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穆晚君霄瑾衡的武侠仙侠小说《渣夫纳妾?我改嫁暴君凤台称后穆晚君霄瑾衡》,由网络作家“穆晚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倾月脸色僵住,心里暗暗骂娘。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破罐子破摔道:“我说了又怎样?莫管家那么向着王妃,本来就奇怪。”穆晚君闻言,嗤笑道:“向着你的男人可不少,难不成都跟你有染?”军营中全是男人,她手下也是男人。平日还会一起喝酒划拳,玩的不亦乐乎。倾月脸色铁青,“你……你胡说八道,我跟其他男人清清白白!”“王爷,你没给她三万两银票对不对?她就是气不过我掌家,这才联合莫管事跟账房的偷拿银票。”眼神期盼的望着眼前男人,心脏紧张得砰砰直跳,希望霄云策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那可是三万两,不是小数目。霄云策沉默片刻,皱眉沉声道:“那是还给她的银票,昨日八香酒楼的消费是她用嫁妆垫付的。”倾月:“!”呆愣住。搞半天,那是王爷还给她的银票。闹了这么长的时间...
《渣夫纳妾?我改嫁暴君凤台称后穆晚君霄瑾衡》精彩片段
倾月脸色僵住,心里暗暗骂娘。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破罐子破摔道:“我说了又怎样?莫管家那么向着王妃,本来就奇怪。”
穆晚君闻言,嗤笑道:“向着你的男人可不少,难不成都跟你有染?”
军营中全是男人,她手下也是男人。
平日还会一起喝酒划拳,玩的不亦乐乎。
倾月脸色铁青,“你……你胡说八道,我跟其他男人清清白白!”
“王爷,你没给她三万两银票对不对?她就是气不过我掌家,这才联合莫管事跟账房的偷拿银票。”
眼神期盼的望着眼前男人,心脏紧张得砰砰直跳,希望霄云策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
那可是三万两,不是小数目。
霄云策沉默片刻,皱眉沉声道:“那是还给她的银票,昨日八香酒楼的消费是她用嫁妆垫付的。”
倾月:“!”呆愣住。
搞半天,那是王爷还给她的银票。
闹了这么长的时间,穆贱人居然不直接说出来。
肯定是为了让我故意出糗,所以才不说的。
三万两,那可是三万两!
倾月越想越心疼,义正言辞道:“王爷,即便是她垫付,也不能还给她。”
“若非她将宾客带过去,我们不仅不会浪费府中酒席,还根本不需要花这三万两!”
穆晚君没想到她如此厚颜无耻,语气平静淡然道:
“若非你手下动其他桌酒菜,我也不会带宾客去酒楼,真正说起来这酒楼消费该侧妃出。”
“更严格说起来,若王爷不缺席,婚礼也不会搞得乌烟瘴气,千错万错都是你们这对有情人的错。”
霄云策:“……”
倾月:“……”
两人都被说得哑口无言,无言以对。
霄云策眯起眸子:竟然如此牙尖嘴利,还真是小看她了。
穆晚君见他们铁青着脸沉默,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朝着霄云策伸出手掌。
其他人一脸懵圈,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可霄云策明白意思,面无表情的从怀里拿出银票,放在她手心,“真是本王的好王妃!”
此话说得咬牙切齿。
穆晚君扬起一丝明艳笑容,“多谢王爷夸赞,臣妾会再接再厉,争取变得更好。”
“慢走不送,出门直走。”
说完就转身返回屋内,将房门给关上。
倾月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拉住霄云策手问道:“不是已经还了三万两吗?怎么还给她那么多银票?”
