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阙林仙鸿的现代都市小说《心死休妻后,我成大奉最强亲王宁阙林仙鸿》,由网络作家“天命西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尖叫声无比嘈杂。人群四散奔逃。铁牛锁定了那矮小目标。直奔对方而去。其余家将们则是纷纷举盾防守。“有刺客!”“快保护公主。”西凉勇士皆是大惊失色。他们愤恨地看着宁阙。宁阙将萨穆尔拦腰抱起。猛地一脚将客栈门踹开。“你要做什么?”“不想她死的话,就在门口守着。清风明月,你们现在去百草药堂,让常神医赶紧来一趟,记得带上解毒丸!”“诺!”清风明月赶忙出门。宁阙则是将萨穆尔放在桌上。随手丢给掌柜枚银子。“给我准备些烈酒。”“越烈的越好!”“然后自己消失。”“诺!”掌柜赶忙准备。萨穆尔坐在桌上,笑意盈盈。现在她的肩膀并不算疼。她就这么看着宁阙忙活。突然感觉有种别样的魅力。“宁阙,我来给她看看。”林仙鸿这时则走了进来,却还是寒着脸,带着股居高临下的...
《心死休妻后,我成大奉最强亲王宁阙林仙鸿》精彩片段
尖叫声无比嘈杂。
人群四散奔逃。
铁牛锁定了那矮小目标。
直奔对方而去。
其余家将们则是纷纷举盾防守。
“有刺客!”
“快保护公主。”
西凉勇士皆是大惊失色。
他们愤恨地看着宁阙。
宁阙将萨穆尔拦腰抱起。
猛地一脚将客栈门踹开。
“你要做什么?”
“不想她死的话,就在门口守着。清风明月,你们现在去百草药堂,让常神医赶紧来一趟,记得带上解毒丸!”
“诺!”
清风明月赶忙出门。
宁阙则是将萨穆尔放在桌上。
随手丢给掌柜枚银子。
“给我准备些烈酒。”
“越烈的越好!”
“然后自己消失。”
“诺!”
掌柜赶忙准备。
萨穆尔坐在桌上,笑意盈盈。
现在她的肩膀并不算疼。
她就这么看着宁阙忙活。
突然感觉有种别样的魅力。
“宁阙,我来给她看看。”林仙鸿这时则走了进来,却还是寒着脸,带着股居高临下的意味,“虽然我不想救她,可她毕竟是西凉使臣。她有任何闪失,都会牵连大奉。”
“你给我滚!”
“你能不能别胡闹了?”
林仙鸿皱着眉头。
还真是好心没好报。
她可不是为了帮宁阙。
而是为国事着想!
萨穆尔是西凉公主。
更是此次派遣来的使者。
她绝不能死在长安城!
否则两国必定爆发战事!
“能不能以国事为重?”
“我若不救她,怎么办?”
“本王现在告诉你!”宁阙寒着眼,冷然道:“这都是齐王和顾渊计划好的。故意放出话来,挑起民怨。趁你们闹事,再令死士趁乱刺杀。”
“原本是能安全撤走的,是你跳出来纠缠不清,害得公主中箭。现在你又舔着脸跑来说要帮忙,你演戏给谁看呢?我觉得你这人不仅贱,还很蠢。被人利用,还不自知!”
“你不要冤枉人!”林仙鸿如同被踩了尾巴,当即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这么卑鄙无耻吗?顾将军是君子,他甚至还帮你说话,让我不要来找你。你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能不能别嫉妒他?”
“……”
宁阙是真的气笑了。
这蠢女人是真的蠢到家了。
他也懒得过多解释。
直勾勾地看着林仙鸿。
“你可以告诉顾渊。”
“今天这事不会如此算了的。”
“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林仙鸿冷漠转身,不屑道:“我告诉你,公主显然是中了毒。等常神医来,很可能就来不及了。”
“滚!”
宁阙看她就来气,他转头看向萨穆尔,低声道:“现在形势危机,还望公主见谅。”
“好。”
萨穆尔话音刚落。
宁阙便将她的衣衫褪去。
她的肤色很白,宛若羊脂。
根本不像是胡人的肌肤。
吹弹可破,让人心动。
或许是触碰到伤口。
萨穆尔的娇躯都在颤动。
她轻咬红唇,紧闭双眼。
只是嘤咛声,便让人心猿意马。
“你……你……不要脸!”
林仙鸿红着脸出言。
宁阙也是气结,怒斥道:“来人,赶紧把她给我赶出去!”
西凉人可不会跟她客气。
直接将她活生生拖出房门。
而后赶忙关上房门,不敢多言。
“呼……”
萨穆尔脸颊也是红扑扑的。
感受着宁阙急促的喘息声。
“你还会医术吗?”
“会一些。”
宁阙稳定心神。
看着细箭,不由蹙眉。
伤口并不算深。
流出的鲜血有些发黑。
宁阙简单扫了眼。
很明显是带有剧毒。
“可能会有些疼。”
“公主,你可要忍着点。”
“嗯。”
宁阙猛地将箭支拔出。
鲜血喷溅,萨穆尔也是吃痛闷哼。
宁阙将自己的衣袖撕开。
先将萨穆尔的肩膀勒住。
“公主中了毒。”
“我现在只能先给你吸毒。”
“公主,你可要保持冷静。”
“你越激动,血液流速越快。”
“啊……好……”
萨穆尔俏脸羞红。
西凉虽然民风彪悍,可她好歹是公主,自幼学的也是大奉民俗规矩。她平时都在王庭,鲜少出宫。
她还是头次在男子面前脱衣。
宁阙则顾不上这些。
将烈酒洒在伤口上面。
而后便凑上前开始吮吸。
因为比较用力,让萨穆尔疼得颤动。
“呸!”
宁阙将毒血吐在地上。
“你……你……”
“这是急救措施。”
“不能保证有用。”
“等常神医来了,再给你配药。”
宁阙仓促解释了番。
他可不是要占萨穆尔便宜。
这就类似于是被毒蛇咬了一样。
每次吮吸后,他都会用烈酒漱口。
同时不断用酒冲洗伤口。
如此反复数次。
吸出来的血基本恢复了红色。
宁阙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好在是抢救得及时。
萨穆尔则显得有些虚弱。
她看着宁阙,双眼都变得迷离。
“这就好了吗?”
“暂时只能先这样。”宁阙长舒口气,轻声道:“如果我没猜错,上面应该是浸泡过乌头毒。毒素没多高,但还是要小心些。”
了解过冷兵器时代就知道。
真正死在战场上的人并不多。
很多都是受伤没得到有效救治而死。
一刀破伤风,两刀见祖宗可不是吹的。
宁阙将衣裳帮她穿上。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王爷!”
“进来吧。”
铁牛愤愤然地进门,满脸歉意道:“我们找到了人,但他已经服毒死了。很明显是死士,早早就已服毒。不论成功与否,都不会留下活口。”
“料到了。”
“王爷。”
“常叔!”宁阙起身迎接,连忙道:“按我分析,她应该是中了乌头毒。我已经为她做了急救措施,剩下的便交给您老了。”
“小事。”
常百草淡定拂袖。
乌头毒而已。
就算人误食乌头,他也有把握。
只要能赶着时间送来就行。
况且宁阙做了急救。
体内的毒血基本清理干净。
“王爷,你也需服下枚解毒丹。”
“好。”
宁阙服下丹药。
“说起来,我有个事挺好奇的。”
“什么?”
“你们好端端的,为何要给顾渊下毒呢?”宁阙看着萨穆尔,蹙眉道:“据我所知,西凉是最不屑这种手段的。”
“我父亲多次击退西凉,也没见你们下毒。顾渊就打了一次胜仗,你们就急着给他下毒,为此还暴露了个埋伏已久的细作。”
萨穆尔闻言也是面露难色。
显然,她不想说这件事。
“圣旨来了!”
“不用想,肯定是给顾将军的。”
“这不是废话吗?”
“顾将军战功赫赫,击溃西凉主力。此次西出八百里,迫使西凉派遣使臣和谈,洗刷了大奉数年来的屈辱。趁着宴会加赏,理所应当。”
曹牍捋着胡须,侃侃而谈。
作为礼部尚书本就负责这些。
有何内幕消息,他都能很快知晓。
也不枉费他这些年与顾家结交。
从今往后,顾家彻底站稳脚跟。
成为大奉不可或缺的军中豪门!
