温黎:“我们自己开车去机场吧,我让李叔休息几天。”
温黎点头接过钥匙,笑着说:“你是怕她被骗?”
沈岸扬眉,他们两个这算不算是越来越有默契了。
“放心吧,她不骗人就不错了。”温黎对此很放心,余音看上去每天只知道傻乐呵,其实心眼多着呢。
登机后,余音说:“我还是第一次坐头等舱。”
温黎心想,她也第一次。
从海城到北城,飞行时间两个半小时,中途温黎有点昏昏欲睡,沈岸见她打瞌睡,将她头揽过来靠在自己肩膀上。
温黎并没有睡熟,对沈岸的动作她是有感知的,但她也没反抗,因为靠在他肩上确实舒服些。
沈岸又让空姐给他拿了两条毛毯,他递给余音一条,将另一条展开盖在温黎和自己身上。
下了飞机,他们三个去拿行李,余音开玩笑的说:“我以为大佬出行都是私人飞机呢。”
沈岸一本正经的说:“申请航线麻烦,下次吧,你要想坐下次坐私人飞机回来。”
余音本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他还真有。
温黎说:“你今天坐的航班就是他们家的。”
余音惊讶的嘴巴成O型:“不愧是国内海陆空大佬,航空公司都有。”
“这你都知道?”温黎自己对沈家的产业都没那么了解。
余音点头:“我在网上查过一些八卦。”
网上对沈家的八卦众说纷纭,她查到的其实也只是冰山一角。
刚好行李传送过来,温黎将行李搬下来,沈岸靠过去,在她耳边轻声说:“一会行李给我拿,我还不至于行李都搬不动。”
沈岸颇为在意的说:“不然你姑姑姑父会觉得我没用。”
温黎失笑,没想到他想得还挺多:“好,抱歉啊,抢你风头了。”
温黎的姑父早就在停车场等了,看到他们从大厅里出来,立刻上前接过行李,打量了一番第一次见的沈岸,忍不住夸到:“呵!这帅小伙儿!”
随即看了眼有日子没见的两个姑娘:“你们两个也不注意注意形象,出门连头发都不洗。”
“我这是在飞机上睡觉压的。”温黎给自己找借口,实际上就是没洗。
沈岸听着他们对话,这股熟悉感,是她跟温家那边从来没有过的。
其实温黎就是很有情有义的姑娘,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她姑姑姑父一家其实跟她没有血缘关系,但她依然把他们当家人。
“上车,你姑姑在家做饭呢。”姑父余文光将行李放进后备箱,都没沈岸插手的余地,他还想表现表现呢。
温黎笑着调侃:“怎么样,没你发挥的机会吧。”
沈岸摸摸鼻子,小声说:“东北人性格太好了,又热情。”
扣上后备箱,转身又看到沈岸,忍不住在他胳膊上拍了两下:“比我年轻的时候还帅,咋长的?”
余音翻白眼:“你回家把年轻时的照片收起来吧,不然我怕你打脸。”
“嘿!我要不帅,能把你生的这么漂亮?!”余文光跟女儿斗嘴。
姑父余文光性格属于典型的东北人性格,热情,能叨叨,这一路他的嘴也没闲着,跟这个聊完跟那个聊,也没少问沈岸问题。沈岸都一一回答。
到了家楼下,温黎和沈岸走在前面,余文光和余音走在后面,余文光小声蛐蛐:“不是说这小子身体不好吗,我看着不错啊。”
“哎我天,爸,你可闭嘴吧,一会别提这事啊,我姐夫病好了。”余音就怕她爸嘴没把门的,什么都问。
余文光忙点头:“知道知道,我有分寸。”
余音很是担忧,他真的有分寸吗?
刚进家门就闻到饭菜香,一个老太太等在门口:“哎哟,俩丫头回来了,累不累?”
“不累。”温黎给奶奶介绍:“这个是沈岸,我……丈夫。”
老公两个字还是说不出口。
沈岸叫了声:“奶奶好,姑姑好。”
“好好好,进来进来。”
第一次见面,并没有让沈岸觉得很陌生,甚至觉得这一家子都很好相处,怪不得温黎几岁失去养父母,在奶奶的抚养下,性格还能那样阳光。
从姑姑和姑父对温黎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他们也并没有将温黎当作外人。
吃饭的时候,温黎将从海城带来的飞天茅台起开一瓶,对于文光说:“喝这个,沈岸姐夫送的。”
“行,我跟小沈喝点儿,女婿第一次上门,怎么也得喝点儿。”余文光高兴的说。
病房里,周篆笑够了,问:“哥,这么亲密的事,你老婆不做,让我做?”
沈岸斜眼睨着他:“不愿意做就滚。”
他巴不得他老婆帮他,这家伙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愿意愿意愿意,为岸哥效力是我的荣幸。”周篆把小包打开,拿出一条干净的内裤,问:“这条行不?”
沈岸哼哼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找不到女朋友了,太油。”
温黎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小煮锅,还有一袋挂面。
她刚进病房就见沈岸和周篆像是在密谋着什么,她隐约听到了李峻辉这三个字。
“拿的什么?”沈岸看她手里的东西。
“在楼下超市买了一个小煮锅和挂面,明天你就可以吃点软食了,我给你煮点面条吃。”温黎心疼他这两天只能喝果汁,看上去人都瘦了一大圈。
沈岸并没有因为可以吃东西而高兴,反而说:“吃没有味道的面条,跟喝果汁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起码顶饿些?”温黎把锅和挂面放起来,又问:“你们在说李峻辉?”
沈岸点头,温黎问周篆:“他……真废了?”