那么多银票,她从小到大都没见过那么多。
站在就这样轻松给那穆贱人了,越想越心疼不已。
霄云策不动声色的抽出手,略显冷漠道:“那是给的利息。”
倾月:“为何要给那么多利息?不能给,去拿回……”
“够了!”霄云策厉声打断,脸色阴沉烦躁,“做好你自己的事,没事别来此处。”
他说完便转身扬长而去,背影冷漠至极。
倾月怔愣在原地,眼眶变得湿润。
王爷对她的态度变了。
以前对别人再怎么威严冷漠,对她始终都温柔体贴。
可是现在……变得冷漠了不少,也变得不耐烦了。
如莲见她神色难过起来,连忙安慰道:“将军别难过,王爷是担心你来此处再受欺负。”
“最近王爷可能是事情太多,心情不太好,并不是针对你发脾气。”
倾月憋回了眼泪,自我安慰,“你说的对,我回倾城苑好好学宫规礼仪。”
一定要哄王爷开心才行,不能让王爷厌烦。
更不能让穆贱人有机会抢走王爷的心。
如莲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外面对您的评价很不好,都在为王妃打抱不平,王爷或许是因为这事生气。”
倾月闻言,眯起眸子道:“想办法扭转流言蜚语……”
……
穆晚君在自己房里提取冰雪蟾的毒液。
冰雪蟾浑身上下都有用,她不会浪费一点。
每一次研究药时,进入状态就会废寝忘食。
这一次也不例外,在屋里待了一天一夜才得以休息。
倾月那边也在咬牙学习宫规礼仪,两边表面上还算相安无事。
入夜,霄云策带着云太医来到善慈苑,给柳太妃复诊。
云太医诊脉后,露出笑容道:“身子已经没有任何大碍,就是不能动气。”
苏嬷嬷闻言,心里松了一口气,“痊愈了就好,多谢云太医了。”
这段时间云太医一直在府中,每天都把脉看恢复情况,药也是亲自熬。
云太医谦虚道:“这是我该做的,不必言谢,要谢就该谢王妃娘娘才对。”
简单寒暄了几句后,莫管家送云太医离开王府。
柳太妃在苏嬷嬷陪同下走出房间,霄云策安静跟在身侧。
柳太妃在院中走了一小会儿后停下脚步,“王爷,听说王妃身子不适,从昨天午后就一直没出过门,还是去看看吧。”
“你仔细想想这段时间的事,她是最委屈的那一个,哪怕你不喜欢她,但也不能蹉跎她……”
她是不喜倾月这个毛躁又无礼的女人。
也一心想让霄云策能看到王妃的好。
霄云策听后淡然道:“孩儿自有分寸。”
一个不贞不洁的女人,再委屈也是活该,没有让她自缢就不错了。
想到肩膀上那刺眼的咬痕,心里就一股怒火。
柳太妃还想说什么时,他就找借口有事要忙而离开。
出了善慈苑时,霄云策面色微微变得痛苦。
剑锋见状,立马扶住,“主子,是不是又毒发了?”
“无妨。”霄云策深呼吸,忍住不适,“去湘馨苑一趟。”
此时穆晚君屋内漆黑一片,没有点烛火,太累的缘故睡得很沉。
秋云守在门外,梨云则是去小厨房做吃的,以防穆晚君醒来时肚子饿。
秋云打了一个哈欠,突然震惊瞪大眸子,“王爷?”
狗渣男来干什么?
肯定是来找麻烦的,每次来都没啥好事。
她收回思绪迎上前,恭敬行礼,“见过王爷,王妃已经睡下了,王爷有何事可以跟奴婢说。”
霄云策看也没有看她一眼,沉着脸径直走到房门口,直接推门而入。
谁知道是不是真在睡觉?
也有可能是与野男人幽会没有回!
他还未走到床前,就听见床上传来嘀嘀咕咕的声音。
“姐姐……别走……”
“我们一起做桃花酿,一起骑马……”
霄云策来到床前站定,朦胧夜色中看见她脸颊上有莹光闪烁。
她在哭?
姐姐……
她何时有一个姐姐?明明就只有一个弟弟。
霄云策俯身凑近,嗓音蛊惑道:“谁是你的姐姐?”