顾渊也将取代老宁王,永镇西陲。
西北三十万狼军都将归顾渊统辖。
用不了多久,便能受封国公。
顾明知则是连忙招呼。
“快,设香案准备迎旨。”
“诺!”
奴仆们赶忙准备。
这可是无上殊荣!
自然要以最高规格迎接。
“看见了吗?”林仙鸿看着宁阙,冷漠道:“我自幼便崇敬为国效力的将军。你出自宁王府,父兄皆战死。可你又做了什么?在我眼里,你永远比不上顾将军!”
“呵……”
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会气笑。
林仙鸿怎么能如此自信的?
“欸,莫要这么说世子。”顾渊故作洒脱,阴阳怪气道:“世子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靠着父兄的军功便能过得很好。不愿上战场也属正常,怎能说他是贪生怕死呢?”
“还是顾将军深明大义。”
林仙鸿附和点头。
她是打从心里瞧不起宁阙。
在她眼里,宁阙就是个小人。
不论做什么,总能挑出错。
因为她有着先入为主的观念。
田仲勋捋着胡须,阴恻恻地笑着。
宁阙终究是没有实权的世子。
再怎么蹦跶,也难掀起多少浪花。
诚然,奉帝很想扶持宁阙。
可前提是宁阙有真才实学!
否则如何服众?
齐王又看向顾明知。
两人皆是一笑。
顾家也算没枉费他的心血。
扶持顾渊上位,可是步大棋!
借此彻底掌控西北狼军!
“宁世子,现在看到了吧?”
“逞口舌之利是没用的。”
“在大奉,拼的还是军功。”
田仲勋得意地看着宁阙,淡淡道:“没错,今日的确是老宁王忌日。可那又如何呢?一朝天子一朝臣,老宁王已战死玉门关。如今是顾渊镇守西陲,统率狼军。今日顾家设宴,陛下送来圣旨赏赐就是最佳的证明!”
“我怀疑你们是不是一家的?”宁阙只觉得可笑,“你们凭什么认为,这诏书是送给顾渊的呢?”
“哈哈哈!”
顾明知顿时笑了起来。
笑的是前俯后仰。
指着远处匾额。
“宁世子可看清楚咯。”
“这里是我顾府,不是宁王府!”
“圣旨送来我顾府,不是给渊儿的,难不成是给世子的吗?”
“哈哈哈!”
齐王等人也都笑了起来。
林仙鸿柳眉微簇,低声道:“宁阙,你就不要在这继续闹事了。你不嫌丢人,也要为王府声誉着想。我知道,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就当是我对不起你,你先回去。”
“你算什么东西?”
宁阙不想与他们多费唇舌。
就是群自信过头的蠢货。
这时候胡总管却是走来。
身后还跟着诸多太监。
胡总管可是奉帝身旁的大红人。
他在外面很多时候都能代表奉帝。
这些年来忠心耿耿,没做过一件错事。
他的官职并不高。
担任内务府总官,位列三品。
但一品大员见了都得客客气气的。
“见过胡总管。”顾明知笑呵呵地走上前来,打招呼道:“此次有劳胡总管特地走一趟,待会可要留下来喝两杯水酒。”
“免了。”胡总管淡然拂袖,“顾大人,这圣旨可不是给你们顾家的。”
“啊!?”
“不是给我的吗?”
“这……这……”
众人皆是哗然。
这什么情况?!
胡总管跑来顾府下旨。
然后说不是给顾家的?
这操作可从未出现过……
胡总管则是高高举起手中诏书。
“宁王世子宁阙,听旨!”
“臣宁阙,接旨!”
宁阙坦然作揖。
这一刻,全场哗然色变。
“真是给宁世子的?”
“我知道了,肯定是训斥宁世子!”
“对!”齐王双眼满是怒火,“宁世子负责赈济泾阳,却因私废公参加顾家晚宴,必然是降旨怪罪。”
“听说世子还抬灵面圣呢。”
“或许就是因此触怒了陛下。”
“世子还是太年轻了……”
他们也都不太看好。
自从宁阙娶了林仙鸿,奉帝经常会敲打他。希望他能肩负起世子重担,扛起整个宁王府。可宁阙屡屡让奉帝失望,到后来奉帝也就懒得说了。
这回派他赈灾,本有些希望的。
可宁阙做了什么?
每日都让人给林家送礼。
明摆着是对林仙鸿念念不忘。
说什么休妻,实则是欲擒故纵。
身为世子,却只重儿女私情。
奉帝能不怒吗?
……
胡总管望着宁阙,缓缓打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宁王护我大奉多年,战功卓著,收复燕云十六州更为不世奇功。然玉门关一战,宁王与三位少将军死战殉国。朕悲恸至今,思索再三。自今日起,以宁王死忌为国丧日。自上至下,不得设宴庆祝!”
国……国丧日?!
全场皆是哗然色变。
自大奉立国起,从未有过这规矩!
甚至超过了皇帝驾崩的规格!
就说皇帝死后,百官皆需守灵。
皇子和新君则要守孝三年。
三年之后,那接着奏乐接着舞。
可这回呢?
将宁王忌日立为国丧日!
举国上下皆不得设宴庆祝!
如此殊荣,简直想都不敢想!
宁阙双眼泛红,抬手长拜。
“臣,拜谢皇恩!”
奉帝知道他最在乎的是什么。
同时将所有谣言击碎!
“世子宁阙久叶祥符,夙彰奇表,天纵神武,智韫机深。英图冠世,妙算穷神,伐暴除凶,无思不服。泾阳旱蝗,世子迅速平定灾祸。故今由宁阙承继宁王号,所司备礼,以时册授。”
这一刻,全场哗然!
齐王瞪直双眼。
猛地将手中琉璃酒樽捏碎。
这怎么可能?!
这就让宁阙继承王号了?
林仙鸿脸上的表情更是无比精彩。
震惊,不解,诧异……
奉帝该不是疯了吧?!
让宁阙继承王号?
这只会败坏宁王府名声啊!
“吾等见过杨嬷嬷。”
“要不先坐会喝杯果饮?”
“免了。”
杨嬷嬷抬手捂着鼻子。
同时让林母后退,保持距离。
林家现在真是臭气熏天!
大门上还糊着很多粪便,让人作呕。
可能怪谁呢?
怪他们自己!
就是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若非太后诏令,她都不想来。
“不知杨嬷嬷有何事?”
“太后召林医官进宫。”她看向林仙鸿,抬手道:“太后昨晚旧疾复发,还伴有心慌。宫中太医束手无策,还得请林小姐入宫煎药。”
“好。”
“请林医官快些准备。”
“老奴先在外等候。”
杨嬷嬷前脚刚走,林清欢便跳了起来,欣喜不已道:“二姐,我就知道太后离不开你。看看,这就召你进宫了。”
“很正常。”
林仙鸿自信一笑。
太后离不开她的。
自宁王死后,太后患有顽疾。
宫中医官皆是束手无策。
就连常神医都只能勉强吊着。
经她研究后,开了新的方子。
自那日起,太后就开始好转。
只要按时检查,便无大碍。
林母也是一喜,连忙道:“仙鸿,你可得早些过去。世人皆知陛下最孝顺,只要你能伺候好太后,就不愁没有赏赐!”
“嗯,我会的。”
林仙鸿轻轻点头。
简单收拾后,婢女也送来药箱。
在家人的注视下,她这才出门。
“林医官,请吧。”
“请。”
林仙鸿坐上御车,拉开帘布。
享受着路人们好奇的目光。
这就是她的底气!
她出身不好,可她有才能!
她完全能靠自己做出番事情!
而宁阙呢?
只懂些奇技淫巧和阴谋诡计。
好歹是出自将门,却好些下作手段。
不读兵法策论,更不曾习武艺。
就算继承王号又如何?
宁王府的基业早晚败完!
刚继承王号,就和齐王赌斗。
为此抢了顾渊的和谈资格。
做这些不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好让她高看一眼吗?
实在无聊幼稚得很。
而且宁阙太自信了。
两国和谈是多重要的事!
他宁阙能谈吗?
谈不了!
