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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撕婚书,我成就最强镇国公!陆云雪沐子安

陆云雪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一声落下,而后便是凤鸾仪驾开路。五色龙凤旗迎风飘扬,黄龙伞盖徐徐而动。众人回眸便见一身吉服的萧秀宁缓步而出。浅紫色的衣服之上绣着白蝶度花,领口之处一朵鹅黄色的刺绣鎏金白玉兰随之绽放,月光之下珠光宝气却不显丝毫庸俗,锦衣绣袄更衬托的萧秀宁贵气非凡。萧秀宁之美在于端庄,大气,高贵,是一朵可望而不可即的玉兰。众人见状纷纷躬身行礼道。“拜见九公主殿下。”萧秀宁抬起玉臂轻声言道。“诸位平身吧,此番画舫诗会乃是为了能与诸位学子名儒共盛我大离之文坛,诸位不必拘束。”“谢公主殿下。”萧秀宁环顾四周,赫然看见了此刻还嵌在木墙之上的卢正平,不由的皱眉。“诗会之地乃是文雅之地,这是怎么回事?”见状,东山先生连忙上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萧秀宁说了个清楚。听闻...

主角:陆云雪沐子安   更新:2025-04-18 21: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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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云雪沐子安的现代都市小说《开局撕婚书,我成就最强镇国公!陆云雪沐子安》,由网络作家“陆云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声落下,而后便是凤鸾仪驾开路。五色龙凤旗迎风飘扬,黄龙伞盖徐徐而动。众人回眸便见一身吉服的萧秀宁缓步而出。浅紫色的衣服之上绣着白蝶度花,领口之处一朵鹅黄色的刺绣鎏金白玉兰随之绽放,月光之下珠光宝气却不显丝毫庸俗,锦衣绣袄更衬托的萧秀宁贵气非凡。萧秀宁之美在于端庄,大气,高贵,是一朵可望而不可即的玉兰。众人见状纷纷躬身行礼道。“拜见九公主殿下。”萧秀宁抬起玉臂轻声言道。“诸位平身吧,此番画舫诗会乃是为了能与诸位学子名儒共盛我大离之文坛,诸位不必拘束。”“谢公主殿下。”萧秀宁环顾四周,赫然看见了此刻还嵌在木墙之上的卢正平,不由的皱眉。“诗会之地乃是文雅之地,这是怎么回事?”见状,东山先生连忙上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萧秀宁说了个清楚。听闻...

《开局撕婚书,我成就最强镇国公!陆云雪沐子安》精彩片段


一声落下,而后便是凤鸾仪驾开路。

五色龙凤旗迎风飘扬,黄龙伞盖徐徐而动。

众人回眸便见一身吉服的萧秀宁缓步而出。

浅紫色的衣服之上绣着白蝶度花,领口之处一朵鹅黄色的刺绣鎏金白玉兰随之绽放,

月光之下珠光宝气却不显丝毫庸俗,锦衣绣袄更衬托的萧秀宁贵气非凡。

萧秀宁之美在于端庄,大气,高贵,是一朵可望而不可即的玉兰。

众人见状纷纷躬身行礼道。

“拜见九公主殿下。”

萧秀宁抬起玉臂轻声言道。

“诸位平身吧,此番画舫诗会乃是为了能与诸位学子名儒共盛我大离之文坛,诸位不必拘束。”

“谢公主殿下。”

萧秀宁环顾四周,赫然看见了此刻还嵌在木墙之上的卢正平,不由的皱眉。

“诗会之地乃是文雅之地,这是怎么回事?”

见状,东山先生连忙上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萧秀宁说了个清楚。

听闻是卢正平心生嫉妒要去伤人,萧秀宁不由的冷声道。

“堂堂大离学子,身负功名岂能知法犯法?”

此刻卢永平已经被护卫从木墙之上给拔了出来。

缓过神来的卢永平见到萧秀宁,顿时后背惊出一身的冷汗。

“还请九公主殿下恕罪,学生也是一时糊涂。”

跪在地上的卢正平心情恐惧,之前裴家五公子的事情他可是也清楚了。

要是得罪了这位姑奶奶,别说他了就连他爹的位置能不能保住都是二话。

好在萧秀宁刚刚驾临,并不想扰了在场众人的雅兴,只是冷言提醒道。

“诗会之中以文采定胜负,做人要学会愿赌服输,你可明白?”

“学生明白。”

萧秀宁转头望着东山先生问道。

“本宫也是好奇,何等的诗词竟然能让东山先生也赞不绝口。可否一观?”

东山先生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不情不愿的从袖口中掏出那张被叠放整齐的宣纸。

“还请公主殿下一观。”

萧秀宁缓缓展开宣纸朱唇微启,然而仅看了一眼便是惊叹。

“好词,好词啊。”

“不知道此词是哪位公子所作?本宫也想一见。”

东山先生闻言连忙向着沐子安所处的方向看去。

然而此刻沐子安和柳如是宁红尘三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诶,那位公子哪里去了?”

众人闻言也是纷纷寻找起来,却怎么也找不到沐子安了。

东山先生见状顿感后悔道。

“此等千古名句,老夫竟然忘了问他的名字!”

萧秀宁闻言虽然略感失望,但是也是立刻开口安慰道。

“东山先生不必如此,只要这位他还在这画舫之上,肯定还会有再见之时,只不过到时候要劳烦东山先生帮我引荐一番。”

“岂敢,岂敢。”

此刻,沐子安带着身旁二女已经飘然走进了第二艘的画舫之内。

正所谓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手中这水调歌头,萧秀宁越看越是喜欢。

而后十分自然地把宣纸叠好,在东山先生期待的目光中。

萧秀宁平静且随意的塞进了自己的衣袖里面。

见状东山先生顿时愣在了原地,到手的千古第一诗稿就这么没了?

身旁几位老友见状不约而同地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

萧秀宁的出现宣示着这场盛大的画舫诗会正式开始。

正当此时,伴随着一阵淅沥沥的划水声音响起。

一道惊呼声从岸边传来。

“快看是裴三公子!”

众人寻声望去,但见一波湖水之上,一艘装饰华丽的小船破浪而来。

船头处,一个长相俊美的青年傲然而立。

一袭白衣胜似雪,双目流光若寒星。

画舫四周的花船之上,顿时传来一阵的尖叫声。

“裴公子!”

“裴公子!”

......

呼和之声不绝,无数女子为之倾倒。

画舫之上的学子们,见到裴少季此刻也都是面露苦涩。

他的出现仿佛就是黑夜之中的一轮太阳璀璨而耀眼。

凡是在他身边的人都会被他的光辉所覆盖。

小船靠近画舫稳稳停下。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一袭白衣的裴少季缓缓登上画舫。

同时跟他一起登船的还有两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沉寂许久的裴俭之和陆云雪。

裴俭之虽然只是裴家支脉,但却是裴家年轻一代中唯一一个掌握军权的子弟。

虽然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败,而且还很不幸地被山匪所俘虏了。

但是毕竟物以稀为贵,裴家还是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的。

正因如此,今夜画舫诗会裴少季才会带着他一起登船。

至于陆云雪则完全是顺便的事情。

毕竟眼下陆云雪还是大离第一女侯,名头还是有些分量的。

陆云雪看着画舫之上花团锦簇的装饰,内心不由的大为震撼。

诗会素来是高雅之地,即便是你再有钱也不是谁都有资格能参加的。

裴俭之此刻跟在裴少季的身后,享受着四周传来的仰望目光,内心不由的感觉与有荣焉。

“雪儿这诗会乃是文雅之地,更是我大离之文脉所在,能出入其中的都是大离最顶尖的人才。”

“而且今日这诗会还是九公主殿下牵头举办的,规格堪称大离之最,其中往来者都是名儒高官。”

“我们若是能在这结识一二名儒,对我们未来的官场之路大有裨益。”

陆云雪此刻闻言点了点头。

自从泸州之战回来之后,陆云雪可谓是直接成了透明人。

往日那些上赶着巴结自己的人一夜之间完全消失不见了。

朝廷的奖赏更是一分都没有,眼下整个陆家已经陷入了窘境之中。

跟裴俭之来到此处,也是为了能提高一些自己在京城之中的影响力,为眼下的局面寻一个出路。

“裴三公子不愧是当今大离文坛年轻一辈的领袖人物,此等排面怕是无人可及。”

裴俭之哈哈一笑,脸上的自豪抑制不住。

“那可不是!少季乃是我裴家神童,此番科举必然能夺得魁首之位。”

“家中早有商议,只待少季夺得魁首,便向着陛下求娶九公主殿下。”

“若是二人珠联璧合,我裴家在大离的影响力能更上一层楼,到时候你我眼下的困境也迎刃而解了。”

说着,裴俭之脸上露出一副愤恨的模样。

“你我如今落得如此下场,都怪那个废物沐子安!若不是他泸州之战我早已名震天下!”