“王妃姐姐还是说吧,这两人你花了多少钱雇佣的?只要你立马承认错误,想必陛下会网开一面。”
穆晚君闻言,情绪稳定道:“记不住名字没关系,但他们记得住长相。”
“臣妇恳请陛下找一位画师过来,大理寺的画师根据描述就能画出长相。”
倾月笑容一僵,“我看没这个必要……”
“准。”霄瑾衡不等她说完就打断,“让秦画师过来,准备笔墨纸砚。”
秦画师的技术算是最好的,手底下还带了不少学生。
通过他的临摹技术,帮助大理寺破了不少案子。
他对看见过的人会过目不忘,记忆力超群。
一切准备妥当,秦画师做咋中央位置,开始根据安子二人的描述来作画。
安子:“人不胖,但脸有一点肉嘟嘟的,丹凤眼,鼻梁偏左有一颗黑痣……”
安业:“厚嘴唇,笑起来不好看,眼睛都没了……”
倾月听着这描述,已经变得紧张起来。
她已经知道是谁了,是她的一个手下,甚至霄云策都见过。
经过两刻钟的时间,画像终于完成。
秦画师将画像亮出来,“是这样吗?”
安子与安业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她!”
玲琅这时开口说道:“闲王府可没有这个人,莫不是胡乱描述的?”
安子急忙道:“就是这个婢女,我们绝对没有看错,也绝对没有胡说!”
倾月看着画像,语气笃定道:“可王府确实没有这个人,不相信可以问苏嬷嬷与莫管家。”
现场并无莫管家的身影,只有苏嬷嬷站在柳太妃身边。
众人都将视线看向了苏嬷嬷方向。
苏嬷嬷看了一眼画像,皱眉道:“确实没有这个婢女。”
倾月闻言,心里暗暗得意。
找不到这个人,线索也就断了。
穆晚君突然出声,“谁说她就是王府的婢女?不一定出现在王府的就是王府的人。"
“我既然调查清楚,自然知道怎么证明她是什么人?”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门外走进来一个男子。
王府的人都认了出来,是倾月身边的二牛。
倾月看见他进来,惊讶不已,“二牛,你来作甚?”
二牛此刻满头大汗,情绪有点激动,“尸体在哪儿?”
穆晚君指着画像道:“那女子长这样,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到人?”
没头没尾话,让在场炙热都有点懵圈。
皇后不悦蹙眉,“闲王妃,你在搞什么名堂?现在是在说……”
“皇后稍安勿躁。”霄瑾衡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王妃自有分寸,看着便是。”
而霄云策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面无表情道看着,仿佛这件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二牛看着画像就红了眼,手指颤抖的摸了一下,“是,就是大丫,她尸体在哪儿?我要见见她。”
倾月有些着急了,急忙出声道:“什么尸体?什么大丫?我们根本不认识,你……”
“安静!”霄瑾衡冷声打断,严肃道:“刚刚他已经说认识了。”
二牛一脸懵圈,环顾四周才发现这么多人在场。
之前太过着急慌张,根本没有注意太多。
“这怎么回事?”他回头看向倾月,“刚刚有人找我,说一个有黑痣的姑娘临死前要见我。”
“对方告诉我在大理寺,我这才匆匆赶过来的,大丫真的没了吗?”
倾月:“……”
该死的穆贱人,居然……居然搞来这么一出。
怎么办?
霄瑾衡这时冷声威严道:“你意思是大丫跟你都是倾月将军的人?”
二牛有些犹犹豫豫的点头,“是……是的,我们都是跟将军一起从边境回京的。”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变得闹哄哄。
官员们都议论纷纷。
“画像上的女子是倾侧妃的人,那就是倾侧妃指使人给太妃下毒?“
“目前看来还真是这样,看来闲王妃是被陷害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二牛听后这才反应过来。
这一切就是一个圈套,大丫根本没有死。
“将军,这……”
“蠢货!”倾月气得咬牙低骂。
穆晚君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看向霄云策说道:“王爷,你与倾月将军一起回来的,应该认识大丫吧?”
能让倾月带着一起回来的人,自然是比较信任的手下。
对于信任的忠心手下,自然会常带在身边。
霄云策与倾月长期在一块儿,不可能没有见过。
周围变得异常安静,所有目光都投了过去。
霄云策沉默半晌,平静回答,“见过,即便是倾月的人,又能说明什么?”