“真废了,李家六代单传到他这辈算断了,岸哥下手特别狠。”周篆说完摸摸鼻子,狠到把自己都揍进了医院,伤敌一千,自损一万。
温黎现在回想起当时的场面都觉得心惊,当时的沈岸就跟疯了一样,拦都拦不住。
“李家会不会找沈岸的麻烦?”温黎问。
沈岸愣了下,随即跟周篆一起笑起来,周篆笑的最夸张:“温黎,你是不是对你婆家一点都不了解?李家敢找沈家的麻烦?”
温黎不懂豪门阶级:“可李家不就这一个独苗吗?”
“别说他废了,他就是死了,李家老爷子也得乖乖来给岸哥道歉。”周篆狂得不可一世。
“事出有因,我们也不是以权压人,李峻辉有错在先,他们必须付出代价。”这事就算是沈岸放过李家,他周篆都不会放过李峻辉那犊子。
“法制社会救了他们。”当时他看到两个男人把余音压在草地上,他杀了他们的心都有。
“明天让李家过来?”周篆问沈岸意见,要不是他压着,李家今天就想过来。
“嗯。”沈岸应了声,随后说:“给余音打电话,她要是没事,让她也过来。”
温黎这边刚要打电话给余音,发现周篆电话已经拨了过去,她好奇的问:“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沈岸也没多想,开玩笑道:“怎么说也是余音的半个高尔夫球师傅。”
温黎笑着说:“余音嫌他技术一般呢。”
沈岸失笑:“他技术还一般?周篆别的不行,跟玩的相关事项,绝对这个!”
沈岸竖起了大拇指,他还是那个球场的老板之一,不懂或者不感兴趣的项目,他绝不会碰。
周篆没听到他们两个说什么,挂了电话说道:“余音在过来的路上了。”
“你没告诉她不用过来了?”沈岸问。
“没,她说还有半个小时候就到了。”周篆小心思一转,说道:“大不了晚上我送她回学校。”
沈岸颇为欣慰的说:“我这小姨子没白疼,昨天就来看过我了。”
温黎睨着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给我话听呢?怪我没来看你?”
沈岸立即收起笑意,认真的说:“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怀疑你了,怀疑老婆的男人没有好下场,怀疑老婆的男人发不了大财,亏妻者百财不入。”
“哎呀行了行了别说了。”温黎受不了他这样,上前捂他嘴。
周篆看热闹乐的嘎嘎笑:“我应该把这一幕拍下来给深哥和少禹发过去看看。”
虽然早就知道岸哥恋爱脑,但亲眼看见还是觉得有十足的冲击力。
周篆霸占了温黎的小矮床,躺在上面休息,他这两天在李家没日没夜的闹腾,累得很。
他在小矮床上打盹,温黎在沙发上看医学文献。
“你身体真没事了?要不要休息下?”沈岸不放心的问。
温黎从文献中抬起头:“真没事了,我体质还行,好了就不会反复。”
“温言怎么会出现在我的病房?她怎么知道我受伤的事?”沈岸疑惑的问。
温黎对此也深感疑惑:“不知道,可能是巧合?”
沈岸却不这么认为:“知道我受伤昏迷不醒,知道你晕倒不在我身边的人,只有两波,一波是我们身边这几个人,一波是你医院的同事。”
温黎从手术室下来就晕倒,一定传遍了整个二院。
温黎想了想认同的点头:“叶深和周篆是不可能说的,那就是我医院的同事,温家为了让温言接近你,处心积虑的渗透到我同事里了?”
“有怀疑的人选吗?”沈岸问。
温黎想了一圈:“没有,我同事关系蛮简单的,大家会为了荣誉而争名额,但大家的大多数时间都用于跟时间赛跑,跟死神抢命,我周围的同事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何况她工作以来人际关系不敢说特别好,但也绝对不差。
“以后小心点,不得不防。”沈岸神色凝重,其实他有怀疑的对象,但既然她都这么说,他在暗中调查便是。
“你今天休息,明天上班吗?”沈岸问。
温黎说:“不上啊,我跟同事串了几天班,等你出院了我再回医院。”
其实在沈岸术后第二天,她本是回医院请假的,但遇到一台紧急手术,又是她擅长的粉碎性骨折复位术,她才上了手术台,没想到体力不支,下手术台就晕倒了。
晕倒后又发了高烧,这才两天没来医院,没想到让温言钻了空子,惹出了误会。
余音到的时候,周篆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嗖得从矮床上坐起来,温黎吓一跳:“你没睡着吗?”
“睡得不熟。”其实他睡着了,听到余音的声音才醒的。
周篆也不怎么说话,歪在矮床上吃橘子吃香蕉,听他们说话。
等到他旁边都是水果皮时,沈岸受不了的问:“我养病,还是你养病?”
“你又不能吃,放着都烂了。”周篆又剥了个橘子。
“烂不了,一会给余音拿回学校去。”沈岸说。
周篆一听,扔下手里的橘子,把其他水果都装回框里,对余音说:“我没吃几个。”
温黎被气笑:“我来告诉你,你们有什么不同,你是拿了国外的录取通知书,人到了国外才通知我,你做什么都以自己为先,我从来不在你未来的规划内,这就是我坚决跟你分手的原因。”
温黎抬头看了眼神色黯然的沈岸,鼓足勇气轻轻握上他的手,发现他的指尖冰凉,微微用了些力,说:“所有人都说沈岸婚后出国很渣,嘲笑我被抛弃,但其实沈岸出国前有跟我说过他要出国一段时间,他不跟我说他的身体病得有多严重,只问我会不会等他回来。他手术后还没完全恢复就急着回国,这样一个在未来规划里有我的男人,我不嫁,难道我要等着不知归期是何时的你吗。”
沈岸心头一紧,原来他的计划,他的一切,她都知道!