“哼,不过今日这画舫诗会若是他这废物也敢来的话,少季必然让他知道什么叫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


清晨时分,清瘦男子派出一寨乱匪让他们去周围搜集食物。

随着太阳的逐渐升起,一场血战再次拉开序幕。

无数的乱匪从四面八方向着安平县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堆砌的尸体近乎要将整个安平县的城墙都埋住了。

然而即便如此,乱匪依旧没能攻破安平县。

即便偶尔有几个悍匪能登上城墙,但是不出片刻的功夫便会被赶来的士卒砍杀。

沐子安麾下都是精兵悍将对付对付这些乱匪简直是手到擒来。

随着一道鸣金收兵的消息响起,乱匪再次在安平城下丢下了将近两万具尸体。

此时此刻,乱匪军营之内气氛低沉的可怕。

短短两日之间十万大军损失过半,虽然死的都是一些被裹胁的炮灰罢了。

但是这种残酷的战损比还是让人感觉到心悸。

而且早上派出去搜寻粮食的人,最后也是无功而返。

毕竟现如今整个泸州基本上都已经被他们劫掠过一次了,怎么可能再找到粮食。

反观安平县内不仅粮草充足,而且士气高涨。

此消彼长之下败局已定,虽然还有羌人骑兵这个底牌,但是不到了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用。

否则这群饿狼第一个吃掉的人将会是自己。

入夜,清瘦男子坐在大帐中央的位置扶着自己的额头。

四周万籁俱寂,忽然他身边的烛光突然摇曳起来。

清瘦男子猛然张开双眼,而后声音冰冷的说道。

“阁下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

“桀桀桀!”

黑暗中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

而后一道黑影漠然从暗处走出。

他浑身上下被一层黑衣笼罩,唯有一双阴冷的眼睛漏在外面。

而他衣领处那朵绽放的鲜红彼岸花已经表明了他的身份。

江湖之上最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六葬堂。

“不愧是大楚凌天战将公孙邑,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我。”

听到黑衣男的话,公孙邑冷笑一声。

“大楚已经亡国了,凌天战将也早就死了,现在只有一个乱匪公孙邑罢了。”

大楚凌天战将如果这个名字被身处皇宫的大离皇帝听到,他的脸上必然会漏出一丝不可置信的表情。

二十年前,天下乱战大离也不过是一个偏居一隅的小国罢了。

而当年的大楚却是天下首屈一指的超级大国,而公孙邑更是大楚武将之中最闪耀的明星。

十五岁从军,十八岁就杀出一个凌天战将的名号响彻天下。

如果按照剧本的发展,应该就是大楚横扫天下,公孙邑封侯拜相位极人臣!

本来事情发展的都很好,直到一个人的出现。

他靠着五百亲卫冲入大离东宫斩杀太子。

而后提着太子的首级一路之上神挡杀神,佛当杀佛直入皇宫。

逼得当时皇帝直接退位,辅佐当今大离皇帝萧瑀登基称帝,而从获封镇国公的沐战英!

沐战英率领陷阵军百战百胜,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就将那个不可一世的大楚彻底灭亡。

而本应名扬天下的凌天战将,也随着大楚的灭亡一起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里。

所有人都以为大楚的凌天战将已经死在了大楚的灭国之战中。

然而谁都没想到时至今日二十年后,他却在大离的疆土之上再次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大帐之内的气氛有些凝重,烛光摇曳让公孙邑的脸上忽明忽暗。

黑衣人率先开口道。

“你我之间做个交易如何?”

公孙邑的手指轻点在桌面上,发出一阵啪嗒啪嗒的声音。

“你我之间有什么好交易的?”

黑衣人桀桀一笑,好似两个生锈了的齿轮摩擦一般。

“听说大楚灭国之际,大楚末帝在一处地方隐藏了无数的金银珠宝,为的就是日后有机会靠着这一笔钱光复大楚。”

“而凌天战将作为大楚末帝当年的托孤大臣,想来也知道这笔宝藏在什么地方吧。”

“只要你能把你知道消息的都告诉我,我就帮你杀掉安平城里的那个人。”

“哦,忘了告诉你,安平城里那个人就是当初灭了大楚的镇国公沐战英之子沐子安。”

“怎么样?这个交易是不是很划算?既能帮你解决了眼下的困局,还能帮你报仇雪恨。”

公孙邑冷笑一声。

“就为了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言?你们六葬堂可不是喜欢吃亏的主啊。”

黑衣人闻言哈哈一笑。

“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凌天战将的眼睛。”

“沐子安早已经在我六葬堂的必杀榜单之上了,当初修罗堂折戟对我们六葬堂的生意造成了很严重的打击。”

“要是不能解决这个麻烦,江湖上岂不是认为我六葬堂都是虚名。”

“而且大离的朝堂之上也有人不希望大离再出现一个镇国公,所以沐子安要死。”

“今日来找你也是为了帮了你一个小忙。”

公孙邑闻言冷冷道。

“帮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黑衣人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之中带这些癫狂。

“当然有好处,只要这天下越乱才越需要杀手!我们六葬堂就是要在乱世之中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疯子!”

公孙邑皱着眉头冷哼一声。

虽然对六葬堂的行为十分不齿,但是眼下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好不容易借着羌人和泸州贪墨之风拉起一支队伍,他绝对不能就这么看着自己失败。

一念至此,公孙邑望着黑衣人问道。

“沐子安之雄风不弱于其父亲甚至更强三分,你们六葬堂已经失败过一次,这次凭什么让我能相信你。”

黑衣人眼神一凌,下一刻一道微风袭来。

烛光下,一把短剑抵在了公孙邑的脖子。

“只要他还是人,那就没有我六葬堂杀不掉的!”

黑衣人一挥手,短剑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公孙邑此刻也是心惊,竟然连自己都没有发觉。

六葬堂之恐怖可见一斑!

“好!只要你们能杀了沐子安,大楚秘宝的消息我一字不差的都告诉你们。”

听到公孙邑的话,黑衣人十分满意。

“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等下一次你再听到沐子安三个字就是他的死讯了!”

黑衣人后退一步,整个人消失在黑夜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公孙邑走出大帐望着远方冷笑道。

“沐战英没想到你英明一世,最后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

“别担心你儿子很快就会下去陪你的!”

“这一切都是为了大楚!”


沐子安直接下令驻军召集了大营的统领。

沐子安也是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将贾诩的谋略全盘托出。

营帐之内众人沉默,的确贾诩的计谋很有诱惑力。

但是相对应风险也非常高,毕竟现在还不知道泸州具体是什么情况。

乱匪到底是有五万人还是十万人甚至更多,一支轻骑入泸州的确可以造成很大的混乱。

可一旦这支轻骑被围困,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沉默中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的汉子上前一步说道。

“这位先生的计谋的确可以称得上奇谋,但是其中风险太大,裴俭之便是前车之鉴。”

说话的人正是陷阵营的统领张汉。

贾诩微微一笑。

“裴俭之之所以会败了,乃是因为他小看了对手,掉以轻心才会陷入伏击之中,乱匪以逸待劳自然占尽优势。”

“然而泸州的乱匪乃是多个山寨混合而成,其中匪众错综复杂,必然不可能上下一心。”

“但若是朝廷大军一到生死攸关之际,他们就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必然会拼死反抗,如此一来剿匪的难度必然上升。”

“可若能先派一支骑兵杀入泸州,甚至占据一处要塞之地,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如此一来其乱匪部署必乱,乱则出错,错则人心不齐互相猜忌,如此一来大军一到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全歼他们。”

听到贾诩的话,在场众人再次陷入沉思之中。

就在此刻,沐子安上前一步斩钉截铁的说道。

“此事就这么定下了,这一支骑兵就由我来带领。”

此言一出,在场众将顿时大惊,要知道沐子安可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征虏将军,要是有什么意外情况他们一个个的都吃不了兜着走。

正当众将想要出言阻止的时候,沐子安却道。

“百里锦绣山河岂能让于贼手,我等早到一日泸州百姓便早一日安心。我虽年少但也知家国之重,此番出征你等皆是军中老将,对于战场局势的把控比我要强,领兵打仗我不及诸位。”

“与其让我只做一个只会白捡功劳的废物,不如且让诸位见识一下我沐子安的本事。”

此言一出,大帐之内的众人为之一愣。

尤其是张汉此刻双眼泛红,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横行天下的身影。

“镇国公府后继有人啊!”