众人:“……!”懵圈又惊讶。
这话明显就是在偏袒倾月。
倾月听后暗暗窃喜,至少王爷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她心里瞬间又有了底气,理直气壮道:“大丫做了什么事情我一概不知,既然是大丫使坏,那就将大丫处决即可。”
穆晚君:“不着急,这才进行到一半,还有证据没有摆上来。”
倾月顿时一惊:什么?还有证据!
刚刚定下的心,在这一刻又提了起来。
她故作镇定道:”你还有什么证据?还是别浪费大家时间了。“
”我看你是故意来陷害我的,你一直看我不顺眼。“
穆晚君淡笑道:“好像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你是幕后凶手的话吧?既让你是清白的,那就淡定看着就好。”
“各位大人都没有觉得是浪费时间,你就不用替大家操心了。”
“你……”倾月气得血气上涌,拳头缓缓攥紧。
她深呼吸,压着怒意挤出浅笑,“我当然是清白的,只是觉得这件事已经清楚了,没有必要继续。”
穆晚君:‘你心虚?“
倾月偷偷一慌,“没有……”
“好了。”一直沉默的太后突然出声道:“既然还有证据,那就继续,这关乎到皇家颜面,必须清清楚楚。”
有太后发言,其他人也不敢再说什么。
全场也恢复了安静。
秋云立刻对着外面喊道:“将大丫带上来。”
大丫!
倾月主仆几人都面色一白。
不可置信的看了过去。
很快大丫就在一个男子的押送下走进来,头发凌乱,模样狼狈。
玲琅震惊不已,喃喃细语,“她是怎么被找到的?不应该的,不应该……”
在柳太妃要调查时,她就安排与此事有关的人离开了京城。
为了安全起见,还派人暗杀灭口过……
皇后捏紧手绢,眼眶微红道:“陛下,一国之君,如此重视一个男子合适吗?”
“别人不知道,可我知道,就因为穆云柔跟他像,你才会暗中帮她撑腰的。”
霄瑾衡脸色渐渐阴冷下去,“皇后,你逾矩了。”
说完就径直回了屋里。
他打开密室,将画像放在一个锦盒中。
外面两个烧画的宫女已经被拖下去,不一会儿就听见惨叫声回荡在空气中。
皇后苦笑:一介皇后,却可笑的输给一个男人。
闲王府,倾城苑。
倾月吃下药不到两刻钟,疼痛就渐渐消失。
这一次仿佛生了一场大病,整个人憔悴不堪,十分疲惫。
云太医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将军现在有点虚弱,吃点东西再休息好就不会有问题。”
“这药也不是常有,还是得想办法根治才行,微臣是没办法,王爷还是去找其他大夫。”
王府对于他来说就是噩梦,再也不想来第二次。
他巴不得霄云策找其他大夫。
霄云策表情冷然,“如莲送云太医。”
云太医等的就是这句话,利落的收拾好药箱就离开。
不久厨房就送来瘦肉粥,霄云策亲自喂倾月吃下。
倾月喝完粥,柔弱无力道:“让王爷受累了,都怪我身子不争气。”
霄云策扶她躺下,安慰道:“不是你的错,好生休息,我会想办法找人治好你。”
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着倾月睡着后才出了房间。
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就没有停止过寻找神医。
但不管怎么寻找都一无所获。
剑锋跟在身后,沉默半晌才小心翼翼说道:“主子,实……实在找不到君神医,那就抓住拿您当试药人的女人。”
“她能够研制出治狼毒的药,说明医术不差,即能给您治疗狼毒,也能给将军治旧疾。”
霄云策:“是个好主意。”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倾城苑。
刚走到思箐苑门口,一抹黑影就从天而降。
霄云策顿下脚步,“何事?”
暗卫跪地抱拳禀报,“启禀殿下,王妃娘娘出去了,我们……我们跟丢了。”
“跟丢了?”霄云策满身戾气,眸中闪过凌厉的杀意,“一个女人也能跟丢,你们还真有能耐。”
暗卫:“请殿下责罚。”
他们自己也很惊讶。
三个暗卫跟踪一个没有任何威胁的女人,结果跟丢了。
霄云策气势冷冽逼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去刑房领十军棍!”
不知廉耻的女人,暗中苟且的野男人到底是谁?