“宋行舟,我老公会在给我买咖啡的时候,给我买个小甜品,这样我就觉得很幸福了,你能不能别打扰我的生活了。退一万步说,你在工作的地方纠缠我,以后还让我怎么在医院继续工作。”温黎无力的说。
“你,你说你幸福?!”宋行舟只听这句话,再看到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刺痛了他的眼。
“黎黎,我们说过要结婚的。”宋行舟仍觉得无法接受。
沈岸无语的嗤了声:“你长脑袋是用来显高的吗,放弃这段感情的你,不是温黎,你凭什么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沈岸说着,突然上前一步,用手指着宋行舟警告道:“以后在医院遇到叫温医生,别黎黎黎黎的叫,黎黎也是你能叫的?!”
“再让我知道你纠缠她,别说二院,整个海城你都别想待下去。”
上一秒沈岸的眼神还锐利如刀,下一秒看向温黎时就是双眸柔和,他反握住温黎的手:“走。”
程虞看在认识一场的份上,越过宋行舟的时候停住脚步,拍了拍他的肩膀,劝解道:“你再去打听打听我小舅的身份地位,看他有没有能力让你混不下去。你出国镀层金回来不只是为了黎黎吧,想在医学领域发光发热,最好别惹我小舅不高兴,我小舅超小心眼的。”
温黎已经上了车,而沈岸刚拉开车门还没坐进去,就看到程虞也追了过来,沈岸按住车门:“你没开车?”
“开了啊,我顺路坐你车回老宅呗。”程虞死皮赖脸的想蹭车。
沈岸:“你开你自己车回去,明天上班方便。”
“可黎黎也开车了啊,她不也坐你车了。”她就说吧,她小舅可小心眼了。
“明天早上我送她上班,你也有男朋友送?”沈岸恶劣的问。
程虞目瞪口呆,她小舅太损了!
“不让蹭车就算了,你买咖啡都没给我带一杯?”她明明看到他手上拿了两杯的。
沈岸身子探进车里,去拿自己那杯咖啡,对温黎说:“你也没说她跟着一起啊。”
沈岸将没动过的那杯递给她:“拿着咖啡赶紧滚蛋。”
程虞接过,转身的时候故意将自己的马尾辫甩在他脸上。
沈岸虽然躲的及时,但还是被扫到,无奈的摇摇头,不忘嘱咐:“开车慢点,别横冲直撞的。”
听程少禹说,她开车水平非常一般。
开往老宅的路上,沈岸的心里一直回荡着温黎对宋行舟说的那番话,
他心情控制不住的激动、澎湃。
温黎倒是没想什么,吸溜吸溜的喝着咖啡。
过了会,温黎才发现他的异常,她发现沈岸一会攥紧拳头,一会又松开,还是不是瞟自己几眼,总感觉他有话要说似的。
“怎么了?你话说?”温黎问。
“渴了。”沈岸装作若无其事的说。
开车的老李闻言:“沈先生,车里……”
沈岸一个眼刀过去,司机李叔话锋一转:“车里没水了。”
温黎寻思着,渴得都攥拳了,这得多渴啊,试探的问:“要不,我咖啡给你喝一口?”
沈岸伸过手。
温黎把自己喝过的吸管抽了出来,把盖子打开递给他:“这么喝吧。”
沈岸瞄了吸管一眼,接过来喝了一口还给她。
重新盖上盖子,温黎继续吸溜吸溜的小口喝。
沈岸又是踌躇了半晌,终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沈太太。”
“嗯?”温黎已经习惯他叫她沈太太。
“你刚才说……你很幸福,是真的吗?”沈岸心里忐忑极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需要吃速效救心丸来缓解。
温黎的眼神在他的脸上停顿一秒,随后立刻闪开,像害怕什么被看穿一样。
“我那时说给宋行舟听的。”温黎别别扭扭的说。
“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你跟我结婚后悔过吗?”沈岸心里的忐忑再次升腾。
温黎无意识的吸溜了口咖啡,沉默了几秒后,轻飘飘的说:“没有。”
她的话,让沈岸忐忑的心像羽毛划过一般,轻轻的,痒痒的,那股小心翼翼的情绪彻底落了地。
他不再多问,只要她不后悔嫁给他,他就知足。
“以后他再骚扰你,你告诉我。”沈岸握住她的手。
今天他们牵了两次手,她主动一次,他主动一次。
“应该不会了。”温黎说。
“万一呢?”沈岸可不放心。
温黎自认为还算了解宋行舟:“比起感情,他更注重事业。感情对他来说,不过是成功路上的锦上添花。”
“可你们毕竟是差点就结婚的关系。”沈岸自己都不知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多差。
温黎挑眉:“差点结婚?我怎么不知道。”
“……”他不会记错,当年他们看过戒指。
温黎被他的反应逗笑:“哪对热恋期的情侣没有许诺过未来,可出了校门踏入社会后,又有几对情侣真的能走到一起去呢。”
温黎目视着沈岸,认真的说:“不管你信不信,在一起的第二年,我就察觉到我和宋行舟最终会分手,我们两个都不是恋爱脑,他自私,我清醒,我们并不适合。”
听到这沈岸高兴了,周篆和程少禹都说他是恋爱脑,她清醒没关系,他是恋爱脑那他们就是天生一对。
“是吗?”周瑞尧感觉自己的手上有了点痛觉。
“是啊!”温黎轻声循序善诱的说:“如果哥哥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不想办法自救,以后长大了会变得很敏感,很暴躁。”
“是吗?”周瑞尧不太明白,要怎么自救?
“是。哥哥也是孩子,他也值得被爱,况且他从始至终都没有错。”温黎说着,看着周瑞尧的眼睛,说:“所以周瑞尧,要自救,不要把别人的错怪到自己的身上。”
周瑞尧恍惚了下,他需要自救吗?
“别人不理解你,你就要大声的告诉所有人,那不是你的错。”温黎那一丝不苟的诚恳中透着坚定。
他要告诉别人不是他的错?!