贾诩见状也是抚手长赞道。

“公子之风骨不弱先父。”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在场的众人还有什么阻止的理由呢?

众人抱拳高呼道。

“一切全凭镇国公做主!”

是夜!沐子安亲率一支三千人的骑兵直奔泸州而去。

星夜之下,越靠近泸州四周便是越发的荒芜起来。

路边的尸体层层叠叠,不断地有野狗啃食。

到处都是一片萧条的景色。

行至一处荒村的时候,沐子安下令修整。

历经十个时辰的奔袭,沐子安已经抵达泸州境内。

看着眼前的一幕沐子安眉头紧锁,泸州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荒村之中尚且还有没散去的血腥味。

沐子安立刻向着周围散出斥候。

贾诩则是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指着前方说道。

“按照皇城司的消息,裴俭之所率领的三千精兵就是在距离此处三十里之外的地方被伏击。”

“而这四周山脉绵延,想来必然有山匪的前锋部队驻扎。且空气之中尚存血腥味证明这个村子才被屠戮过不久,所以按照我的推测在这周围不出十里必然有一伙乱匪。”

随着贾诩的声音落下。

立刻有一名斥候急匆匆赶到。

“启禀镇国公,距离此处八里之外发现一伙乱匪,目测大约有两万人左右。”

沐子安闻言也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即下令道。

“起兵!进军!”

天空之上忽然炸响一道雷电,而后大雨如同倾泻一般仿佛要将这片世界的污秽涤荡干净。

一处稻田之中,无数衣衫褴褛的百姓被如同猪狗一般圈在一起,任由雨水打湿他们的身上的本就破烂不堪的衣服。

四周不断传来奸邪的笑声,同时伴随着女子凄厉的呼喊声音。

这些百姓的脸上尽是木讷之色,仿佛人的灵魂都已经被苦难磨平。

一处简陋的营帐中,几个乱匪脸上正挂着淫笑,不远处几个赤身裸体的女尸横七竖八地倒在一起。

残破的身体无不在诉说着她生前的苦难。

营帐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大汉此刻一手拿着一根烤的冒油的羊腿,另一手揽着一个女子在她的身上来回的摩擦。

麾下两侧是他的心腹爱将,此刻正在肆意的狂欢饮酒。

一个独眼汉子举起手中的酒碗狂笑道。

“大哥!直到今日我等才感觉活得像个人一样!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杀谁就杀谁?就连这往日高高在上的官家小姐都能随意玩耍,简直快乐得跟神仙一样。”

其余人也是纷纷举杯附和。

为首的壮汉哈哈一笑,脸上的得意之情毫不掩饰。

“只要跟着我罗大牛混,我保证你们日后肯定日日吃香的喝辣的的!像是这样的小娘子要多少有多少!”

说罢,这个名叫罗大牛的匪首直接把自己怀里的女子甩了出去,瞬间那些早依旧已经蠢蠢欲动的匪将们立刻扑了上去。

“大哥听说朝廷那边又派人过来了。”

罗大牛闻言不屑一笑。

“什么朝廷!依我看都是一群酒囊饭袋罢了,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

“再说了前几天不是还抓了一个什么征匪将军叫什么来着......”

“裴俭之。”

“对!没错!简直就是废物,咱们不过是略施小计就直接杀光了他们!连泸州的地界都没进去,那狗皇帝手底下都是这样的废物,有什么好怕的?”

“要不是被一个女人逃了,我们也不用如此费劲漫山遍野的抓人了。”

“不过也好!正好借着这机会你我兄弟们打打秋风还能打捞一笔!畅快,畅快啊!”

帐篷之内的奢靡淫邪,与帐篷之外的苦难百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帐之中,那衣服近乎被扯碎的女子,双眼无神的望着大帐之外的漆黑如墨的大地。

“谁能来救救我?谁能来救救我?”

一个醉醺醺的匪首见状,一把扯住她的长发,啐了一口唾沫怒骂道。

“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伺候咱们兄弟们还亏待了你不成!简直是给脸不要脸!”

说着,这名匪首拔出腰间的匕首,直接向着这女子光滑的后背捅去。

然而就在刀尖即将划开她的皮肤之际,只听嗖的一声!

一根箭矢划破夜空!直接钉入了这名匪将的咽喉!

下一刻!黑夜之中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雨而来!

马背之上沐子安手持震天弓,面色阴沉如水,口中怒吼道。

“一个乱匪不留!尽杀之!”


沐子安坦然走入陆家府邸之内。

身后的赵大虎则是一脸看戏的表情。

沐子安扫视一圈,该在的不该在的都在了,还真的是一个没落下。

陆云雪见到沐子安面色冰冷的说道。

“沐子安当时我给你台阶你不下,现在反倒是想来求我了,晚了!除非你现在给我大哥跪下认错,否则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陆家祖母见状也是顿时挺直了腰杆,装什么薄凉最后还不是得登门道歉?

“哼!跪下认错可不够,他差点毁了我们整个陆家的前途,照我看起码得磕十个头才行,不然我这心里气不顺。”

“沐子安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是这么卑鄙的一个人,不就是嫉妒心作怪吗?你竟然想要毁了我大哥的前途。”

“我以前真是眼瞎了才喜欢你!按照我祖母所说你现在就给我大哥跪下磕十个头,我看在以前的份上还能原谅你,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你了。”

陆铭闻言心头大喜,原本瘸着的腿竟然也感觉好了不少。

“光磕十个头不行!他踩断了我一条腿,我必须也要让他断一条腿!”

沐子安闻言不由的皱眉,这一家子脑子都是被驴踢了吗?

“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陆云雪闻言一拍桌子,猛地起身道。

“沐子安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是道歉该有的样子吗?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沐子安冷笑一声。

“在我的字典里没有道歉两个字,更别说是对你道歉了,你也配?”

沐子安的话可谓是字字诛心。

跟在身后的赵大虎,环手交叉抱在胸前,冷声道。

“我呸!一家子都是什么东西!”

陆云雪的脸一会青一会白,显然是被沐子安给气到了。

“既然不是来道歉的!那我陆家不欢迎你!”

沐子安表情平静。

“你以为我愿意来你这,今日过来我是要取走我父亲的震天弓。”

陆铭闻言怒斥道。

“我们陆家没有你的东西!快滚!”

沐子安眉头一皱,吓得陆铭顿时一激灵忍不住的躲在了陆云雪的身后。

“取弓?”

陆云雪表情很复杂,本来以为沐子安是过来道歉的,但是眼下看来沐子安似乎是下定决心要跟自己一刀两断了。

一时间陆云雪竟然感到了一丝的慌乱,内心不由的有些着急。

虽然沐子现在是一介白身,但是镇国公府的人脉还是在的,在军中的影响力更是不小。

当今首辅宰相,威武将军都曾经受过镇国公府的恩惠。

正当陆云雪有些手足无措的时候,陆家祖母掐着腰上前说道。

“什么你家的东西!我告诉你只要进了我陆家府邸那就是我陆家的东西!你要是想取走那什么震天弓,那就必须要答应老身的三个条件。”

“第一付给我陆家五十万两银子的保管费,第二让那个李九玄亲自登门重新将我孙子收入门下,第三再出三十万继续为我家雪儿建造巾帼侯爷府。”

“看在你往日跟我家雪儿还有几分旧情的面子上,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人无语到了极致是真的会笑的。

沐子安见过很多的无赖,但是像是陆家这样的无赖还真是头一次见。

这些年沐子安投入陆家的钱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万两,怎么真当自己是提款机呢?

沐子安面色冰冷。

“无耻之尤。”

听到这话原本内心还有一丝愧疚的陆云雪瞬间就不干了。

“沐子安你是什么意思?真以为我陆家是贪图你那点钱?我们不过是想要一个态度罢了。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一个斤斤计较的人,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只问你一遍!东西给还是不给!”

沐子安此刻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陆铭见状不由的冷哼道。

“我告诉你!这里可是陆家府邸,我妹妹可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巾帼侯,你要是敢乱来圣上饶不了你!”

陆家祖母不屑一顾道。

“你还以为你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吗?现在的你不过是一介白身罢了,那震天弓我就不给你又能如何?我就明摆着告诉你这三个条件你要是不答应,那震天弓我宁愿烧了也不给你!”