虽不在乎这个女人,可始终名义上是他妻子。
作为一个男人,无法接受妻子红杏出墙。
傍晚。
穆晚君有些疲惫的回到湘馨苑中。
她边走边甩了甩胳膊道:“久了不做这种事,现在一做就累,浑身腰酸背疼……”
秋云附和道:“奴婢想多帮你一会儿,是您不让。”
穆晚君笑着道:“累是累了点,但是爽啊,这种事得亲力亲为才行。”
屋内,霄云策听见两人对话,将手中茶杯捏了个粉碎。
屋内仿佛笼罩着一层阴影,下一刻就会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剑锋震惊地瞪大眸子:天啦,要不要这么刺激?两女共侍一男!
“咳咳……主……主子,或许是误会。”他轻咳两声缓解气氛。
霄云策松开手,茶杯碎渣掉落在地,手掌流出血珠子,“误会?你觉得是误会的可能性多大?”
根本不存在什么误会。
肩膀上的牙印已经证明了一切!
此刻穆晚君已经走到门口,“让人打热水,我得洗一下。”
说话间推开房门,当看见屋内的人时,身形顿时僵住。
霄云策坐在太师椅上,面无表情的用手帕懒洋洋地擦拭手掌血迹。
穆晚君反应过来,恢复正色,“臣妾见过王爷,不知王爷在此,还请见谅。”
狗男人,究竟何时来的?
梨云去哪儿了?
她从进院子就没有看见梨云的身影。
霄云策将沾血的帕子扔在地上,起身走到她面前,捏住她下颚阴测测道:
“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本王也好满足你,免得你辛苦出去找。”
穆晚君有些无语,“当然是喜欢俊美的男人,还得是宽肩窄腰大长腿,腹肌得八块,少一块都不行。”
秋云:“!”
剑锋:“!”
王妃真勇,居然敢回应。
屋内空气都仿佛凝固住,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们都知道,这是王爷生气了。
就在他们以为暴风雨快要来临时,霄云策却嗤笑出声,“本王的王妃‘真好’,本王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说完便带着一身冷意拂袖而去。
院门处突然有人影闪过,没人注意到。
穆晚君走出房间,对着他背影道:“多谢王爷,你选的男人肯定不会差。”
霄云策身影消失在转角处,也不知有没有听见她刚刚说的话。
“咳咳……主……主子……”
突然屋外树丛中传来梨云的声音。
秋云急忙跑过去,发现梨云模样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头顶上还有树叶跟干草,脸上也脏兮兮的。
“梨云,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秋云十分惊讶疑惑。
梨云欲哭无泪,解释道:“是剑锋,我不让他们进屋,他把我扛到这里扔了。”
“我跟他撕扯了一会儿,结果他耍阴招,把我给打晕在这儿不管了。”
秋云检查了一下,发现没有大碍后才长舒一口气。
这个剑锋,跟他主子一样可恶!
天色暗下,府中四处亮起灯火。
周遭显得格外安静。
穆晚君坐在秋千上,望着深邃浩瀚的夜空,“秋云,你说哪一颗星星是我姐姐?”
秋云抿了抿唇回应,“最亮的那一颗。”
穆晚君闻言,伸出五指,透过指尖缝隙看向最亮的那颗星星。
姐姐,你且看着。
我会让倾月声败名裂,痛不欲生……
她收回手,起身道:“我还要去抓一些冰雪蟾,治疗二师兄的狼毒比较漫长,还需要不少药。”
穿上夜行衣,戴上鬼女面具就离开了府邸。
当她穿梭在后山林子中时,剑锋抬头看见便立马跃身离开。
“主子,她出现了!”剑锋来到霄云策身边禀报,“周围已经不下天罗地网,这一次她逃不了。”
霄云策屹立在最高的树顶上,哪怕是踩在树叶上也如履平地。
他眸光微微眯起,一直看着寒池方向,“看见了。”
寒池中边上有一抹白色身影,背影与他狼毒发作时很像。
穆晚君睡意朦胧,“我……”
话未出口,她就猛然睁开眸子。
入眼便是一张放大的冷峻俊容。
呼……
她暗暗长舒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在迷迷瞪瞪时说出姐姐名字。
“王爷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缓缓起身下床,为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喝下。
秋云这时候也进屋点燃了烛火,屋内不再昏暗无光。
霄云策眉宇微凝,沉声问道:“你口中的姐姐是谁?本王可不曾听说你有姐姐。”
穆晚君敷衍道:“虽没有亲姐姐,但也有堂姐表姐,有何奇怪?”