他们两个对话的过程周篆看得心惊肉跳,周瑞尧这样状态的时候,谁要是敢跟他这么说话,哪怕是他大嫂他都会发疯。
他多怕周瑞尧疯起来把火锅汤泼温黎脸上,那岸哥能当场废了周瑞尧。
可周瑞尧竟然心平气和的跟温黎讨论了起来。
周篆想,周瑞尧是不是有救了!
吃完饭各自回家,回天湖湾的路上,沈岸问温黎:“你今天跟周瑞尧说的那番话是在救他。”
温黎苦笑摇头:“我在教他自救。”
“被伤害的人,不想办法自救,永远都走不出来,他太小了。”他不应该一辈子陷在沼泽里。
温黎想了想,问沈岸:“我看周瑞尧今天的状态,他爸妈对他应该不只是忽视这么简单吧。”
沈岸看着她,他发现这女人在自己专业的领域,总是很敏锐:“他爸妈认为他弟弟被拐,是周瑞尧的责任,所以……”
温黎这才明白周瑞尧身上那股死亡气息是来自于哪里:“所以他们对周瑞尧,虐待,冷暴力,对吗。”
所以周瑞尧身上一些旧伤,根本就不是他打架留下的,而是……
“周篆不管?”温黎觉得难以置信,她看到周瑞尧胳膊上有烟头烫印,她还以为是周瑞尧叛逆期抽烟自己烫的。
现在看来是周瑞尧爸爸做的。
沈岸很无奈的摇头:“周篆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的管周瑞尧,这小子也固执,周篆让周瑞尧跟他一起住,这小子不干,非要回他爸妈眼前去晃,每天找存在感,找不痛快。”
闻言温黎笑了:“骨子里就是个犟种,但他这股劲才是支撑他到如今的关键,不然他早被打垮的不成样子,他现在虽然叛逆,倔强,没人味,但起码他还有血性。”
沈岸赞同的点头:“沈太太,周瑞尧能遇到你是他的福气。”
温黎摇头,她问:“沈先生,你信因果吗?”
沈岸不解的摇头,随后又点头:“以前不信,现在好像信了。”
“等着吧,早晚有一天周家大哥大嫂会后悔的。”温黎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这么帮周瑞尧?”沈岸好奇的问。
温黎眼见着绿灯马上要变红,脚底油门加速,随口说道:“因为周篆是你朋友啊。”
沈岸觉得自己瞬间心跳紊乱,眼底含笑看着她,因为周篆是他的朋友,所以她帮周瑞尧,对吗。
“爱屋及乌?”沈岸问。
“嗯。”车子开进天湖湾,拐弯处温黎专心开车,心不在焉的应了声。
沈岸把身子歪在扶手上,向温黎靠近几分:“所以,沈太太,你爱我?”
温黎脸颊绯红,想否认,但话到嘴边,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哼哧了半晌,温黎将车停在停车位上,解开安全带:“不知道你在说神马。”
温黎的手搭在门锁上,沈岸快速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倾身上前吻在温黎的唇上。
吻的并不深,沈岸很快退开,看着她更红的脸,笑着调侃道:“沈太太,脸好红。”
温黎气恼:“你耍流氓!”
沈岸得意扬扬的说:“是吗?那你报警吧!”
温黎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样子,道:“不止耍流氓,还无赖。”
与此同时,温黎的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承认吧,你喜欢他吻你。
“沈太太,我对自己老婆耍无赖,合法。”沈岸欠揍的说。
温黎觉得自己说不过他,他今天左一口老婆,右一口老婆叫的倒是顺嘴。
反观自己,老公这两个字到现在都说不出口。
晚上温黎洗完澡先躺进被子里,沈岸洗完澡对温黎说:“我去书房处理一个国外的邮件。”
温黎本想睡觉,但她却睡不着,脑子里一直闪过她和沈岸相处的种种画面。
沈岸回国的这两个多月,似乎都是沈岸在向她倾斜,而她一直缩在壳里不肯出来。
她在心里反思,这样的婚姻关系是不是不对等。好像只有沈岸一个人在努力维护这段婚姻关系,而她好像就连情绪上的回应都没有。
她又想起书房的那只纸飞机,沈岸有心心念念的白月光,还能对她这么无微不至,如果跟他结婚的对象是他的白月光……
这一瞬间,温黎的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偷了人家幸福的可耻感。
但沈岸对她太好了,她在沈岸一次次的袒护下,就是会控制不住的想要跟他走的更长久。
她甚至想到有一天他的白月光可能会回来,那他是不是会将所有的袒护和温柔都给他的白月光……
温黎的心口突然涌上一阵钝痛,她好怕沈岸把对她的好都收回,好怕他再也不对她好,好怕他以后只对别人好。
沈岸回来已是半个小时之后,他进门看到温黎侧身躺着,闭着眼睛,以为她睡着了,所以动作放得很轻,怕把她吵醒。
谁知他刚躺好,他以为睡着的姑娘钻进了他的怀里,白皙柔软的手臂环在他的腰间,脑袋枕在他的肩膀处。
沈岸僵硬的不敢乱动,他机械的歪头看着挂在他身上的姑娘,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的亲近他。
他不敢相信这一幕,特别想问问她:是不是做梦了,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行为。
但是他好贪恋她的主动靠近。
“沈先生,别忘了呼吸。”
温黎想起他们睡在一起的第一晚,沈岸就是这样调侃她的。
“你就没发现程少禹和陈乔不对劲?”沈岸问她。
程少禹从小就一身高冷,什么时候管过别人的事,更别说帮人拎箱子,就是他这个小舅,他连倒杯水的眼力见都没有。
温黎发懵,陈乔的反应是有些奇怪,上次在沈家宴会上也很奇怪,但程少禹说不认识陈乔啊。
沈岸叹了口气,人太聪明也没什么好处,一天发现两对。
回去的路上,程少禹问程虞:“回老宅,还是回你自己住所。”
“回我自己那吧,回去收拾行李箱。”
“陈小姐住哪里?”程少禹透过后视镜问。
陈乔低声回:“府前巷,美地居。”
程少禹不再说话,专心开车,车里只有程虞和陈乔聊天的声音。
“明天下班后,你有事没?”程虞问。
陈乔:“没事,但晚上八点半要回家直播。”
程虞算了下时间:“我和黎黎大学教授快过生日了,礼物还没买呢,下班后你陪我们去买礼物呗,买完吃个饭,你回家直播应该来得及吧?”