在陆家祖母看来,没了镇国公世子这一层的身份,那沐子安根本无足轻重。

自己的孙女那可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巾帼侯,放眼天下那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未来大离就要靠自己孙女扛着,他沐子安一个落魄的世子能耐我何。

沐子安双手握拳,既然听不懂人话,那就让双拳来告诉你答案。

然而就在此刻,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下一刻,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

“圣旨到!”

听到这声音整个陆府瞬间沸腾了!

陆家祖母更是兴奋的溢于言表!

“肯定是陛下的赏赐到了!雪儿还不快去借旨!”

“看到没有当今陛下对我陆家的恩宠有多盛,未来我陆家将会是大离第一世家!你这镇国公府还是趁早被扫进垃圾堆吧。”

陆云雪此刻也是有些困惑。

然而她也没有多想,毕竟当初封侯的旨意可是八百里加急送来的。

今日这突如其来的奖励也在情理之中。

随着声音落下,下一刻只见身着紫红色绣金蟒袍的曹公公手持一道明晃晃的圣旨从门外走进。

身后更是有数百位身披铁甲的禁军随行,排场阵仗可谓是空前绝后。

而在这禁军之中沐子安竟然还看到了一个熟人,正是之前被自己一拳轰飞的禁军统领沈从武。

不得不说这家伙身体素质确实强,仅在床上躺了一天就能下床走路了。

沐子安心中暗自想到,这样的完美沙包以后必须多去找他切磋切磋。

沈从武被沐子安这么一看,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下意识的把头给埋低了不少。

陆云雪见状当即上前跪地俯首道。

“微臣,巾帼侯陆云雪恭迎圣旨!”、

陆家祖母和陆铭也是连忙上前跪倒在地。

脸上的笑意是根本止不住,陆铭更是在想等下接完圣旨之后,到底该怎么羞辱沐子安才能泄他心头之愤。

正当陆家所有人翘首以盼之际,曹公公却是直接从陆云雪的面前走过。

别说宣旨了,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而后径直走到了沐子安的面前。

“诶呦,我的小祖宗诶,可算是找到你了,老奴把你那小院都翻遍了。要不是别人告诉我你来这里了,老奴我都不知道回去怎么交差了。”

沐子安的表情平淡。

“有劳曹公公了。”

曹公公连忙道。

“岂敢岂敢,日后还要靠您在圣上面前多替我咱家美言几句呢。”

沐子安跟曹公公二人聊得火热,一旁的陆家人却是难受了。

尤其是陆云雪面色被憋得通红,这起来也不是跪着也不是,简直难受极了。

曹公公展开圣旨,沐子安作势要跪。

然而曹公公却是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沐子安,而后睥睨的扫视跪在地上的陆家人说道。

“陛下说了,今日这旨意沐子安可以站着听。”

此言一出,尽皆哗然!

曹公公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朕闻治国之道,在任贤使能,安邦之基,赖忠良辅弼,今有镇国公之子沐子安,忠勤体国,夙夜匪懈,性行温良,深慰朕心。”

“今特令其重掌镇国公之权柄,再开府门,赐黄金三千两、白银十万两、锦缎千匹。”

“望卿其恪尽职守,秉忠贞之心,砺廉隅之节,扬大离之国威,开疆裂土,勿负朕托付之重,钦此!”

曹公公的声音落下满堂皆寂!

此刻所有陆家人只觉得脑子懵懵的!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陆家!丸辣!


多少?!

裴俭之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是幻听了。

陆家祖母端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伸出五根手指。

“不多不多区区,五百万两而已,还有我家雪儿的巾帼府尚且还差三十万两修缮的款项,看你一身的贵气想来也一定是一个大方的人,不如便一起付了吧。”

裴俭之闻言只觉得脑子有些宕机。

他要是能拿出来五百万两还需要自己去军队里搏个前程吗?

虽然裴俭之一直把清河裴家的名头挂在嘴边,但是他其实不过是裴家的一支分脉而已。

就算是把他家的房子田亩全都典当了,别说五百万两的连一百万两都凑不出来。

似是看出了裴俭之脸上的尴尬和震惊,陆家祖母一脸嫌弃的说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户人家的氏族的公子呢?怎么连这区区五百万两都拿不出来吗?”

裴俭之闻言心里是忍住不得骂娘。

你以为这银子是地上的牛粪,可以随便捡的吗?

五百万两莫说是他区区一个裴家支脉,就算是放在主家想要拿出来这么多钱那也得伤筋动骨!

见到自己心爱的人露出窘迫之色,陆云雪立刻上前护犊子的说道。

“祖母这些钱数额过于庞大了,你还是给我们一些时间把,便是三天到了又如何?我就不信那沐子能这般的无情。”

听闻此言,裴捡之也是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

眼看气氛有些尴尬,他忽然灵光一闪而后说道。

“敢问祖母,不知这五百万两都是如何用下的?”

陆家祖母此刻也是对眼前的裴俭之有些不满,语气淡漠的说道。

“自然都是这些年沐子安贴补的,雪儿三年在外出征,我这偌大一个陆家人吃马嚼的哪里不需要用钱。”

裴俭之闻言内心又是一阵的无语。

多奢靡的生活才能仅仅三年内就用掉了五百万两银子!

此刻裴俭之也是下定了决心,要是以后娶了陆云雪必须要先一步跟着陆家人断绝关系。

不然看他们这敲骨吸髓的样子岂能轻易的放过自己。

这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那位镇国公府的傻子王爷才愿意花钱倒贴了。

虽然内心是这般想的但话却不能这么说,不然岂不是在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前丢了面子。

一念至此,裴俭之轻咳了两声而后说道。

“如此一来,在下到是有些办法,可帮祖母免去这五百万两的外债,保证让那沐子安有苦难言。”

此言一出大家顿时来了兴趣,陆云雪也是兴奋说道。

“我就知裴郎满肚子都是谋略,岂是那纨绔的沐子安可以比拟的。”

对于陆云雪的赞美裴俭之显得十分受用,而后自信开口道。

“正所谓不告而取视为贼,但是他沐子安是自愿贴补的,那这钱自然不能算在陆家的头上。”

此言一出,陆家祖母只觉得一阵无语,还以为他要说出来什么惊天动地的谋略来,没想到就这?

这意思不就是告诉他们让他们当老赖吗?

要是放在以前这老赖当也就当了,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沐子安可是镇国公位高权重。

这老赖岂能是这么好当的。

裴俭之故意顿了顿,但可惜没等来他想象中的赞美,反倒是所有人都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裴俭之略显尴尬,于是连忙补救道。

“今夜乃是我与雪儿的庆功宴,想必当今陛下也会亲临,这三年雪儿在外征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立下了多少功,而他沐子安不过是京城之中一纨绔而已,于国无半点贡献。”

“只要在宴会之上我们二人一起向陛下说明情况,陛下定然会直接免去这区区五百万的债务的,有陛下金口玉言即便他沐子身为镇国公也不敢反驳。”

“如此一来既减免了祖母所欠之外债,又能借此机会好好搓一搓他沐子安的锐气,别以为当了镇国公就能张扬跋扈了,未来这天下肱骨还是我等。”

听闻此言,陆家祖母只觉得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说这么多最后话里话外的意思还不就是两个字没钱。

要知道当初无论自己想要什么,即便再贵沐子安也会帮他买来。

而今眼前这个人看似仪表堂堂但却只会空口套白狼。

当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然而裴俭之却是丝毫没有感觉到诡异的气氛,反而继续侃侃而谈道。

“即便是那沐子安继承了镇国公又能如何,这大离的疆土还不是要靠我们来守卫,而他最多也不过是一个闲散王爷罢了,终究是笼中鸟,缸中鱼罢了,不足为虑。”

一旁的陆云雪闻言内心也是不由叹气,要是真如裴俭之这样说的就好了。

一想到沐子安之前看自己那冰冷的眼神,她就知道这五百万两恐怕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算了。

但是眼下却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若是二三十万两她尚且还能凑一凑,这五百万两根本就不可能凑齐,而眼下裴俭之所言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一念至此,陆云雪开口道。

“可今晚的庆功宴名单上并无沐子安的名字啊。”

裴俭之露出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笑道。

“这还不简单,我们给他发一张请柬不就好了,他身为当今镇国公乃是武官之首,这等庆功宴岂能有不来的道理?只要他到场就凭你我的功勋,难道还治不了他一个纨绔?”