没这个能力知道吧。
宁阙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等他沦为庶人,就会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
……
御车停于永宁宫前。
宫外花团锦簇,柳枝垂入池水。此地名为沧池,因池水周清沏如苍色而得名。池中还有假山,奇峰罗列如仙山琼阁。
林仙鸿背着药箱下车。
经女官检查后,这才顺利入宫。
在杨嬷嬷带领下,穿过百步长廊。
抬头看去,便能瞧见清丽典雅的宫殿。
“林医官,老奴现在去通禀声。”
“好。”
林仙鸿站在宫外。
没来由地有些紧张。
“哈哈哈……”
“有意思。”
“来来来,再来两把。”
太后爽朗的笑声传出。
林仙鸿顿时皱起眉头。
这声音……中气十足啊!
“林医官,请吧。”
“好。”
杨嬷嬷在前推开宫门。
映入眼帘的却是宁阙。
头戴紫金王冠,身着蛟龙袍。
就以长相来说,很是俊美。
甚至……超过了顾渊!
宁阙坐在太后对面。
两侧则坐着俩婢女。
神情紧张,不敢多言。
“你……你怎么在这?!”
“放肆!”太后拧眉看来,“林医官,谁让你如此无礼的?”
林仙鸿连忙抬手认错,“仙鸿见过太后,见过王爷。”
“免!”
宁阙则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脸上没多少血色,很是疲惫。
“本王在永宁宫很奇怪吗?”
“论关系,太后是我宗母。”
“本王今日加冕,自要来看看。”
林仙鸿低着头。
眼神中满是恨意。
这还不是故意的?
都已休妻,为何还要纠缠她?
知道她来看病,就故意跑来。
还显摆自己加冕称王。
可你能当几天的王?
实际上,她纯粹是想太多。
廷议结束后,奉帝便让宁阙来永宁宫看看,还说这是太后交代的。他想着既然要来看太后,自然不能空手,便将前些日子捯饬出的麻将作为礼物。
麻将这玩意儿老少皆宜,玩的多了,不搓两把就手痒痒。宁阙想着太后在宫中无趣,就搞个麻将让老人家乐呵。
当然,顺带还能捞一笔。
太后身份地位摆在这,经常会有诰命夫人拜访。太后若喜欢玩麻将,她们能不学?
这就是站着把钱给挣了!
宁阙都想好了,麻将得挑最好的象牙宝石,雇长安城最巧手的工匠。造就造最奢侈的,什么金镶玉全都给它用上。
这样的麻将卖多少钱?
五千两银子,还不打折!
什么叫做贵族?
贵族就是只买贵的,不买对的!
“莫要理她,快出牌。”
“本宫可都已经听牌了。”
“行,那我出五筒!”
“哈哈,本宫胡了!”
太后用玉圭将麻将推平,脸上难掩喜色。宁阙则是故作懊恼,无奈从兜里取出金叶子,心疼道:“宗母真厉害。你继续这么赢下去,我怕是家底都要没了。”
“呵呵,你这小机灵鬼。”
太后喜滋滋地将金叶子收下。
她其实根本就不差钱。
主要还是很有趣,还有成就感。
杨嬷嬷站在旁边伺候,也都看懵了。她自幼进宫,贴身伺候太后,她都不知多久没看到太后如此开心地笑了,似是奉帝登基那天?
“小宁,以后可要常来永宁宫。”
“我就怕打扰宗母礼佛。”
“无妨。”太后面露微笑,宠溺道:“这段日子你要忙着与西凉和谈,本宫就不找你了。等你忙完,本宫再为你寻些良人。你放心,都是相貌品行奇佳的良家子。好歹也是我大奉亲王,就算不娶妻也得纳妾。终日去天上人间,也不怕人笑话。”
“啊……还是免了吧?”
宁阙是哭笑不得。
怎么搁古代还有催婚的呢?
听太后这意思,是要他相亲啊!
林仙鸿这时方才抬起头来。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怪怪的。
有些酸楚,还有些无力……
“禀太后,我先给你把脉吧。”
“不必了。”太后连看都不想看她,拂袖道:“你回去吧,以后也用不上你了,我的病已经好了。”
“啊?我还没开药呢……”
“宁王已经开好了。”
“???”
林仙鸿错愕地看向宁阙。
他难道还会医术?!
不,这不可能!
沧桑有力的声音响起。
看戏的宾客们皆是一惊。
唱礼声紧随其后响起。
“齐王,赠西域汗血宝马两匹!”
齐王来了?!
众人皆是哗然。
齐王,田仲勋!
坐拥最富饶的东方三郡!
凭借海盐,百姓生活富庶。
所以,齐王在当地是享誉盛名。
甚至只知齐王,而不知奉帝!
田仲勋昔日便是宁王劲敌。
始终被宁王压一头。
外界有传言,就是他暗中泄露消息给西凉人,这才让老宁王战死玉门关。不过这都是猜测,并无实质性证据,就像还有人猜是奉帝所为。
田仲勋已年过花甲。
鬓角斑白,脸上皱纹仿若沟壑。
长相是丑了些,却是不怒自威。
着黑色蛟龙王袍,头戴玉冠。
腰佩玄色绶带,挂着金镶玉印。
举手投足都透着股贵气。
他的出现顿时引起阵哗然。
这些年来齐王可都在韬光隐晦。
暗地里偷摸扩张势力。
可明面上从不插手朝政。
朝堂大臣相邀,也都各种推辞。
这回出席顾家宴席,可是给足了面子。
同时,也是变相的表态。
顾家,是齐王的人!
他现在不担心奉帝猜忌。
顾家已经成长起来。
顾渊战功赫赫,位列一品大将军。
这回击溃西凉主力,立下大功!
就算奉帝不爽,也得捏着鼻子用。
“吾等拜见王爷!”
“哈哈,免礼。”田仲勋笑呵呵地摆手,看了眼宁阙后,揶揄道:“今日是顾家设宴,本王可不能喧宾夺主。世子,你说呢?”
“只是有人纠缠而已。”
宁阙眯着双眼。
同样是皮笑肉不笑。
齐王这老狐狸可不好对付。
混迹朝堂多年,素来谨慎。
城府极深,暗中招兵买马。
隐隐有和大奉分庭抗礼的架势。
四大异姓王,就属他最有权。
宁王战死,他率三千亲卫来吊唁。
并且是披甲佩剑,武装到牙齿。
以宁阙还未及冠为由,代管泾阳封地!
这事让奉帝是无比恼怒。
泾阳是大奉的英雄县!
更是出了名的膏腴之地。
乃是历代宁王的封地。
齐王这是什么意思?
是要逼宫?!
但是奉帝没得选择。
只能强忍怒火,答应下来。
“顾家设宴,世子送这些是何意思?”
“父兄忌日,顾家设宴庆祝又是何意?”
宁阙毫不退让,针锋相对。
两人是针尖对麦芒。
一时间火药味十足。
顾明知连忙走来。
冲着宁阙点头哈腰。
“世子,此事是老朽疏忽了。”
“老朽忘了今日是老宁王忌日。”
“还望世子息怒!”
宁阙只是看着他们。
很明显,这就是以退为进。
要继续追究,反倒成他的不是。
“呵……那顾大人要小心了。”
“日后我若疏忽了,顾大人可勿要动怒。”
顾明知眉头紧蹙。
这是下战书了?
但是,他们现在可不怕宁阙!
宁阙现在没有任何实权。
而他们则有齐王作为靠山!
怕他个空有名号的孤子?
“世子不在泾阳赈灾,却跑来长安赴宴。”田仲勋面露冷笑,抢先发难道:“若世子管不好的话也可直说。本王不介意继续帮你代管泾阳,保证百姓不会受苦。”
“王爷少干点事,我能更轻松。”
“世子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你年纪挺大,还不洗澡。”
“……”
“噗嗤……”
有宾客实在是绷不住笑出声来。
毕竟齐王这辈子可都没吃过亏。
却在宁阙这小辈面前受挫。
关键齐王也真是不自量力!
宁阙可是出了名的能言善辩!
长安大街的说书人都是他徒弟。
和他拌嘴,那不是自取其辱吗?