的确有堂姐表姐,她虽然不太熟悉,可姐姐穆云柔熟悉。
哪怕霄云策去调查,也查不出什么问题。
霄云策皱眉,岔开话题道:“本王来是警告你,别说你是装病,哪怕是真生病,本王也不会关心。”
“你以后别再利用母妃来当说客,本王能让你继续做这个王妃,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穆晚君:“……”恍然大悟。
原来他来此处是太妃之意。
他以为是她装病博取关注。
穆晚君无奈一笑,“王爷,我都提和离了,还博取你关注作甚?”
霄云策轻笑,“就从你三番五次让太妃做说客来看,提和离也不过是欲情故纵。”
“野男人只是你寂寞的调味剂,王妃之位你怎么舍得不要?离开王府你就是弃妇。”
穆晚君:“……”无语。
男人还真是迷之自信。
真以为王妃之位她会稀罕?
不仅她不稀罕,姐姐也不会稀罕!
穆晚君不想继续掰扯,“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我还想休息,王爷请自便。”
霄云策冷了她一眼,甩袖而去。
如同一阵疾风擦肩而过,留下一丝瘆人寒意。
秋云急忙走进屋里,“主子,没事吧?”
穆晚君摇头,“没事,将我白天研制出的药拿来,得找那个人试验一下。”
之前还一直头疼怎么确定药的效果。
现在终于想起寒池中的男人……
秋云将药,面具跟衣裳一块儿拿了过来,“主子一定要小心谨慎,中狼毒之人凶狠嗜血。”
“过两天派出去调查的暗卫就会回来,听闻有了线索,关键时刻不能出差错。”
穆晚君闻言,眼眸微微眯起。
终于有线索了,这一次看她倾月还怎么狡辩诋毁?
秋云继续道:“还有一件事,外面又在传您毒害太妃一事,还说你被王爷不喜是活该。”
穆晚君眸光一凝,“不用想也知道是倾月的手笔,就让流言飞一会儿吧,暂时不理会。”
她换上轻便的夜行衣,戴上独有的鬼女面具,从后窗一跃而出。
此时霄云策还在半路上,周围寂静无声,漆黑如墨。
他突然顿下脚步,面色痛苦地捂住心口。
剑锋紧跟在男人身后,出声道:“王爷,你一定又是毒发了,现在毒发越来越频繁了。”
霄云策垂下的发丝缓缓变白,瞳孔也在一红一白来回不断变换。
前方这时有灯笼的微光出现,他身形快如闪电般消失在原地。
剑锋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消失不见。
主子速度可真快!
就在他也要追过去时,突然有人叫他,“剑侍从,你怎么在这儿?”
是如莲提着灯笼走了过来。
剑锋挤出笑容,支支吾吾道:“呃……路过而已,你这是去哪儿?”
如莲看了一眼他身后方向,那边就是湘馨苑。
看着剑锋神色那么不自然,看来王爷真在穆贱人那里。
如莲开口道:“将军身子不适,奴婢来找王爷过去看看。”
剑锋撒谎道:“王爷在……在思箐苑,不在这里。”
如莲:“撒谎,思箐苑我去过了,下人说来了王妃这里。”
“……”
剑锋哑然。
这该怎么说才好?
如莲见他一脸为难,不悦道:“说谎有意思吗?新婚之夜到现在都让将军独守空房,有没有想过将军感受?”
说完冷哼一声便气愤返回。
她心里是很生气,但知道霄云策脾气不好,不敢去打扰。
剑锋无奈:算了,误会就误会吧,免得追根问底王爷的去向。
倾城苑。
倾月疲惫不堪的躺在榻上,心里感觉空唠唠。
成亲前,王爷还说会与她住在一起。
可是成亲三天了,别说住在一起,见面次数都屈指可数。
如莲从门外走来。
倾月立马来了精神,倏然起身走到门外,结果只看见空荡荡的院子。
根本没有霄云策的身影。
她并没有失落,而是问道:“王爷是晚点儿过来吗?”