陈乔也算了下时间,她直播内容是化妆和唱歌,所以不需要提前准备什么:“来得及。”
车子停下来,程少禹低声道:“到了,下车。”
陈乔没什么方向感,她竟不知道他是先送程虞,后送自己。
这就意味着,她还要跟他单独相处一段时间?
看着程虞进了小区大门,程少禹对后排的陈乔说:“坐前面来。”
陈乔大脑宕机,坐着没动。
程少禹不悦的问:“我是司机?”
他都这么说了,陈乔不得不坐到副驾驶去。
她就怕来个小说或者偶像剧的一幕,上车利索的系上安全带。
一路无话到了陈乔所住的美地居,府前巷属于老城区街道,小区门口有几个地摊,看上去有点乱。
“停边上就可以了。”陈乔对程少禹说。
程少禹好像没听到一般,将车子直接开进了小区,这个小区连个门禁都没有,大门大敞大开的随便进出。
“哪栋?”程少禹问。
陈乔指了下:“右转。”
程少禹根据她的指挥将车停在她家楼下,陈乔解开安全带,对他说了句:“麻烦了,再见。”
说完去开车门,发现打不开。
她慢吞吞的回头看他,程少禹单手握着方向盘,好像才发现她没下车一般,回过头看她。
“门打不开。”陈乔小声说。
跟他单独共处一个空间,更让她觉得有压迫感,这种压迫感在几年前就已深入骨髓。
程少禹不疾不徐的开口道:“过几天有个局,李长明导演要拍一部校园剧,制作不大,好安排角色,你也一起去吧。”
“我……就不用了吧,我都24岁了,拍校园剧不适合。”陈乔委婉的拒绝。
他表情冷峻,没有任何波澜的情绪显现在脸上:“哦?24了?看不出来。我小舅发话了,你不去,我很难交代。”
最终陈乔答应了会去,程少禹才将车门锁打开,陈乔下车的时候听到他问:“几楼?”
“6楼。”
程少禹仰头看了眼老旧的居民楼,一共6层,她住顶楼。
过了几分钟,6楼的灯亮,程少禹才调转车头离开。
陈乔疲惫的趴在沙发上,她反复复盘,也无法确定程少禹到底认没认出她。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应该是没认出来,不然不会这么平静。
越想脑子越乱,想到过几天的局,她更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为什么就一定要她参加李导的局,真的是因为程虞和沈岸才照顾她?
一串电话铃声响起,陈乔摸出手机接听:“黎黎。”
“到家了?”温黎先确定。
“嗯。”陈乔回答的有气无力。
“自己?”温黎先确认。
陈乔觉得她问的奇怪:“不然呢?”
温黎轻笑起来,确定她旁边没人,才直截了当的问起来:“你跟程少禹怎么回事?”
陈乔腾得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反问:“你这么问什么意思?”
“老实交代吧,我都看出来了。”温黎故意装模作样的诈她,要说看出来,也是沈岸先看出来的。
陈乔咬着手指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问道:“黎黎,你说程少禹是不是不太好惹啊?”
“只听沈岸说程少禹这个人比较高冷,投资和管理航空公司是被沈岸安排做的,飞行才是他的爱好和主业。”温黎也不是很了解程少禹脾气性格。
温黎又说:“看你怎么惹他了。”
陈乔叹了口气,望着天花板幽幽开口:“要是睡了他就跑了呢?”
温黎反应极大,声音不受控制的拔高:“什么?!”
惊得躺在床上看项目书的沈岸都忍不住侧目看她。
“你小点声,别被你家沈总听到了,别告诉他。”陈乔现在还不想暴露自己。
温黎庆幸自己此刻离沈岸有一定的距离,她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20岁那年刚入圈,老板带着我们几个去参加投资商的饭局,局上我被灌了不少酒,就……”陈乔想起当年的事还觉得不可思议,当年那个声称自己是开三轮的,怎么就摇身一变变成首富家的外孙子。
温黎知道陈乔过的有多不容易,只是没想到她是因为当年的这件事后,便再也不服从公司安排,不参加饭局,这几年才被恶意打压。
“当晚程少禹说自己是开三轮的,我一想这是经纪公司推我出去献祭大佬,送错房间了啊。我也不敢跑,我怕跑出去再被经纪公司发现,再给我送去哪个大佬房间,我就将错就错了,而且跑了也没用,他们应该是在酒里下料了。”她一个20岁刚入社会的女生,又有什么能力反抗资本,将错就错是最好的选择。
说到这,陈乔瞬间理清了头绪,她愤愤不平的说:“不对啊!程少禹骗我,他说他是开三轮的。”
温黎心想,这还真是小说情节照进现实,小声问:“他怎么成开三轮的了?他说开三轮你就信了?”