“你……你……你……”
“王爷可别生气。”宁阙淡淡一笑,戏谑道:“毕竟您老这么大岁数,可别一口气没上来就死了,到时候还要赖我呢。”
“……”
田仲勋捂着胸口。
脸色铁青,大口喘着粗气。
指着宁阙,却说不出话来。
这就不行了?
还真是没意思。
他就是来闹事的!
顾家挑今天设宴,便是给他添堵。
不让他好过,那就都别过了!
“你怎么能如此无礼?!”林仙鸿轻咬朱唇,“我知道,你对我始终是念念不忘,甚至还追到顾家宴会上。孩子这件事,的确是我对不住你。但你何必如此发疯,你就不能为我考虑吗?”
“呦,差点把你给忘了。”
宁阙则是看向其余宾客,淡淡道:“当初是我瞎了眼,求娶这林家二小姐。我这人做事素来有始有终,当初正大光明地下聘成婚,那休妻也不能藏着掖着。”
“休……休妻?”
“好家伙,世子是来真的?”
“要真休妻,林仙鸿就成弃妇了!”
“不是挺好吗?”贵妇人似笑非笑,“她自诩清高,却成天勾三搭四,和顾渊纠缠不清。这回为救顾渊,将自己肚中孩儿都给打了,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在长安名媛圈里,林仙鸿很不受待见。
她自诩清高,很多活动都不来。
说她们只知打扮自己,取悦男人。
整日想着宅斗。
就如笼中的金丝雀。
她不愿依靠任何男人!
她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就算是女儿身,同样能成事!
如果她真有本事,没人不信服。
可她就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没有宁阙帮衬,她算个屁!’
林仙鸿这刻慌了神。
望着宁阙,突然感到很陌生。
很明显,宁阙是认真的!
“你……你要……休妻?”
“你别忘了,你我可是陛下赐婚!”
“你若想和离,我能答应你。”
“若要休妻,陛下知道吗?!”
齐王则是轻蔑一笑,阴阳怪气道:“贤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仙鸿可是王妃昔日钦点的良人,更得陛下赐婚。不过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何必要闹到休妻呢?不是本王说你,就莫要斤斤计较了。实在不行,让仙鸿再给你生个!”
“就是,何必这么计较呢?”
“况且,你说休妻就休妻?”
顾渊也是带着抹玩味的笑容。
若林仙鸿被休,就没什么价值了。
最起码,再也没有那种刺激感。
毕竟,抢来的东西才好吃。
“圣旨到——”
嘹亮尖细声响起。
顾渊顿时扬起笑容。
果然,就如礼部曹尚书所言!
奉帝真的来给他赏赐了!
晌午时分。
林府。
林母跪在宗庙前。
虔诚的接连叩拜。
林清欢双手合十,默默祷告。
这几日家中发生了太多的事。
林巢和林仙鸿都被大理寺抓走。
而林疆今日更要参与廷议。
很明显,这是要申饬他!
“母亲。”
“唉……”
林母勉强站起身来。
“天杀的宁阙!”
“全都是他!”
“害我们林家变成这样。”
“闭嘴!”
林祖父拄着拐杖走出。
看着两人,不住咳嗽。
捂着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爷爷……”
“都给我闭嘴!”
林祖父瞪着两人,怒声训斥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不论今日结果如何,都不能再去找宁阙的麻烦。他现在已继承王号,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以后都夹起尾巴做人,万万不可得罪。”
早些年他也算是个人物。
靠着自身才学,成了先帝侍郎。后来跟着先帝狩猎,识破敌人的埋伏,顺利救了先帝一命。只可惜才能有限,最高也就是从二品。
奉帝上位后,林祖父身体多有不便。加上个人主张与奉帝相悖,最后便主动辞官告老。
林祖父这些年全靠保神丸续命。
现在断了药,身体每况愈下。
他知道,自个是活不长了。
可他又能如何?
常神医不想救的人,没人能强迫。
世人也都知道他的规矩。
常百草有三不救。
无德之人,不救!
不孝之人,不救!
不忠之人,不救!
常百草已经明说了。
林家就是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都是白眼狼!
救林祖父,他怕折寿!
“回来了……”
“回来了!”
“家主他们都回来了!”
“快去客厅。”
林祖父强打起精神。
他们紧赶慢赶地朝客厅而去。
“父亲!”
“二姐,兄长?”
“现在怎么样了?”
“咱们是不是没事了?”
“我知道了,肯定是顾将军帮忙!”
“帮个屁!”
林疆涨红着脸,勃然大怒道:“他连一句话都没帮咱们说。我先前就与你们说过,勿要把人得罪死了。现在好了吧?咱们一家全玩完,以后都等着喝西北风吧!”
“顾将军也是没办法……”
“他没办法?当初咱们家遭受牵连,眼看着要被处斩,是宁阙冒险用免死金牌救下。怎么,顾家连帮忙说句话都不行?”
“爹,你是想逼死我吗?!”
林仙鸿抬起头来。
这样的原生家庭,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已经尽量帮衬了。
可她又能怎么办?
顾渊是她最后的后盾。
她不想处处劳烦顾家。
还没进门,就被人说是高攀顾家。
到时候在顾家都抬不起头!
“爹,别说了……”
“二妹也不容易!”
林巢红着眼,声音哽咽。
“都怪我,是我冲动了。”
“是我连累了林家。”
“究竟是怎么了?”
“你们一个个的先说清楚!”
林祖父寒着脸怒斥。
林疆长叹口气。
无可奈何地讲述起来。
他们现在一家子全都被革去官职。
最惨的就是林巢。
被奉帝贬为司寇。
发配至更苦的北疆!
“全……全没了?”
“不仅如此。”林疆面露凄苦,看向林清欢道:“上朝前,姜大人找我说了。就说两家婚事就此作罢,清欢没法嫁给姜家了……”
“怎么可能?!”
林清欢顿时大惊失色。
如遭雷击,呆呆愣在原地。
“姜主母先前见过我,很喜欢我。姜岑对我也很好,只要咱们家准备好嫁妆,他就会来娶我。怎么……怎么……现在被退婚了,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我现在就去找姜家!”
“这也太欺负人了!”
林母气的便要出门。
林祖父将拐杖敲得无比用力。
“够了!”
“够了!”
“还嫌不够丢人吗?”
“咳咳咳……”
“爷爷?”
“这事到此为止,不能再闹了!”林祖父剧烈咳嗽着,“姜家可是长安八大世家,姜大人更是兵部尚书。他们虽不在乎门户,却也不是咱们家能高攀起的。当初订下婚约,恐怕也是看宁阙的面子上。”
“不可能!”
“和他有什么关系?”
“明明就是因为喜欢我。”
“你闭嘴!”林祖父抄起拐杖就要揍林清欢,怒不可遏道:“你这混账!当初就是你在仙鸿面前煽风点火,现在酿成大错而不自知。”
“爷爷,我有什么错?”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林清欢依旧是气鼓鼓的。
“你这个逆女!”
“爹,你别动怒。”林疆连忙上前搀扶,苦涩道:“清欢,你难道不知道姜家和宁王府的关系?姜大人本是庶子,靠着跟随宁王立下诸多战功,又被举荐为兵部尚书,才顺利继承姜家。”
“老宁王出殡时,姜大人亲自抬棺扶灵。在丧礼上悲恸大哭,最终昏死过去。姜大人会同意这门婚事,必是因为宁阙啊……现在你二姐被休,姜家还会同意吗?”
林疆满脸苦笑。
他们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
不论宁阙是否有能力,宁王府的人脉摆在这。这些年来不知多少人受过老宁王的恩惠,只要宁阙一句话,他们便会赴汤蹈火。
“我……”
林清欢面露难色。
这些事她自然也都知道。
可姜家从未与她说过。
一直都说是喜欢她这个人。
时不时地还请她去姜家做客。
现在告诉她,这都是宁阙安排的?
她如何能够接受?
“你们啊!”
林祖父长叹口气,“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宁阙现在已经继承王号,行使王权。长安世家豪族就算不想巴结他,也绝不会得罪他。咱们林家只是小门小户,以后在长安谁敢与我们结交?”
“他会针对我们林家?”
“他不说,别人就不会做吗?”