陆云雪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裴俭之的计划。

即便到时候没法免去全部的债务,少一些总归是好的。

更重要的是能让世人看到她与自己的裴郎这情比金坚的爱情。

一念至此,二人的动作也是很快。

不一会的功夫,一张请柬已经送到了镇国公府。

看着桌子上的请柬,李九玄不由的皱眉道。

“怎么裴家的那个旁系子,是要当着你的面想要你示威吗?谁给他的狗胆!”

“可是需要我帮你回绝了。”

沐子安的表情平静,虽然不知道他们一对狗男女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但是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肯定是来者不善!

正当沐子安思量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如约而至。

“叮咚!恭喜宿主触发抉择!”

“抉择1:拒绝出席庆功宴,以不变应万变,奖励:京城豪华商铺十间,良田千亩。”

“抉择2:答应出席庆功宴,弄明真相打脸陆云雪,奖励:辣椒种子一斤。”

“请宿主做出抉择!”


张汉的脸上漏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你们这群孽畜!老子等你们很久了!”

没有丝毫的犹豫,张汉立刻大吼道。

“张弓!搭箭!”

“放!”

无数的箭矢如若蝗虫一般向着乱匪飞来。

第一波冲过来的这些乱匪本来就是炮灰。

别说甲胄盾牌了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没穿齐。

随着箭雨落地,冲在最前面的人瞬间就变成了刺猬。

然而他们根本无法停止冲锋,因为在他们身后是无数身披各式甲胄的老匪。

他们用手里的武器驱赶这这些人奔向安平县,谁敢退后一步,等待他的就是无情的屠刀。

这些老匪要用他们的性命来消耗安平县的箭矢。

几轮箭雨之后,安平城下横尸遍野。

而这些老匪也借机冲到了城墙之下,而后立刻搭起云梯向着城头进发。

张汉见状立刻大喊道。

“雷石滚木准备!”

“放!”

下一刻,无数的石头滚木从天而降,直接砸在了这些老匪的脑袋上。

瞬间鲜血迸发喷溅得到处都是。

不断有老匪从云梯之上摔落,而后被落下的石头砸成肉泥。

随着时间的推进,整个安平县都变成了一个大型的绞肉机。

哀嚎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然而任凭这些乱匪如何努力,但是都无法突破安平县的城墙。

此刻的安平县在目睹了张谦等人坦然赴死之后,所有人心中都憋着一股气。

雷石,滚木,金汁,铁蒺藜源源不断地从城内运到城墙之上。

再加上本来就悍勇无比的陷阵营将士和五军营士卒,根本没有乱匪能登上城墙坚持哪怕一秒钟。

往往都是刚露头就被直接砍成了肉泥。

雷石滚木尚且还好,要是没有被砸中要害起码还有活着的希望。

若是被滚烫的金汁浇到那才叫一个生不如死。

在这个没有抗生素也灭有杀菌概念的时代,一旦被金汁烫伤感染只会在绝望中等待死亡。

战斗从天亮一直战到天黑。

乱匪足足发起了五次的进攻,但是无一例外都被击退。

只在城墙下留下了上万具尸体草草结束。

乱匪军营之内,在场的所有头领都是面色难看。

仅仅一天的功夫大军便是死伤了将近十分之一。

而反观安平县依旧是生龙活虎地矗立在原地。

“大帅凭什么今日都要让我的兄弟们去攻城!他们这些人却在后面看热闹!这不公平!”

开口的人一脸的凶狠表情,整张脸被一道狰狞的疤痕贯穿。

此人正是乱匪军中五大主将之一,江湖诨号百足将的孙掣。

其他头领闻言冷笑一声。

“你这话是什么意义!难道就你死了兄弟吗?”

“老子的兄弟不也是战死在了城门下!你以为就你是英雄!别人都是狗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手底下那些人连城墙都没打上去,我看了都丢脸啊!”

孙掣大怒。

“刘憨子!你他娘的是不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敢不敢跟老子比划比划!”

刘憨子闻言当即抄起手边的杀猪刀冷笑道。

“怕你!就是狗娘养的!”

其余人见状都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够了!都给我坐下!”

坐在主位之上的清瘦男人冷冷的开口。

二人闻言互相冷哼了一声,而后愤愤的坐下。

清瘦男子冷冷的环视四周说道。

“我们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要是船翻了我们谁也活不了。现在还想着窝里斗,那后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让兄弟们今晚好好休息,从明天开始不分主次日夜猛攻!我们连州府都能打进去,区区一个安平县如何能挡住我们!”

“谁要是敢在这个时候给我拖后腿!我一定会让他死的很难看!”

众头领闻言纷纷抱拳道。

“谨遵大帅之令!”

入夜,安平县城之内。

夜幕下,沐子安神情肃穆。

“我欲带领一支骑兵,夜袭乱匪军营,先生以为如何?”

贾诩闻言遥望远方,沉思片刻后轻声道。

“这些乱匪本就是奔袭而来,今日又经历了一场大战必然疲惫不堪,若此时前去劫营能有奇效!”

“而且白天之时,经过我之观察乱匪存放粮食的地方应该在其西北方向,若是能借此机会烧掉乱军粮草,他们军心必散!”

说罢,贾诩眼神晦暗附在沐子安耳边轻言几句。

须臾,沐子安再看贾诩只觉得背后一阵的恶寒升起。

他是怎么这么笑眯眯的就提出这样狠毒的计划呢?

说实话跟这样的毒士做对手,沐子安真的替这群乱匪感到悲哀。

敲定计策,沐子安也没有丝毫犹豫。

立刻下令聚集了五百骑兵,每一个骑兵马背两侧都各自带了几小坛子的烈酒。

夜战突袭主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所以不宜带太多的人。

夜空下,一匹通体赤红的战马被缓缓牵出。

沐子安身披狻猊战甲,手持方天画戟,腰挎震天弓,胯骑赤兔马。

伸手五百骑兵犹如暗夜里死神的镰刀一般。

月光之下,安平县的城门缓缓打开。

马背之上沐子安手持方天画戟,高声道。

“诸将随我!破敌!”

“冲锋!”

话音落下,五百轻骑化为一道流光跃出。

所有的乱匪根本想不到,沐子安竟然敢亲率五百骑兵前来劫营。

城墙之上,陆云雪遥望沐子安的背影缓缓消失在夜色中。

她的脸上竟然也不禁闪过一丝的担心。

这种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但是此刻她却只敢远远的望着沐子安的背影。

或许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当初自己的任性将会让自己余生都无比的后悔。

乱匪的兵营驻扎在一片平原之上。

他们本来就军纪散满,加上一日的疲惫不少人早已经酣然入睡。

而那些大小的头领们则是躲在自己的营帐中,有的饮酒作乐喝得酩酊大醉。

有的则是揽着刚刚抢来的女子不断地宣泄。

大营门口,负责警戒的乱匪拄着长枪昏昏欲睡。

然而就在此刻,他们脚下的大地忽然传来一阵颤抖。

塔楼之上,本来已经睡着的乱匪不由的被惊醒。

他揉了揉眼睛便见到远方的天边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但是夜里太黑他也看不清楚,只能伸长了脖子想要离得近些。

然而下一刻!只听嗖的一声!

一根箭矢直接贯穿了他的咽喉!

尸体从塔楼之上坠落,正当门口的守卫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时候。

一道战马的嘶鸣声,呼啸而至!

马背之上沐子安,高声道。

“大离镇国公在此!尔等贼子拿命来!”


伴随着一阵呼啸的拳风响起。

不大的小院里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须臾,沐子安抬手将最后一个壮汉的两条腿掰断。

看着满院子横七竖八以各种诡异姿势倒在地上的壮汉,沐子安颇为满意。

陆铭呆了只觉得喉咙有些干渴发痒,此刻就连腿上的疼痛他都有些感觉不到了。

望着在场唯一一个还站着的沐子安,他眼神好似见鬼了一般尖叫道。

“沐子安你.....你会武功!?”

沐子安对着陆铭笑道。

“看不出来?”

此刻沐子安的笑容在陆铭眼中,就宛如是地狱之中爬出来的恶鬼一般狰狞恐怖。

“你....你别过来!”

此刻的陆铭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跋扈,他声音颤抖的说道。

“你要是敢动我,我就让我妹妹再也不理你了!你以后就别想娶我妹妹了!”

沐子安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一步一步的向着陆铭走近。

“哦,我跟陆云雪早就一刀两断了!你妹妹是忘了告诉你吗?”