陈乔叹气:“信了,他那长相,我真以为他是白天开三轮,晚上兼职做鸭子。因为那天饭局上根本就没有程少禹这个人,所以我才以为我是被送错房间了。我怕他醒来让我负责,我哪有能力对他负责,我当时就连嫖个鸭子的钱都没有,我趁他没醒的时候就跑了。”
温黎笑笑,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应该是吧,我们两个本来也没多深的感情,他能想通最好不过,还能当同事。”
程虞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嘟囔道:“但愿他别耍什么阴谋诡计。”
温黎看了眼日历:“教授生日宴是下周六,约个时间我们一起去买礼物吧。”
程虞戳着饭点头答应。
吃完饭两个人又聊了一会,下午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温黎回到门诊,连续看了几个病人的诊。
她按下一个号,过了片刻有人敲门进来。
温黎抬头看过去,看到进来的人是沈岸和周篆带着一个半大的青少年,她懵了一下。
用鼠标点了下电脑屏幕,看到患者名字,稍稍松了口气。
不是沈岸就好。
“怎么了?”温黎问。
“我侄子腿伤了,温黎你帮忙看看。”周篆把一脸倔强的青少年带到温黎面前。
“哪受伤了?”温黎没跟他们闲聊,直接问病情。
青少年不说话,一脸傲劲儿。
“周瑞尧你别逼我揍你啊,说话,不说话以后我也不管你。”周篆烦躁的恨不得扇死这死小孩。
“腿。”周瑞尧言简意赅。
温黎一看着孩子就处于叛逆期,只是疑惑孩子受伤为什么不是父母带来医院,而是周篆。
“怎么受伤的?”温黎问。
周瑞尧又不回答。
周篆刚要训他,被温黎制止。
“去检查床上躺着。”温黎也从椅子上站起身。
周瑞尧不吭声的躺了上去,看他走路明显吃力,却还装着没事的模样,让人看上去莫名的心疼。
“这里疼吗?”温黎在周瑞尧大腿骨处按了按。
周瑞尧依然不开口,温黎就观察他的表情。
“这里疼吗?”温黎换位置按。
换了几处,温黎发现周瑞尧皱眉忍着疼,停下了手。
这还是沈岸第一次看到温黎工作中的样子,穿着白大褂的她看上去专业,冷静,且睿智。
温黎坐回椅子上,在电脑上操作了一番,对周篆说:“带他去拍片子吧,看看骨折情况严不严重。”
“骨折了?”周篆皱眉问,这死小孩一天到晚不省心。
温黎点头:“但要拍过片子才能确定严不严重,骨折也分好几种。”
“好。”周篆点头,问沈岸:“你跟我一起去,还是在这等。”
见沈岸杵着不动,周篆不用他回答,自觉的说:“算了,你在这等着吧。”
温黎建议道:“去护士站租个轮椅,别让他自己走了。”
不严重也走严重了,这小孩又能忍痛,估计痛也不会主动说。
周篆带着周瑞尧去拍片子,温黎给他安排了加急。
“这叛逆小孩儿是周篆什么人?”温黎问沈岸。
沈岸在他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回答道:“他侄子,他大哥家的孩子。”
温黎挑眉,怪不得周篆对他那么严厉,但她还是不赞同的说:“看年纪也就是初中生,对叛逆期的孩子不能非打即骂,越严厉越适得其反。”
沈岸点头,一副谦虚受教的模样:“知道了,回头我跟他说。”
温黎点头:“沈先生,怎么还坐下了?”
沈岸疑惑的看着她。
温黎坐了个请的手势:“出去吧,我要让下一个病人进来了。”
沈岸刚坐下就被驱赶,也没生气,无奈的点点头:“好,我去外面等。”
出去的时候嘴里还嘟囔着:“我以为家属可以在诊室里等呢。”
温黎好笑的摇摇头,按下一个号。
因为他们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即便是加急,也只能保证当天出结果,不可能刚拍完片子就出结果。
周篆带周瑞尧拍完片子回来,就见沈岸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笑话他:“怎么,被赶出来了?”
“再笑你自己等。”沈岸威胁。
周篆可不怕,吐槽道:“你舍得的话,现在就走。”
不早是谁听说他要来找温黎看诊,关上电脑就跟来了。
沈岸不搭理周篆,等待的过程中,只有温黎诊室的门被患者打开关上的那么一会功夫,他才能透过门缝看一眼里面的温黎。
直到下班的时间,温黎才打开诊室的门,对周篆说:“结果出来了,你去拿吧,沈岸推着周瑞尧进来。”
沈岸听话的起身去推周瑞尧的轮椅,周篆一把抢过:“我推,我推他进去再去拿片子结果。”
沈家太子爷哪伺候过人啊。
被沈岸一把推开:“快去拿,别耽误我老婆下班时间。”
周篆服了,无声的骂了句,转身跑着去拿。
周篆拿着片子回来,抱歉的说:“对不起啊温黎,耽误你下班了。”
“没事,耽误不了多久。”
温黎接过片子,认真的看了一遍,下诊断说:“没事,轻微骨裂,不用手术,我给你开点消炎药和祛瘀的药,按时吃。”
“今天来不及了,药局那边也下班了。”温黎拿笔在纸上写下药品的名字递给周篆:“你自己去药房买吧,消炎药和祛瘀的药好买。”
“行,谢了。”周篆笑着说:“以前来找你都是给你送温暖,没想到还有找你看病的时候。”
“那我希望你们都别来医院找我。”她是医生,来找她必然是看病,谁也不喜欢自己的家人朋友生病。
温黎想起刚才检查的时候,周瑞尧那一身的淤青,说:“你这伤是打架打的吧,以后少打点架吧,这次是侥幸,要是严重就瘸了。”
周瑞尧倔着脸,傲道:“我一个打四个,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温黎:“你一个打四个?那挺麻烦的,我教你卸胳膊吧,卸掉他们胳膊,他们就没办法打你了,你好跑。”
沈岸闻言惊讶的看着她,这是一个医生该对患者说的话吗?!
周篆更惊讶,温黎要教患者打架?