林祖父冷冷转过头去。
他混迹官场多年,太清楚了。
宁阙什么都不用说。
自有人为巴结他,而对付林家。
他看向林仙鸿,长叹口气。
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仙鸿……”
“你去给宁阙认个错吧。”
“不论他是否同意,你都得认!”
“你若不认错,咱林家没好日子过。”
“我不!”
林仙鸿却是无比坚定。
她看向其余人。
此刻只感到可笑。
“姐,我求你了……”林清欢哭着看向她,“我只想嫁给姜岑。你要是不帮忙,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林仙鸿呆呆地看着。
就连最支持她的林清欢也这样?
凭什么!
她只想追求幸福,有什么错?
她就是死,死外面去!
也绝不认错!
“顾郎?”
“罢了,你还是先为母亲看病吧。”顾渊面露难色,低声道:“朝堂上的事情,我不想让你烦心。”
“没事的。”
林仙鸿摇了摇头。
她先前的确是不喜欢这些事。
像宁阙有时也会找她聊些事,可她始终觉得厌烦,根本不想听。但顾渊是她喜欢的人,就算不喜欢的事也会变得喜欢。
“你应该也知道他促成了和谈吧?”
“嗯。”
“他答应了西凉的请求,将会资助他们五千斤仙茶和十万石粮食。粮食便不提了,仙茶几乎是大奉一年的产量。”
“什么?!”
林仙鸿顿时吃了惊。
仙茶这事她也有所耳闻。
半年多前她就品尝过。
可她不觉得有多好喝。
还有便是十万石粮食……
这可不是个小数字!
“他还要与西凉互市。”
“我怀疑,他私底下和西凉勾结。”
“为了促成和谈,许下重利。”
“不顾国家荣辱,只为赌约。”
林仙鸿顿时倒吸口凉气。
她不懂国家大事,但懂宁阙。
就是个卑鄙小人!
“我以为他够无耻的了。”
“想不到,他每次都能刷新下限。”
“不顾家仇国恨,暗中通敌!”
“这种做法和认贼作父有什么区别?”
“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恶心……”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你莫要着急。”
顾渊露出抹微笑。
看,这就上钩了。
“这些也只是我们的猜测。”
“你想想看,酒泉对西凉多重要。”
“可西凉公主却是轻松答应下来。”
“按我所想,以后互市肯定会让利。”
“比如故意多给些粮食,丝绸……”
顾渊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做了,所以他就怀疑宁阙。
也别怪真假,先把脏水泼出去。
只要能挑起民愤,他们就赢了。
林仙鸿是恍然大悟。
“当然,这些也没有证据。”
“仙鸿,听说常神医开医馆了?”
“嗯。”
“肯定也是宁阙干的!”
顾渊愤愤不平地甩手,“他仗着权势,现在是处处打压你和林家。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男儿,怎会如此斤斤计较和阴险的?”
“他就是这样的人。”
“仙鸿,这几日我顾府也比较忙。”顾渊面露歉意,“你的钱,恐怕还要晚些。”
“没事。”
林仙鸿温柔摇头。
就算晚些天也无妨。
“顾郎是做大事的人。”
“你已帮了我们林家很多。”
“我今日还有些事要去做。”
“额?”
林仙鸿将药箱交给贴身侍女。
“我要去找宁阙对质。”
“我三位叔伯都死于西凉人手中。”
“他身为宁王,却暗通外敌。”
“我得讨回个公道回来!”
“仙鸿,勿要冲动!”
“我知道。”林仙鸿态度也很坚决,咬牙道:“我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要将他虚伪的面目揭开!”
“那你可要小心了。”
“好。”
顾渊这才点头。
普通人闹事,宁阙看都不会看。
可林仙鸿跑去纠缠,他会如何做?
只要场面足够乱,便有了机会!
暗中刺杀萨穆尔!
置之死地而后生!
让宁阙背锅,破坏和谈!
林仙鸿恭敬告退。
待她死后,顾渊不由冷笑。
“这女人还真是蠢到家了。”
“的确很蠢。”顾主母收起伪善的笑容,冷漠道:“区区林家,还想攀附我们顾家。渊儿,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昨晚齐王可都说了,有意要将女儿许配给你。你若能成为王爷的乘龙快婿,以后更是大有可为。”
“孩儿都晓得。”
顾渊也是一笑。
田仲勋的女儿长得并不漂亮。
但气质极佳,雍容华贵。
关键是有郡主这层身份!
顾渊看向屋外。
他要的女人还没有得不到的。
等把林仙鸿玩完,再将其给踹了!
就算破了身子,他也不嫌弃。
毕竟只是玩玩而已,怕什么?
……
……
“都听说昨天和谈的事了没?”
“肯定啊,宁王谈成了。”
“谈成什么?就是靠给好处!”
“我就想不懂了。咱们大奉打了胜仗,西凉是来俯首称臣的,咱们还得给好处,这tm不是白打了吗?”
“给好处?”
林巢这时才走上前来。
他被革去官职爵位。
还被皇帝罚银三千两。
思索再三,就想着找好友借钱。
可惜,他认识的基本都是狐朋狗友。
一个个兜比脸干净。
不找他借钱就算好的。
就算有钱的,也不肯相助。
毕竟林家现在彻底失势。
关键是还得罪了宁阙!
现在宁阙可是风头正盛啊……
所以,林巢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听酒楼的人谈及此事,也来了兴趣。
“足下是说宁王要赔款?”
“倒也不能这么说。”中年人捋着胡须,叹息道:“面上说的不是赔款,可实则就是赔款。五千斤仙茶,十万石粮食,全拿去救西凉狗了。”
“我听说仙茶能延年益寿,还可振奋精神,长安城一年都没五千斤。还有足足十万石的粮食,这需要多少百姓种出来?咱们普通老百姓都有饿死的,结果拿粮食救济西凉狗。我父亲和兄长都死在西凉狗手里,现在呢?”
中年人越说越恼火。
很快,别的百姓也都开始附和。
这里终究是长安,不是泾阳。
他们看待事情也比较短视。
只要经人挑拨,便会失去理智。
“是啊,我父亲也是战死西凉。”
“我们家兄弟三人,家境贫寒。因为没饭吃,所以我大兄参军入伍。结果被西凉狗贼砍断了双腿,如今只能躺在床上。大奉不管我们就算了,还要把粮食给西凉?”
“顾将军不是打了胜仗吗?”
“就是啊……”
“打赢了还要赔款,真恶心。”
“小宁王莫非忘了王府的荣耀?”
“他怕是只想完成赌约……”中年人幽幽叹息,苦笑道:“小宁王自幼锦衣玉食,不懂粮食的珍贵。他为了签下盟书,就算赔些粮食也不在乎。只是苦了咱们这些百姓,辛辛苦苦攒下粮食缴田租,最后却便宜了西凉狗!”
“不可能,小宁王不是这种人!”
“咱们说了都不算,不如去问问?”
“好!”
“带我一个!”
林巢愤愤然地起身。
狗日的宁阙就是个伪君子!
表面上各种伟光正。
实则是卑鄙无耻!
想到被宁阙害得革去官爵,他就无比恼火。
现在有机会,他能不找宁阙麻烦?
宁王府。
福伯站在台阶上。
看着庭院的奴仆们。
“你们都给老夫打起精神来。”
“明晚王爷便要设宴款待朝公。”
“陛下也会莅临王府!”
“这是王府的头等大事,不容马虎。”
“庖丁,你们现在便可准备了。”
“王爷说了,标配是八菜一汤。”
“每道菜都得色香味俱全。”
“诺!”
庖丁点头示意。
他可是名动长安的大厨。
宫中好些御厨都是他的徒弟。
厨艺精湛,也很有想法。
闲来无事,也会琢磨些新菜。
“铁牛,你要做好安保工作。”
“陛下亲临,这是无上殊荣。”
“他到后,羽林军便会负责防卫。”
“但是,也要防范有人行刺。”
“诺!”
铁牛郑重点头。
他现在心里头可憋着口气咧。
上回巡视长安,遇到死士刺杀。
他没能及时发现,萨穆尔险些被杀。
宁阙其实没怎么说他。
可他心里头过意不去啊!
他作为宁王府的家将统领,与福伯是一文一武。作为家将,他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家主。这回他们要刺杀的是萨穆尔,所以宁阙没事,可以后呢?!