“一.....一刀两断了?不可能!你骗人!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

“你明明这么喜欢我妹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些年沐子安为了陆云雪可谓是奉献了一切,甚至连镇国公的位置都不要了。

别人不知道他陆铭可是最清楚,沐子安爱他妹妹爱的到底有多疯狂。

然而此刻看着沐子安笑容灿烂的样子,完全没有一丁点的悲伤,怎么可能像是刚刚失去了挚爱一样?

看着一步一步向着自己逼近的沐子安,陆铭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

“别以为你能骗的到我!我这就回去告诉我妹妹!你就是一个薄凉之辈!”

陆铭一边放狠话一边一瘸一拐的向着外爬去,最后还不忘把地上的门捡起来安稳放好。

“沐子安你给我等着!”

陆铭带着他的一群狗腿子狼狈的从院子里爬了出去。

此刻清风拂面,沐子安的内心畅快。

舔狗当久了,差点忘了做人是什么感觉了。

回来了,全回来了。

作为大离第一公子!张扬跋扈这才是自己该做的!

......

凄惨的陆铭是被抬着回到陆府的。

刚回到家立刻冲到了自己祖母的面前。

“祖母!你可要给孙儿做主啊!你让妹妹去给我好好教训一下那个沐子安!”

好不容易顺下一口气的陆家祖母,见到自己平日里最喜爱的孙儿此刻一瘸一拐的来到自己面前,那感觉心都要要碎了。

“诶呦,我的好孙儿啊,你的腿这是怎么了?”

陆铭一把扑在自己祖母面前,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啊。

“祖母,雪儿妹妹真的与那沐子安一刀两断了?”

一听到沐子安三个字,陆家祖母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你问这个干什么?还有你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现在这个时辰你不该跟在李师后面学剑吗?”

听闻此言,陆铭哭得更伤心了。

“我....我现在已经不是李师的徒弟了。”

陆家祖母一惊。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陆铭将自己今日被李九玄开除,然后去找沐子安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尤其重点刻画了一下自己被沐子安打了一顿的事情。

听闻自己好大孙去找沐子安理论,反倒是被沐子安打断了一条腿,陆家祖母瞬间发怒。

“什么!这沐子安真是仗势欺人!背后搞小动作让那李九玄将你逐出师门就罢了,你与他理论竟然还被打断了一条腿!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歹毒之人!”

在陆家祖母眼中真正能继承陆家门楣的人只有眼前的陆铭,毕竟男子才是延续家族香火的唯一人选。

陆云雪虽然取得了很大成就,但终究是女子靠不住的,未来陆家还是要靠陆铭来继承的。

而眼下,大离下一届武举举办在即,自己最寄予厚望的好大孙却是在这种关键时刻被逐出师门,而且一条腿还被打断了,这简直是断了他陆家的未来啊!

陆家祖母此刻愤怒的头发都要立起来了。

当即对着管家喊道。

“去把陆云雪给我叫来。”

管家有些为难道。

“祖母,小姐此时在军营中呢?恐怕是不方便。”

陆家祖母闻言更是怒极了。

“她一个女子没事整天泡在军营里干什么!况且什么事情能有比我陆家的前途还重要?”

“沐子安这狼心狗肺的家伙!枉我当初给他说了这么多的好话!今日若不给他一个教训,我陆家如何在京城立足!赶快把她给我叫回来!”

管家无奈只能照做。

半个时辰之后,一人戎装的陆云雪骑马回到陆府。

当他看到陆铭的惨状之际,也是不由的一惊。

“大哥你说这是沐子安干的?”

此刻躺在床上的陆铭疼的不断哼唧。

“妹妹啊!我的好妹妹啊,你一定要为哥哥做主啊!那沐子安太过分了!你看我这条腿,要是治不好我怕是要成废人了。”

在外他陆铭是无恶不作的京城小霸王,但是在家里他却是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小白莲模样。

尤其是现在这苦唧唧的模样,与他高大魁梧的身材竟然还有些反差。

陆云雪明显并不相信。

陆铭虽然武学天赋不好,但是怎么说也是将门出身。

从小就打熬筋骨一身体魄起码也是三流高手的水平。

陆云雪不相信从未学过武的沐子安能一脚踩断他的腿。

见到陆云雪脸上露出的表情,陆铭赶忙一把拉住她的衣角说道。

“妹妹啊!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那沐子安就是在骗你!他真是一个武林高手,我可是亲眼所见!“

“他凶恶至极,一连把我十多个兄弟的双腿都给掰断了,那场面简直是惨不忍睹丧心病狂啊!”

陆云雪直接伸手打断了陆铭的话,别人不知道他沐子安的底细,她还能还能不知道吗?

沐子安别说打人了,让他杀鸡估计都不敢。

况且,陆铭被谁打伤了为什么被打伤她根本不想知道。

眼下唯一重要的那就是陆铭被李九玄逐出师门的事情。

要知道李九玄不仅是大离第一剑,其背后还掌管着整个皇城司。

而皇城司乃是当今天子的耳目,拥有先斩后奏,皇权特许的权利。

能跟这样的人搭上线,无论是对她还是对整个陆家都是受益无穷的。

自己虽然跟着李九玄学过几天,但是奈何自己的女儿身无法成为其弟子。

而自己大哥就肩负着维系皇城司的重担,而眼下却是被逐出师门。

往小了说陆家丧失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大树,往大了说整个陆家都有可能得罪这个大离最恐怖的特务机构。

“李师真的把你逐出师门了?”

陆铭可怜兮兮的回道。

“何止啊,连我的行李都被一并扔出来了,简直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陆云雪深吸了一口气,对于自己这个百无一用的大哥简直无语了。

但是奈何,李九玄这棵大树她绝不能放弃。

一念至此,陆云雪对着管家说道。

“去把沐子安叫来,就.....就说我有事找他。”

话音落下,陆云雪却是起身道。

“算了,我自己亲自去一趟吧。”


天空之上一道惊雷炸响!

而后便是淅淅沥沥的雨水落下。

马背之上公孙邑拔刀下令道。

“今晚谁能杀了沐子安,赏银五十万两!官升三级!”

此刻的公孙邑已然是压下了自己所有的筹码。

伴随着一阵马蹄的声音响起,乱匪混合着羌人的骑兵犹如一条毒蛇冲向安平县内。

此刻安平县的城门大开,公孙邑一马当先冲入安平县内。

然而进入了城中之后却发现整个城市寂静无声,唯有挂在四周墙壁之上的篝火在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一名乱匪抬脚直接踢开一座木屋,然而此刻房间之内空空如也。

“大帅房间里没人!”

公孙邑闻言顿感不妙,下一刻其余乱匪也是惊恐叫道。

“军营里也没人!”

这一瞬间公孙邑只觉得背后一冷,当即大喊道。

“不好中计了!快撤!”

然而下一刻,天空之上又有一道惊雷炸起。

恐怖的雷声将四周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

而公孙邑也见到了他此生最难忘的一幕。

只见四周的城墙之上,无数士卒齐齐而立。

明亮的甲胄之上反射着耀眼的雷光。

一把把弓箭早已经拉弓上弦,泛着寒光的箭头死死地盯着他们。

雨夜中,沐子安负手而立眼神戏谑地望着被围困在城中的公孙邑说道。

“既然来了。何必再走呢?”

公孙邑也是没想到自己的计谋竟然被看穿了!

“快撤!”

然而此刻再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只听轰隆一声!

安平县的大门被重重的关上。

而后黑影之中,一身银甲的赵云缓缓骑马走出。

长枪指着公孙邑漠然开口道。

“此路不通!”

话音落下,一道急促的摩擦声音响起!

无数拒马从四周被推出,将公孙邑的前进之路也尽数堵绝。

陆云雪手持长剑,面色冷峻道。

“你已经被包围了。”

公孙邑的脸上此刻终于是漏出了恐惧的表情。

而城墙之上一袭青衣的贾诩缓步走出。

“此战之后!泸州可定!”

随着贾诩挥手落下!

下一刻,夜空之中一阵破空声袭来。

无数的箭雨从天而降!

几万乱匪和羌人此刻全部被堵在一起,根本无法躲避!

瞬间这些乱匪犹如麦子一般一查一查地倒下。

仅仅一轮箭雨,便是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乱匪。

公孙邑抬刀将迎面射来的箭矢挡住,口中大吼道。

“快躲避!快躲避!”

然而这漫天的箭雨仿佛没有尽头一般不断的落下!