他们二人此刻都想到了之前在酒吧,温黎卸壮汉胳膊的画面。
温黎倒是一脸认真,因为是朋友的侄子,她才能放心的说这些话,因为确定不会被投诉。
“你能教我?”周瑞尧来了兴趣,确实啊,卸掉胳膊,他们还怎么跟他打,那他就能随便揍他们了。
“周哥,你有女朋友吗?”以后谁要是跟他谈恋爱,应该会很有幸福感。
周篆一愣,立即道:“没有。”
余音突然看着周篆不语,看的十分专注。
周篆被看的有点莫名的紧张:“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周哥,我免费送你一卦?”余音小心翼翼的问。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被算卦的。
周篆对此倒是特别感兴趣,放下筷子,笑呵呵的说:“好啊,也用你的龟壳给我算吗。”
片刻后,余音摇头,说:“我观你面相,眼神明亮,眼角微微上扬,你有一双十分好看的桃花眼,你很容易吸引异性,你身边异性缠身,嗯……”
周篆鼓励道:“大胆说,没事。”
“比起正缘,你更招烂桃花。”
余音说完,周篆心里咯噔一下,立即解释道:“我身边可从不让异性近身,我很洁身自好。”
他主营项目就是各种娱乐城、夜店、酒吧,这小姑娘不会误会他是渣男了吧。
余音不搭话,又看了看周篆,继续说道:“你鼻梁挺直,没有瑕疵,也招稳定桃花。”
余音给出最后结论:“你嘴角弧度微扬,招甜美桃花。总体来说,你天庭饱满,眉眼嘴角均上扬,鼻梁挺阔,你身边烂桃花虽多,但你只要守住本心,洁身自好就能等到正缘。”
余音掐指算了算:“你明年谈恋爱,就是能跟你走完一生的人,在此之前恋爱都会半路分道扬镳。”
周篆听的一颗心忽上忽下,一会正缘,一会烂桃花,听的他云里雾里,但最后一句话他到时听明白了。
“还要等到明年?”周篆皱眉。
想了想,倒也能等,他又说:“行吧,我明年再追。”。
余音纳闷,好奇的问:“这是有目标了?”
周篆点头,肯定的说:“有了。”
开始还觉得自己老牛吃嫩草,还觉得可能是自己太久没谈恋爱才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但经过高尔夫球场那次后,他好像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什么老牛吃嫩草,嫩草不就是给牛吃的嘛。
他看到小姑娘被欺负的时候,杀了他们的心都有,他清晰的知道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保护欲,就跟岸哥对温黎的情绪是一样的。
只不过小姑娘还没毕业,他刻意隐藏着心底龌龊的想法。
所以等到明年也不是问题。
余音没心没肺的笑道:“那恭喜你啊,不过要等到明年才行呢。”
“没关系,我愿意等。”周篆含糊不清的说。
余音惊讶的看着周篆:“这么痴情?周哥,你的外表跟你痴情人设一点都不符。”
“我外表怎么了?”周篆觉得好笑,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评价他。
“你看上去就像一夜换仨女伴的多情种啊。”他那双桃花眼怎么看都很勾人。
“那是你不了解你周哥,了解后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对于自己的人品,周篆十分有信心能接受得住考验。
吃完饭到了医院,余音看到一个老者站在沈岸病房的门口,看上去十分焦急的模样。
他旁边有个担架,她走近才看清上面躺着的人竟然是高尔夫球场的那个骚扰她们的人。
当初那个嚣张跋扈的人,此刻一脸惨白病怏怏的躺在担架上,已经没了当初的狂妄。
余音凑近周篆问:“男人被废走不了路吗?”
她这么问纯粹只是好奇。
躺在担架上的李峻辉听到‘被废’两个字仿佛促发了什么开关,狰狞起一张脸,恨不得撕了余音。
余音害怕的向周篆身后躲了躲,周篆挡在她面前,桀骜的看着李家老爷子:“你孙子这态度,就不用进去了,免得我岸哥看了更生气。”
李家老爷子上前赔罪:“不会的不会的,他知道错了。”
李家老爷子心底当然心疼自家孙子,李家可就这一个独苗,换做是其他人废了他孙子,他定要让对方赔上一条命。
可现在对方是沈家,他除了道歉请求放过,还能有什么办法。
周篆上前两步,抬脚在李峻辉腰胯上踢了一脚:“你现在应该庆幸我岸哥手术成功,不然你们爷孙俩的命都不够赔的。”
李家老爷子见自己孙子疼的呲牙咧嘴也只能干抹汗,不敢多说一句。
听说沈家太子爷因为这事进了手术室,他已经几个晚上没睡好了。
“你们等会再进去,我嫂子还没吃饭呢。”周篆傲慢的一点都没有对待老者该有的尊重。
李家这老头儿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要不是这次他孙子得罪的是沈家,李家老头儿还不一定怎么纵容他孙子行凶。
“刚打包的,先吃吧。”周篆把餐盒递给温黎。
温黎让他放在桌子上:“等会,我刚给沈岸煮了面条,我先喂他。”
“我不饿,你先吃吧。”沈岸怕温黎饿着。
周篆见他们夫妻二人互相谦让,接过面碗,自告奋勇的说:“我喂他,你先吃饭,锅包肉凉了就不好吃了。”
听到锅包肉沈岸眼前一亮,他去北城的时候吃过,特别好吃。
温黎像看懂了他的表情:“你不能吃。”
“哥,面条好吃吗?”周篆喂了沈岸一口白水面条。
沈岸吃着一点味道都没有,甚至为了好消化煮的稀烂的面条,说:“好吃。”
周篆嘿嘿坏笑,问他:“温黎给你一把老鼠药,你是不是都会说好吃?”
沈岸没搭理他,继续吃面条:“李家人还等着呢?”