“清风,明月。”
“你们可要都吩咐下去。”
“这回来的都是贵客。”
“很多人都相当讲规矩。”
“一言一行都得注意,不能给王府丢脸。”
“诺!”
清风明月点头应下。
她们俩是双胞胎。
平时主要负责伺候宁阙。
还有就是照料打扫王府。
“既是喜事,大红灯笼就挂起来。”
“酒樽杯盏都得洗干净咯。”
“总之,方方面面都得准备好。”
“谁办得不好,就得受罚。”
“诺!”
“都去忙活吧。”
福伯挥了挥手。
宁阙刚继承王号,现在忙得很。
他们作为奴仆,便得为主分忧。
福伯走向至祠堂。
恭敬地站在门口。
“王爷,事情都交代好了。”
“行。”
宁阙缓步走出祠堂,缓缓道:“你再找人去通知天上人间的清姐,把花魁都请来,用来演奏歌舞。来的都是贵客,也整点节目助兴。”
“诺。”
福伯点头记下。
天上人间总共有六名花魁。
她们都是自幼被卖至清楼,学习歌舞。她们是卖艺不卖身,有豪商甚至愿意出资数千两,就为了能与之独处一晚。
花魁们不仅仅是长得漂亮,还聪明伶俐。她们都是接受过专门训练的,一颦一笑都透着魅意,能让人乖乖掏钱。
“王爷现在是要组建三卫。”
“老奴刚好有个合适的人选。”
“哦?”
宁阙不由一笑。
平时福伯很恪守本分。
从来不会多说话。
都是默默的做事。
宁阙交代什么,他就做什么。
这回倒是难得,主动提及此事。
“他是御林军的百户,名为白羽。”福伯抬手介绍,认真道:“他虽然官职不高,却是精通武艺。他的父亲曾是老王爷的亲卫,作战极其勇猛,最后也是死在了葫芦谷。”
“按照您当初的吩咐,给他家不少补助。这小子也争气,从小就勤学苦练。后来顺利被提拔为羽林军,做事踏实勤恳。王爷在泾阳赈灾时,他就没少出力。”
“嗯,行。”
宁阙走在前面,“说到泾阳,现在如何了?这回我设宴款待,便请些泾阳老人入席。”
“啊?”
“这……这不合规矩吧?”
福伯则有些诧异。
设宴款待讲究个尊卑有序。
参加的都是长安世家豪族。
若请百姓,不是羞辱宾客吗?
“不碍事。”宁阙笑了起来,解释道:“陛下上位之初,为笼络臣民也曾举办千叟宴。长安凡年过六十者,皆可赴宴。泾阳是本王的封地,请些老人也能彰显大奉未曾忘记他们,他们有什么不满的?”
他设宴款待,这些人没资格说三道四。父王在世时,也经常去泾阳设宴招待。那些世家豪族一个个也都屁颠屁颠地赶来,没见到有谁不满的。
军队是国家的保障。
泾阳是出了名的功勋县。
不知多少壮士死在沙场。
有些侥幸活下来的,也留下残疾。
父王常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们抛头颅洒热血,作战勇猛。别人怎么想,他们管不着,可宁王府不能忘记他们的功绩。
“王爷!”
“怎么了?”
铁牛气喘吁吁地跑来,“林祖父带着一家老小,跪在咱王府门口。”
“什么意思?”
“他们是来认错的。”
“神经病。”宁阙皱起眉头,拂袖道:“我与林家早已恩断义绝,此事满朝文武都已知晓。让他们收起这些不该有的心思,有多远滚多远。”
铁牛面露难色,“我说了,还让人赶他们走,可他们是死活不肯走。还说如果王爷不出面,他们就跑城门口跪着去。他们并无恶意,只是想见一面王爷。”
“这种事就别劳烦王爷了。”福伯走上前来,蹙眉道:“铁牛,你怎么如此不懂事?他们爱跪哪就跪哪,和我们王府有何关系?”
“算了。”
宁阙冷漠拂袖。
明天他还得举办晚宴。
别让人看了笑话。
正好有些话也都说清楚。
林祖父好歹也算是个人物。
跪在王府门前,总有人说三道四。
他终究是刚继承王号。
就当是给林祖父些面子。
“王爷,没必要见他们的。”
“林家这么做,无非是演戏。”
“怕别人会顺势踩他们一脚。”
“他们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当初都是趾高气扬的,还瞧不上王爷。现在一无所有,才知道害怕认错,他们早干嘛去了?”
“无妨。”
宁阙只是笑了笑。
林家所为,他自然明白。
他是巴不得林家赶紧没了。
但是,他不能直接表现出来。
他刚继承王号,便对林家赶尽杀绝。
那些摇摆不定的官员会如何想?
解决完林家,是否会对付他们?
这年头的名声很重要。
而流言蜚语便是最锋锐的剑!
几句话就能够杀人于无形!
出去见下也无妨。
他很想知道林家还能说什么。
还未出门,便听见外面的嘈杂声。
就看到林家老小全都跪在门口。
除了林仙鸿和林母,其他人都在。
包括喜欢说三道四的林清欢也在!
泾阳,宁王府。
福伯慢慢汇报完消息。
最后,长舒口气总结。
“林家,快完了!”
宁阙似笑非笑地放下账簿。
他不过是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当他决定休妻的那刻,便已彻底放下。
林家的死活,与他再无干系!
“殿下,顾家送来了邀请函。”
“什么日子?”
“就定在两天后……”
“两天后?”
“是。”
福伯此刻无比悲愤,双手握拳。
恨得是牙痒痒!
顾家明摆着是故意挑衅!
两天后是老宁王的忌日!
还有宁阙的三位兄长!
顾家倒好,特意挑这天设宴款待。
这能不是故意挑事?
“殿下,要不回绝了?”
“没必要。”宁阙则很淡定,“既然他们请我,那自然得去捧场。只是这礼物,得要精挑细选。福伯,去给我准备个三尺长的檀木棺椁。”
“送……送棺材?”
“好!”
福伯连连点头。
这才是宁王府的世子!
拿得起,放得下!
有仇必报!
老宁王能坐稳亲王的位置,靠的可不是仁义。以铁血手腕,肃清了诸多政敌。四大异姓王被他压得抬不起头,只能龟缩在自己的封地。每年老老实实地上供,从不敢拖沓。
看看宁阙。
未来只会比宁王做得更好!
就算耽误三年,他也会是宁王!
“还有件事。”
“我父兄战死于玉门关,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父兄皆是武将,马革裹尸战死疆场没的说。可我要知道,究竟是谁勾结外敌,泄露了行军路线,他们不能不明不白地死!”
“殿下是要?”
“替我将这封信交给大师姐。”
“诺!”
福伯当即将信收下。
这些年来宁阙从未忘记血仇。
西凉人可恶,国贼更可恶!
他早早便修书告知师门。
希望师兄师姐能帮忙调查。
只可惜,这件事被彻底封锁。
大奉和西凉都闭口不谈。
有些知晓内情的更是被灭口。
好在他大师姐是天下第一密探。
武艺高强,最擅易容术。
上半年来信,刚好就在西凉那块。
这些年一直都在帮他调查情况。
“殿下,泾阳可有用到我的地方?”
“目前没有。”宁阙笑了笑,“福伯这几日来回奔波,也不容易。今天估摸着是齐王派些人捣乱,故意挑事找麻烦。也不想想,泾阳可是出了名的武德充沛。我都不知情,这些人就被揍了,还嚷嚷着要报官。还真是巧了,我就是官!”
“呵呵……”
福伯也是一笑。
齐王可是出了名的老狐狸。
混迹朝堂几十年。
当初老宁王战死,奉帝将泾阳交由齐王代为治理。而赋税田租这些,都还是归宁王府的。
但一县之地的利益,远不止这些。
泾阳距离长安很近。
是出了名的膏腴之地。
当地肥的流油。
安插些商贾,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再收些贿赂,任命些官吏。
更能扩张自己的势力。
像泾阳县尉就是齐王的人。
知道宁阙来赈灾,还想找麻烦。
宁阙也不与他废话。
直接拿出奉帝的诏书。
县尉吓得是屁滚尿流地跑了。
他们这种小人物,便得左右逢源。
他是齐王的人,可也得罪不起宁阙啊!