城墙之上沐子安眼神平静。

随着城墙之上的箭矢射尽。

早就准备待发的五军营和陷阵营的士卒拔出腰间的长刀。

刀光泛着森冷的寒意,空气之中飘散着浓厚的血腥味。

眼前这一切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所有人的大脑。

随着张汉一声怒吼,无数士卒瞬间发起冲锋。

赵云一马当先杀入人群之中,手中长枪左突右闪。

鲜血不断的喷涌而出!地面之上断肢残臂铺满了一层。

这些乱匪手中的武器砍在陷阵营身上的甲胄,只能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

然而陷阵营手中的钢刀却是能轻而易举的切碎他们的身体。

赵云此刻犹如一台杀人机器一般!白马所过之处尸横遍野。

虽只有一人却杀出的千军万马的气势来。

陆云雪手持长剑犹如鬼魅,她的一身剑法尽得李九玄的真传。

这些乱匪本来就已经被吓破了胆子,此刻再遇到赵云,张汉这等猛人根本无力反抗。

包围圈慢慢的缩小,感受着地面之上传来的震动,让这些乱匪感到绝望!

羌人骑兵愤怒的大吼道。

“我们今天都要被你这个废物害死了!”

公孙邑脸上染血,手中的长刀已经被鲜血浸染成红色。

然而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后悔和恐惧,有的只是愿赌服输的从容和坦荡。

乱尸之中,公孙邑刀手握长刀对着护卫在身边的兄弟说道。

“今日之败皆在我身,尔等也已仁至义尽,蝼蚁尚且贪生,各位兄弟不必因为我而送了性命。”

公孙邑当年从大楚都城逃离来到泸州落草为寇,靠的就是身边这一群兄弟。

一路走来到了现在,他已经输的一无所有,没必要让他们跟着自己一起陪葬。

然而公孙邑话音刚落,周围跟随他多年的乱匪豪迈一笑。

“当年你我歃血为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今日你既死诶,我等又岂能独活?”

此言一出,周围乱匪纷纷附和道。

“愿陪大帅赴死!”

如此一幕,让沐子安一时间对他们也有一些敬佩。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然而战场之上,不容有丝毫的留情。

“既然尔等兄弟情深,那就只好让诸位共赴黄泉了。”

听到沐子安的话,公孙邑哈哈大笑,刀剑指着沐子安高声道。

“我乃大楚凌天战将公孙邑!当年你父亲未曾能取走我的性命!今日你能取走否?”

“沐子安你可愿与我一决生死?”

公孙邑的声音落下,系统的声音响起。

“叮咚!恭喜宿主触发抉择!”

“抉择1:拒绝应战,让公孙邑死于乱刀之下!奖励:改良纺织机图纸一张。”

“抉择2:答应战斗,正面与公孙邑对决!奖励:神臂弩图纸一张。”

“请宿主做出抉择。”

城墙上下,二人目光在半空碰撞。

若是从理性的角度分析即便沐子安不出手公孙邑今日也必然会死在这里。

但是男人从来都不是一个理性的代名词。

沐子安一把握住方天画戟,而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直接从城墙之上一跃而下!

轰隆一声!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将落点周围的乱匪全部冲飞。

沐子安肩上扛着方天画戟嘴角噙笑,在尸山血海之中开口道。

“来战!”


入城之后,沐子安和萧秀宁都换了一身衣服。

毕竟萧秀宁的朝服实在是太惹眼了。

不过即便是换了一身朴素的着装,萧秀宁的美貌和气质都是无法被掩藏的。

一个美若天仙,一个英姿勃发。

二人并肩走在大街之上,顿时引来无数双眼睛的注视。

大离京城作为当今天下最繁华之地,沿街叫卖的商贩绵延不绝,

人群之中不少手持折扇的学子穿行其中。

萧秀宁边走边看,眼前的一切都是显得如此新奇。

正当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叫骂的声音。

“老子的钱你也敢贪,今日若不给你一个教训小爷我就不姓裴了!”

“来人啊,把这摊子给我砸了,出了事我顶着!”

此言一出,瞬间有几个学子模样的青年上前将这小贩的摊位给掀了。

掉在地上的精美饰品,瞬间被踩碎。

小贩见状连忙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说道。

“大人饶了小的吧,这簪子您拿走,我不收您的钱。”

话音未落,那出口叫骂的人顿时不屑冷哼道。

“你看本公子像是缺你这几两银子的样子吗?”

“本公子今天是让你涨涨记性,别什么人的钱你都敢赚!”

围观的众人见状都是指指点点,本来都是非常愤怒的。

毕竟买卖之事讲究一个你情我愿,岂能付了钱之后再回来找后账。

然而在听到此人乃是裴家人的时候,本想仗义出言的人却纷纷闭上了嘴巴。

“裴家的人?”

萧秀宁点了点头。

“再过不久就是朝廷开科取士的时候,往年每到了这个时间大离各地的学子都会赶往京城,清河裴家这几年运气不错,一甲二甲的进士都出了不少。”

“在朝廷之上的声势也是壮大了不少,而眼下裴家的野心已经不至于文官之列的,军中他们也有所布局。”

沐子安有些诧异道。

“裴俭之?”

“军权,政权都要,这裴家野心不小啊。”

萧秀宁轻叹了一声。

“朝廷之上的百官不过是各大世家的代言人罢了,他们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即便是我父皇也要忌惮三分。”

“这几年虽然我父皇已经极力想要扶持寒门子弟但是却收效甚微。”

“这些世家极力的打压寒门子弟,对于那些有能力的寒门学子,先是给予恩赐收入门下,若不同意便要被他们所打压排挤。”

听闻此言,沐子安也是感觉到有些心惊。

世家之嚣张可见一斑。

这不禁让沐子安想起来《让子弹飞》中黄老爷对付张麻子的阴损手段。

请客,斩首,收下当狗。

这么一看,自古以来他们好像都是一个套路从未改变过。

那裴家青年掀了人家的摊子觉得还不过瘾,反手抄起地上的一截棍子冷笑道。

“今天本公子心情好只要你一条腿,你这条狗命就给你留着吧!”

说话间,他抬起手中的木棍便向着这小贩的大腿砸下。

周围的人纷纷捂住了眼睛,那小贩此刻也是陷入了绝望。

然而就在此刻,只听得一阵呼啸的风声袭来。

下一刻一道清脆的巴掌声音响起。

众人缓缓张开双眼,只见刚才还嚣张无比的裴家青年此刻已经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

原本白皙无暇的脸颊此刻却是肿得老高!

一嘴的牙齿直接被扇掉了一半。

众人望去,只见一席白衣傲然站在中央位置。

来者不是沐子安又是何人。

跟在裴家青年身边的几个学子此刻也是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把他给扶了起来。

裴家青年此刻明显脑袋还有些宕机,周围几个跟班的学子,惊恐的指着沐子安说道。

“你!你这刁民!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出手伤人!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清河裴家的五公子裴少明!”

“你竟然敢对裴公子动手!你死定了!”

话音刚落,沐子安抬手又是一巴掌。

刚刚还在叫嚣的学子,直接被这一巴掌抽在空中自由转体一百八十度然后摔在地上。

沐子安环顾四周冷声道。

“尔等学的圣贤书中就是教你们这般欺压百姓的吗?”

这些学子闻言梗着脖子说道。

“我们都是大离学宫的学子,你若是敢对我们出手!朝廷不会放过你的?!”

话音刚落,人群之中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大离学宫之内若都是你们这种只会欺压良善的废物,那还不如直接关门!”

人群向着两侧分开。

一脸怒容的萧秀宁从人群之中走出。

此刻被打懵的裴少明也是回过神来。

感受着脸颊传来的剧烈痛感,他双目血红的望着沐子安大吼道。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萧秀宁冷哼一声。

“杀我?裴家好大的口气!”

正当此时,人群之外,传来一阵叫骂声。

“滚开!都滚开!别挡路!”

随后几个衙役从人群中钻进来。

刚一进来便是盛气凌人大吼道。

“发生何事?”

话音刚落,便有一名学子指着沐子安大喊道。

“是这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打伤了裴家五公子!”

衙役一听是裴家的公子,顿时露出一副谄媚的表情。

“诶呀,我说怎么今日出门喜鹊叫呢,原来是遇到了裴五公子,裴公子你且放心,此事就交给我们了!今日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罢,这衙役的头头当即转身,一脸凶相的望着沐子安说道。

“好一个狂徒!天子脚下竟然敢出手伤人!今日落在我们几个兄弟的手上算你倒霉!”