“嗯,等你们吃完了再让他们进来。”周篆一点都不同情他们。
沈岸对此也没意见,否则早就让他们进来了。
“林书今天早上跟我汇报工作的时候提到另外两家资金链断了,两个月内拉不到投资可能会破产,你做的?”沈岸问。
周篆承认:“我做的。”
沈岸狐疑的看着周篆,越看越觉得这家伙不对劲,徐家和冯家在海城虽然算不上顶级豪门,但也有一定的资产背景,周篆能在两天内把事做这么绝,一定是用了点关系和手段。
他为了温黎能做到这程度?
显然不是,温黎有他撑腰。
这明显的冲冠一怒为红颜。
那就是……
温黎脑袋轰的一下,有种说人坏话被正主当场抓包的窘迫感。
宕机了半晌,温黎僵硬的转头扫了一圈,在旁边桌的正中间看到一个即熟悉又陌生的人,对着她举了举手中的被子,意思明显。
沈岸眼中晦暗不明的情绪,令温黎绝望。
叮一声,对话框里又多了一句:“给你十秒钟,不然我派人扛你过来。”
站到沈岸面前的时候,温黎觉得空气都变得逼仄。
沈岸眼眸如沉溺的湖水,面色却像碎了冰,就那样静默的看着她不说话。
温黎这一刻才意识到,刚进酒吧时那道具有穿透力的视线来自于哪里,原来早就被盯上了。
她端着酒杯僵在原地,上前也不是,走也不是,甚至不知该如何开口,难道要说一句:嗨,好久不见?
僵持了片刻,还是周篆有眼力见,上前化解尴尬:“嫂子来怎么不说一声,点了什么,我给你免单。”
沈岸忽的冷笑:“点了男模,你给免吧。”
周篆疯了,想扇自己,这怎么免,他敢免吗?当着他哥面给嫂子点男模?
他怕出了这个门就被扔海里喂鲨鱼。
周篆干笑两声,权当刚才自己放了屁,起身给温黎让地方:“嫂子你坐我这。”
把温黎按在沈岸旁边,他自己挤到其他人中间去。
温黎被按的差点倒在沈岸身上,生怕撞坏这位易碎的太子爷,她努力的稳住自己的身子,不让自己碰到他半分。
她这避之不及的动作,让沈岸的脸色又沉了几分,不爽的说:“刚才跟男模贴的不是挺近的。”
怎么说也是一个红本上的关系,趁着老公不在家,点男模确实是自己的问题,她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陈乔约我来的,我以为只是喝点酒,事先不知道点了男模。”
“陈乔?哪呢?”沈岸讥笑一声,下巴朝她原本那桌扬了下。
温黎看过去,哪还有陈乔的身影,跑的比兔子都快,只剩下四个男模冲着她笑。
“那个,不是说让我敬你一杯吗,欢迎回国。”温黎反应超快,拿起酒杯转移话题。
沈岸斜了她一眼,倒是给面子,拿起自己的杯子跟她碰了下,悠然自得的喝了口杯里的牛奶。
温黎差点被嘴里的酒呛到,太棒了,在夜店喝牛奶,不愧是鼎鼎大名的病秧子,真养生。
“温医生真棒啊,趁着你老公不在家,在夜店点男模,要不是今天刚好被我撞见,是不是还有下一步。”沈岸阴阳怪气的说完,仿佛后知后觉的问:“我是不是坏你好事了?”
温黎囧的又干了一杯红酒。
沈岸也没拦着,继续问道:“男模帅吗?”
温黎脸红扑扑的,饶是有些酒量此刻也有了三分醉意,让她看上去憨憨的,回答的也很认真:“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这话温黎说的不参假,沈岸虽然是赫赫有名的病秧子,但颜值绝对没得说,只要他在的场合,所有的人都不及他耀眼。
喝了酒的缘故,温黎说话也随性了一些,又加了一句:“你的颜值真神奇,一下子高,一下子更高,好像比一年多前更帅了。”
一年多前温家逼她替嫁的时候,她见过沈岸一面后便安慰自己,别的不说,就冲着沈岸这颜值,绝对不亏。
沈岸像看鬼一样看着她胡说八道,虽说两个人不太熟,但是凭着见过两面的经验,他以为她是清冷挂的,没想到拍马屁一套一套的。
温黎也不想拍他马屁,谁让她有错在先,谁让她点男模现场被抓包呢。
见他们夫妻二人‘叙旧’差不多,其他人才开口打招呼。
结婚一年多,她虽然成了豪门圈子茶余饭后的笑柄,但沈岸身边这几个好兄弟,对她的态度倒是都挺不错。
尤其是周篆,时不时就往她面前凑,一度被同事误会成他才是她老公。
温黎跟他们一起喝酒的时候,他就捧着牛奶杯在旁边喝,一点没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直到旁边人传来几声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他才放下杯子,假模假式的看了眼腕上手表:“时间不早了,我先撤了。”
“才几点啊就撤,好不容易聚一次,你就要走。”周篆不乐意,他们都多久没这么齐过了。
“改天再聚,时间多的是,我又不是明天就死了。”沈岸说的随意,一点都不在意生死态度,让桌上几个人的脸色都沉了下去。
“有深哥在,你少说丧气话。”周篆一直都是笑嘻嘻的,温黎从没见过他这么严肃的样子。
叶深点头应和:“对,有我在,阎王也抢不走你。”
沈岸意识到自己说了大家不爱听的话,踢了周篆一脚:“别废话,今天算我账上。”
“用不着,我还差这点酒钱。”周篆还没缓过来劲儿,嘴里不服气的嘟囔着。
“我说的是那桌男模的钱。”沈岸回头扫了眼三分醉态的温黎,调侃道:“自己老婆点的男模,没有让你买单的道理。”
温黎还没醉到听不出好赖话的程度,心里暗骂:真损,损得没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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