宁阙特地让人加强了粮仓的看守。
还真得多谢林家刷的十万石粟米。
泾阳四大粮商急得直跺脚。
瞧见顾家抛售后,他们也跟着抛。
泾阳粮价再次暴跌。
而宁阙则是趁机囤了些。
后面用粮食的地方还多着呢。
奉帝说了,下诏可以。
要粮食没门!
长安粮仓是军备物资。
就是饿死人,也绝不能动用。
否则边关爆发战事,士卒们吃什么?
“殿下!”
“我们抓了个恶贼。”
“这狗日的竟想要放火焚仓!”
“哦?”
铁牛哼哧哼哧地闯了进来。
他是宁王府的家将。
他其实是西凉人。
后来兵败被俘,成了王府奴隶。
最开始还很抵触。
甚至想要谋害老宁王。
可后来发现府上待他极好。
每日还有肉吃。
然后就开开心心的归顺了。
作为西凉人,本身就擅骑射。
理所当然地成了宁王府家将。
还跟着宁王去打西凉。
打起来比大奉人还要卖力。
惹的西凉人是相当恼怒。
纷纷指责铁牛成了宁王的狗。
抛弃了西凉天狼的荣耀!
没曾想铁牛却是相当实在。
给宁王当狗有什么不好的?
当狼?
那也得填饱肚子啊!
他在西凉是饥一顿饱一顿。
能分到骨头,那都算好的。
他在宁王府日子潇洒得很。
顿顿都有肉吃。
什么西凉天狼?
能做大奉的狗就是最大的荣幸!
也正是如此,铁牛上了西凉的必杀名单,开出的赏金还超过很多副将。所以玉门关之战时被留在后方策应,侥幸活了下来。
铁牛是满脸怒火。
他们赈灾,还有人敢焚仓?!
所以就不管灾民了?
得亏宁阙留个心眼。
提前通知他们加强防守。
“把人带上来吧。”
“诺。”
片刻后,铁牛便把人带上。
当抬起头的那刻,宁阙就笑了。
“是你?”
“宁阙!”林巢明显是恼羞成怒,气愤不已道:“你现在就放了我。我告诉你,你别得意。你若敢伤我,仙鸿这辈子都不会理你!”
“一言为定!”
“双喜临门!”
宁阙抬起脚便将林巢踹翻。
“你这脑子,估摸着是想不到这些。”
“老实交代,谁指使你的?”
“没人指使我!”
林巢现在依旧是相当硬气。
宁阙倒也不着急,淡淡道:“挺好。你妄图放火焚烧粮仓,阻止我赈济灾民。按照律令,你这可是死罪。就算你有军功傍身,恐怕也得脱层皮。”
“你……你要做什么?”
“按律令处置呗。”宁阙两手摊开,“正所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既然你不肯老实交代,我只能把你送去大理寺。你也真是够蠢的,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你……你……”
“你不能这么对我!”
“宁阙,你可千万别后悔!”
“仙鸿以后绝对不会再理你!”
铁牛可不惯着他。
直接一巴掌抽他嘴上。
然后就用臭袜子塞了进去。
对付这种人,就不需要废话。
送进去后,立马就老实了。
宁阙看向旁边的福伯。
扬起抹微笑。
“看来,明天的礼物还能加!”
客栈外人声鼎沸。
方才的刺杀,让他们心有余悸。
他们也不傻。
现在才意识到有多凶险。
萨穆尔一死,西凉必定出兵。
届时只怕全民皆兵,不死不休!
大奉肯定不会输。
可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大奉的精心策划,都将功亏一篑。
林仙鸿前脚走出客栈。
便遇到了急匆匆的常百草。
她正准备打招呼,对方已经进门。
“全都怪你!”
“你看看,公主差点就没命了!”
“幸亏王爷反应及时啊!”
“就是,都怪你非要缠着王爷。”
“女人啊就是贱。”青年重重地哼了声,“你对她好,她是感觉不到的,反而会当做理所当然。等失去后,她才知道后悔莫及。可惜,已经晚了!”
“你胡说什么?”
林仙鸿涨红着脸。
她根本就没这些心思。
“妹妹,你不能不管我啊。”
“你快找宁阙说说。”
“我只是心里不忿……”
林巢已经被人五花大绑。
他神色慌张,连忙求饶。
他虽然莽撞,但却不蠢。
萨穆尔被刺杀,必会惊动奉帝。
届时层层追究,他逃不了的。
而林巢本就是戴罪之身。
上回将他是一撸到底。
还让他闭门思过。
都没思过完呢,又来闹事。
这回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我……”
林仙鸿顿时语塞。
联想到宁阙方才所言。
他真的会帮忙吗?
显然不可能!
宁阙就是喜欢斤斤计较。
特别是得理不饶人。
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现在宁阙怕是都在偷笑。
在等着她来求饶呢。
不,绝不!
能帮他们的可不是只有宁阙。
还有顾渊!
“兄长放心。”
“我会去找顾将军帮忙的。”
“只要他出面,你不会有事的。”
“他能行吗?”
林巢是有些半信半疑。
他知道这回闯下了大祸。
顾渊真的能保住他吗?
“除了他,也没人能帮了。”
林仙鸿轻声叹息。
现在林家已经成了过街老鼠。
原本有很多人都巴结着他们家。
如今却是断绝来往。
她先前的病人是络绎不绝。
世家豪族们都花重金请她登门。
可现在呢?
压根就没人理会她。
反倒是常百草的医馆人满为患。
甚至愿意花高价请常百草上门。
就算她主动降价都没用。
那些勋贵们不缺钱。
缺的是好的医师。
而常百草是天下第一神医!
有常百草,谁还搭理她呢?
想到宁阙方才所言,心中悲凉。
她现在也是回过神来。
仔细想想,的确有些道理。
顾渊的靠山是齐王田仲勋。
不可能让宁阙赢下赌约。
宁阙届时不仅能继承王号,还可重得王权。他会成为奉帝手中最锋利的剑,将异姓王压制得死死的。
关键是,田仲勋输了!
将整个临淄郡输给宁阙!
林仙鸿抬头看向蔚蓝天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顾郎不可能骗我。
更加不会利用我!
这肯定都是宁阙的手段。
想要挑拨我们的感情!
看着顾府大门。
林仙鸿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顾渊素来风度翩翩。
而宁阙呢?
只是个卑鄙小人!
看看对萨穆尔多殷勤……
这俩家伙绝对是有奸情!
宁阙就是因私废公,怎么好意思的?
……
……
皇宫,御书房。
奉帝正在批阅文书。
良久后,他放下御笔。
端起茶碗,轻轻抿了口。
现在他是无茶不欢。
饭可以不吃,茶不能不喝。
每日来上少血,精神都好很多。
刚开始喝也没觉得有什么。
可这玩意儿是越喝越上瘾。
“胡总管,什么时候了?”
“已经申时。”
胡总管在旁轻声回应。
望着奉帝,不由叹息。
“陛下,您今日又没用午膳。”
“政务重要,您的龙体更重要!”
“无妨。”
奉帝满不在乎地挥手。
他并非顺位继承的。
自上位后,便兢兢业业。
每日不处理完政务绝不休息。
他好似是在赌气,想证明自己。
为处理政务,常常废寝忘食。
不按时吃饭都很正常。
看着凉透的饭菜,奉帝挥了挥手。
“撤下去罢。”
“备些蜜饯肉干。”
“再给朕换上仙茶。”
“陛下……”
“去。”
胡总管无奈去准备。
奉帝就没几天按时吃三餐的。
因为这事太后还专门说过。
奉帝表面都答应。
实则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处理政务,他便全都忘了。
奉帝长舒口气。
起身开始操练拳法。
这是在军中时,宁王教他的。
他每日都会抽空练习一二。
主要也是为了强身健体。
“陛下——”
胡总管有些慌乱地入宫。
奉帝不由皱眉。
“何事如此慌乱?”
“禀陛下,西凉公主遭人刺杀!”
“什么?!”
奉帝的脸色都变了。
胡总管不敢耽搁,连忙道:“宁王奉旨带着西凉公主巡游,途经长安大街时,却被百姓所包围。说宁王为赢赌约,所以勾结外地,资助西凉十万石粮食。”
“然后呢?”