“兄弟们,给我上抓住他!裴公子肯定有赏!”

话音落下,几个衙役立刻拔出腰间的佩刀冷冷的盯着沐子安说道。

“乖乖的跪下,还能少受几分皮肉之苦!”

沐子冷笑一声。

“聒噪!”

衙役闻言顿时大怒,抽刀便向着沐子安砍了过来。

不等他们手中的佩刀落下,沐子安的拳头已经落在了他们的面门上。

轰隆一声!

往日里嚣张跋扈的衙役直接被沐子安一拳轰飞出去!

衙役头头见状顿时大惊失色,握着刀的手此刻也是有些发抖。

“你....你...你不要过来!”

沐子安扭头望了萧秀宁一眼。

萧秀宁点了点头。

得到指示的沐子安拧了拧肩膀,冷笑道。

“若是你们听不懂道理,我倒是还会几分拳脚。”


此战所有山寨头领都是损失惨重,出征十万大军而今前后不过几天已经近乎崩溃!

营寨之中身为仅剩的四大头领之一的刘憨子一拍桌子大吼一声。

“这仗老子不打了!谁爱打谁打!老子不伺候了!”

说罢,起身便向着帐门之外走去!

其余人见状纷纷也要散伙,而就在刘憨子一只脚刚刚踏出营帐门的一瞬间。

公孙邑的长刀直接刺穿了他的胸口。

鲜血顺着刀口不断地流出来。

众人见状都是大惊失色!纷纷拔刀警惕的看着公孙邑。

如果现在公孙邑不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今天的事情就很难善了。

公孙邑面色平静,伸手擦去钢刀之上的鲜血冷笑道。

“你们觉得造反了之后大离能放过你们吗,现在走出了死之外没有其他第二条路可以走。”

“更何况谁说我们就一定会输呢?我们可以输一百次,但是只要赢最后一次就够了。”

公孙邑的脸上漏出一抹癫狂之色,就像是一个赌徒输完了所有的筹码。

乌云遮住了月光,无尽的黑暗将整个安平县再次吞噬。

一朵血红色的彼岸花悄然绽放在战场中央。

夜深人静,一层薄雾缓缓将整个安平县笼罩在内。

主卧之内,沐子安席地而坐。

昏黄的烛光映照在他的脸颊之上。

而摆在他面前的则是一幅完整的泸州地图。

正当沐子安在心中计划下一步的时候,客房的大门被轻轻扣响。

沐子安眉头一皱半夜三更怎么还会有人来找自己?

虽有疑惑但是沐子安还是起身将大门打开。

刹那间如水的月光倾泻而下。

门外是一袭红装香肩半裸的陆云雪。

此刻的陆云雪一头长发如瀑一般散落在腰间。

一双玉足在月光之下被镀上一层白辉。

娇艳欲滴的红唇吐出一口散发着香味的氤氲雾气。

一双眼睛风情万种的望着沐子安。

正当沐子安愣神之际,陆云雪身子猛地一软向着他扑了过来。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吗?今日我就成全了你如何?”

“长夜漫漫不如你我今夜共度良宵。”

一阵香风扑面而来,此刻的气氛一时间有些旖旎。

陆云雪的脸颊泛起一丝的红晕,好似是娇羞又好似是妩媚。

配上她那本就是绝美的容颜月光下竟然是显得如此妩媚多娇。

然而面对陆云雪的投怀送抱,沐子安直接闪身一步让开。

陆云雪顿时扑空,整个人趴在门框之上,眼神有些幽怨的望着沐子安轻轻道。

“怎么难道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吗?”

说着,陆云雪将胸前的衣衫微微向下拉动,顿时一片春色扑面而来。

沐子安晃了晃脑袋,此刻他只觉得脑袋有些发闷。

眼神一时间竟然也有些飘忽,丹田之中更是有一团火焰熊熊燃烧起来。

衣衫半裸的路云雪伸出她那修长的手指,笑吟吟的望着沐子安说道。

“来啊,来啊~”

沐子安不自觉的向着陆云雪的方位缓缓走去,就在二人之间的距离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

陆云雪忽然向前一步整个人贴在沐子安的怀中。

“今夜就让奴家.....”

“来送你上路吧!”

陆云雪的面色一变!下一刻一把闪烁着阴森冰冷的寒光匕首直接刺向沐子安的咽喉。

这一击快如闪电一般!寻常人根本不可能躲开!

陆云雪嘴角浮现一抹笑意,自得道。

“得手了!”

然而话音刚落!陆云雪突然发现自己手中的匕首竟然再也无法向前一寸。

泛着寒光的刀尖死死地停在了距离咽喉半分的位置。

陆云雪低头一看,赫然发现自己刺向沐子安的匕首被他用两根指头死死的夹住!

再一抬头,此刻的沐子安双眼哪还有丝毫的恍惚之色,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望无际的平静与冰冷。

“六葬堂的人?”

陆云雪的神情先是一愣,而后嘴角微微上扬,原本妩媚的声音此刻也变得有些寒冷。

“不愧是大离的镇国公,竟然这么快就识破了我的身份。”

“不过晚了,中了我这迷魂香你马上就会丧失所有的力气,任凭我摆布,”

沐子安嘴角微微一笑,而后一只手直接揽住了她的腰间。

“是吗?”

下一刻单臂猛的用力,被沐子安揽在怀中的女人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似要被搅碎了一般。

“不可能!你怎么还会有如此力气!”

六葬堂的女子大惊失色!

“迷魂香从未失手过!你怎么可能没事?”

假扮陆云雪的女人双眼有些惊恐。

要是她扮演别人过来,沐子安多多少少还真的会被她迷惑。

但是!她偏偏扮做了陆云雪。

沐子安本来就对陆云雪抱有一丝的警惕。

更何况现在三更衣衫半裸的陆云雪出现在自己门前,活生生像是一个守寡的荡妇一样。

沐子安自然不可能上当,刚才的一切不过是配合着她的表演罢了。

眼看沐子安的力量越来越大,假扮陆云雪的女子立刻用出一招缩骨功,整个人如同一条蟒蛇一般直接从沐子安的怀中滑了出去。

脱身之后她立刻与沐子安之间拉开距离。

小院之中薄雾弥漫。

假冒陆云雪的女子伸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开,漏出一张妩媚娇艳的脸颊。

脖子上纹着一道鲜艳彼岸花纹身,让她平白之间有多了几分妖艳之感。

女子把玩着手中的鎏金匕首,笑眯眯的说道。

“六葬堂!地葬宁红尘今夜来取你性命!”

话音落下,宁红尘的身影瞬间消失在薄雾之中。

下一刻迎面一道锐利的罡风袭来。

沐子安强行扭动身体,宁红尘激射而出的匕首擦着沐子安的脸颊而过!

砰的一声!匕首死死的嵌入沐子安身后的墙壁之内。

宁红尘的身影在薄雾之中不断的穿梭,隐匿在腰间的匕首如同暴雨梨花一般向着沐子安直刺而来。

沐子安一个翻身从地面之上捡起一把笤帚旋即挥动起来。

戳,挑,刺,扫!

沐子安精确的将每一把射向自己而来的匕首弹开!

铛铛铛!旷野的四周仿佛传来一阵打铁的声音!

黑暗中宁红尘摸向腰间,趁着沐子安不注意直接扔出一个瓷瓶。

沐子安抬手将瓷瓶打碎!下一刻一阵粉红色的烟雾将沐子安笼罩在内。

院子里传来的打斗声音,早已惊醒四周的护卫,无数杂乱的脚步声正在向着此处汇聚而来。

房顶之上,一袭红装的宁红尘翘腿而坐,满园的春色若隐若现,她捂嘴笑道。

“中了我这合欢散,便是铁打的人也撑不住,不出一刻钟你便会因为全身经脉逆行而亡,镇国公好好享受你这生命里最后的片刻吧。”

言罢,宁红尘的嘴角勾起一丝妩媚的微笑,而后起身刚想离开。

然而下一刻!就见红色雾气之中冲出一道身影,沐子安直接腾空而起飞跃到半空之中。

伟岸的身体直接遮蔽的明月,宁红尘一脸的错愕!

这种跳跃的高度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够达到的!

不等宁红尘反应过来,下一刻沐子安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

轰隆一声!直接按穿的房顶落在了卧室之内!

门外无数的护卫冲入院中!正当这些护卫想要破门而入的时候。

房间内传来了沐子安的声音。

“我这里没事!你们都先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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