“宁王耐着性子解释。”胡总管也是叹息,“谁曾想林仙鸿也跑来凑热闹,宁王因此被拖住。结果有死士藏在暗处,用吹箭刺杀西凉公主。好在宁王反应快,没有命中要害,经常神医看过,目前已无大碍。”
“那死士呢?”
“已经死了……”
“刺杀得手后,嚷嚷着要杀尽西凉狗。然后就咬碎口中毒药,等家将们追到他时,死士已经毒发身亡。”
“给朕查!”
奉帝眼眸闪过冷冽的杀意。
这事绝不会这么简单。
很可能还与齐王有关!
“臣遵旨。”
“还有林仙鸿!”奉帝面露怒火,森然道:“宁王已经休妻,他们二人也再无瓜葛。可林仙鸿却屡屡找宁王麻烦,这回更是害得西凉公主受伤。”
“陛下想要?”
“削去她的三品医官,贬为庶人!”
奉帝冷然开口。
这回林仙鸿险些酿成大祸。
若不惩罚,则不能服众!
胡总管则是面露难色,低声道:“陛下,林仙鸿的三品医官是太后亲自册封的。若要革去她的官职,是否要通知下太后?”
“不必了!”
奉帝这回态度相当坚决。
他看向远处。
“朕才是大奉之主!”
“林仙鸿犯下大错,当罚!”
“就算是太后的人,朕也要罚!”
胡总管则是呆呆地看着奉帝,昔日处处受制的雏鹰,终于成了翱翔天际的雄鹰!
嘎吱!
大门打开。
清风明月带人进了林家。
按照礼单,开始搬东西。
宁阙的身份摆在这。
结婚娶妻,自然得按最高礼仪。
当时给林家的彩礼可价值不菲。
“白银万两。”
“婢女九人。”
“奴仆九人。”
“骏马十八匹。”
“田牛三十六头。”
“马车六辆。”
清风按照礼单安排人搬东西。
林清欢此刻已经是泣不成声。
她挡在王府家将面前。
想要阻止他们将东西搬走。
“求求你们了!”
“给我留点吧!”
“这辆马车是我的嫁妆……”
林清欢满脸都是绝望。
这些可都是他们家底。
全靠这些,维持林家的体面!
包括还有好几家铺子。
也都是宁阙当初送的。
铺子都不用他们经营。
说是日进斗金都不为过。
林家的日常开销人情往来,全靠这些商铺。
关键是还有地契!
足足八百亩良田啊!
林家压根就吃不完。
每年还能卖出去很多稻米。
“别挡道,让开。”
铁牛没有半分好气。
他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
在他眼里,林家就是吸血虫!
不求他们感恩,起码客气些吧?
可结果呢?
林家人一个个都傲得很。
还处处瞧不上王府。
属实是站着把饭给要了!
林母则是彻底崩溃。
她本身就是个泼妇,干脆瘫坐在地撒泼打滚。
“宁阙,你个没良心的!”
“我女儿让你玩腻了,你就休了!”
“她怀了你的孩子,你却这么对她?”
“娘,你别说了!”
林仙鸿红着脸。
还嫌看热闹的人不够多吗?
“你别拦着我!”
林母是彻底怕了。
看向正在搬东西的奴婢。
先前还有些都是伺候她的。
干起活来都相当麻利。
人也懂事,还很守礼。
还有几个是厨子。
那手艺简直没得说。
她先前曾宴请过些贵妇人,一个个都很羡慕她。还说这些厨子都出自王府,做的菜肴都相当美味,甚至比宫中御膳还强。
他们其实也早就受够了林家。
只是碍于宁阙,在这伺候。
现在,宁阙来接他们回家了!
福伯抱着礼单,冷漠道:“莫要管他们,只要是宁王府的东西,那就全都搬走。”
“好!”
越来越多的宝物被搬出。
围观的龙套路人们无不拍手称快。
他们倒不是支持宁阙。
纯粹是林家不干人事。
这些年来软饭硬吃,仗着有王府撑腰,在长安城自诩上流贵族。瞧不起这个,又或者看不上那个,还经常对着别人家事说三道四。
当然会有贵妇人不惯着他们。
就说林家是全靠着宁阙。
可他们怎么说的?
他们林家可没高攀王府。
是世子求着要娶林仙鸿。
若非看在他诚心实意,可不会同意。
他们不在乎宁阙的权势。
就冲着他对林仙鸿足够好。
看看,这回遭报应了吧?
宁阙还真的休妻!
这是林家万万没想到的。
……
林疆呆若木鸡,手脚冰凉。
只能这么看着王府的人搬东西。
他没想到,宁阙能够继承王号。
更没想到皇帝同意宁阙休妻!
甚至连太后都没有阻止。
她不是最疼爱林仙鸿吗?
原本林疆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无非就是林仙鸿选择和离。
就算要退回彩礼也无所谓。
起码还能留下嫁妆!
到那时还能再改嫁顾渊。
攀上顾家,林家能走得更远!
现在全完了!
林仙鸿被休,成了弃妇!
沦为全长安的笑柄。
原本她可以成为王妃的……
王妃可是位列一品的诰命夫人!
每年太后寿宴,都会邀请她们。
这可是无上殊荣!
“贤婿,贤婿!”
“你莫要冲动。”
“仙鸿,你还愣着做什么?”
“还不赶紧认错!”林疆涨红着脸,怒斥道:“我早就劝你,让你好好和王爷过日子,而你却不听我的。你看看这事闹的,还不赶紧过来给王爷道歉认错。”
林仙鸿双手紧紧握住衣角。
低着头,双眼含着热泪。
“免了。”
宁阙懒得再多看一眼。
“我已休妻,与你们再无干系。”
“是非对错,我已懒得争辩。”
“就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天涯陌路,后会无期。”
“……”
林仙鸿抬起头来。
注视着决绝的宁阙。
越发地看不透他。
宁阙先前很喜欢缠着她。
也很惯着她。
可这次是前所未有的决绝!
是的,宁阙不再缠着她了。
主动提出休妻,给了她自由。
可她却高兴不起来……
“宁阙……”
“你叫我什么?”
“王……王爷……”林仙鸿轻咬红唇,低声道:“就当是我求你,念在这些年的情分上,给林家稍微留下些资产。否则,林家真的就活不成了。”
“这和本王有什么关系?”宁阙冷笑出声,戏谑道:“你林仙鸿不是自诩清高,视财帛如尘土吗?”
“……”
林仙鸿顿时语塞。
当初,她的确说过类似的话。
“搬好了没?”
“还有些地契和铺子得要交接。”
福伯捧着礼单,仔细检查。
王府的东西他会全部带走!
哪怕是一粒米,都不留给林家。
“对了,还有件事。”
“你林家还欠本王四万五千两白银!”
“本王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筹钱。”
宁阙转过身去。
连看都不想再看一眼。
林母是彻底绷不住了。
扬起手狠狠打向林仙鸿。
抓着她的头发,犹如泼妇。
“你这个孽女啊!”
“你究竟干了什么荒唐事!”
“林家因为你,全完了!”
“你的父亲,欠债好几万!”
“你的兄长,被关押在大理寺!”
“还有清欢……”林母是连抽带踹,到最后自己也无力的瘫坐下来,“这些本来都是给她准备的嫁妆,现在全没了。你妹妹还被六艺书院除名,你又被休妻沦为弃妇,姜家肯定会悔婚的。”
林仙鸿始终都忍着。
她心里其实也很委屈。
这些东西本就是她带给林家的。
林家遭难,是靠她牺牲自己的婚姻。
为什么,现在全都怪她?
她有做错什么吗?
她只是想追求自己的幸福。
真正错的是宁阙!
他仗着权势,冷血无情。
不顾这些年的感情。
将他所给的一切全都收走!
可是那又如何?
以为这样,就能让她后悔了吗?
不,她不会!
反而只会让她认清宁阙的为人。
就是个斤斤计较,精于算计的小人!
“父亲,母亲。”
“我还有顾家。”
“顾郎说了,会凑个三万两白银出来。而且,他会想办法去游说,争取将兄长放出来。至于宁阙……你们别觉得他封王了就如何,明日的加冕大典不会那么顺利的!”
林仙鸿双手紧握。
离开宁阙,她只会过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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