如莲:“他……”
“没事。”倾月挤出笑容,返回屋内,“晚点儿也好,我可以打扮一番,就这样见他可不行。”
“纵使穆晚君得到他一夜宠幸又如何?只要我一句话,王爷再忙也会来见我。”
这方面她的确有信心。
在西境时,哪怕霄云策拼了性命也会保护她安全。
哪怕她深更半夜要吃鱼,霄云策也会亲自去河里抓。
在别人眼里,霄云策是不苟言笑,性子暴虐之人。
在她眼里,霄云策是体贴温柔之人,不管她怎么无理取闹,他都会宠着。
如莲咬唇扭捏了半晌,最后还是支支吾吾说出口,“将军,王……王爷今晚在穆云柔那儿……”
在穆云柔那儿?
此话如同晴天霹雳。
倾月脑子一嗡,跌坐在地上。
她半晌后才回过神,“快……快找冰块儿来,告诉王爷我旧疾犯了。”
只要旧疾犯了,王爷肯定会来的。
如莲照做拿来冰块,倾月光腿站在有冰的水中,不到一刻钟就难受得快要晕厥过去。
啊……
“这一次怎么会这么疼?”倾月走出浴桶,直接摔倒在地。
比以往发作疼得太多太多了,想撞墙的心思都有。
如莲已经匆匆跑出去,结果遇到剑锋,“快告诉王爷,将军旧疾发作了。”
剑锋闻言,皱眉道:“去请大夫吧,王爷不会医术,哪怕现在天塌下来,王爷没法过去。”
不管如莲怎么说,剑锋都直接拒绝。
当倾月得知后,气得吐出一口鲜血,直接晕厥过去。
后山林,寒池。
穆晚君隐藏在树上,看着一抹白色身影跳入水中,冰雪蟾呱呱叫,惊慌四散。
片刻后,男人缓缓露出水面。
薄薄的一层白衫湿漉漉的紧贴肌肤,将流畅的肌肉线条完美呈现。
胸膛与腹部随着呼吸起伏,性感撩人。
穆晚君见他再次没入水中时,悄声跃下树梢,朝着他后方过去。
因为内力深厚,脚步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水中的人也未察觉异常。
炎炎夏日,蝉鸣聒噪,军营练武场热闹非凡。
穆晚君在给伤兵包扎伤口,忽然,一身男装的秋云匆匆跑来,凑近耳边,
“主子,大事不好了!”
“大小姐含冤中毒惨死!”
“老爷让您以大小姐身份入闲王府,不然咱们整个穆府会被满门抄斩!”
穆晚脸色聚变,“备马回京!”
鲜衣怒马,一路狂奔,英姿飒爽的身影在官道上如风如影。
她与穆云柔是孪生姐妹,因父母怕无儿被轻视,让她以男儿身份示人,八岁就送往万圣宗习武研医。
穆云柔温婉善良,是人人称赞的才女,两年前成为身份尊贵的闲王妃。
这么好的人,不该这样惨死!
主仆二人日夜兼程,风雨无阻,争取尽快到达京城。
穆府能不能安然无恙,就得看她回去得及不及时了。
……
京城穆府,李公公带着锦衣卫堵住前后门,路过百姓纷纷驻足围观。
“锦衣卫都来了,穆府上犯了什么大事吧?”
“好像是闲王妃不满闲王娶平妻,下毒谋害那倾月将军,结果柳太妃误服了。”
“那她就是畏罪潜逃,锦衣卫在逼迫他们交人?”
“敢毒害自己的婆母,这可是满门抄斩的重罪……”
百姓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雅兰苑寝卧,穆夫人钱氏抱着穆晚君失声痛哭,“晚君,你终于回来了,娘对不起你,但找你是唯一的办法。”
“闲王跟你姐成亲当天就去了战场,现在回来就要娶倾月将军为平妻。”
“我和你父亲都怀疑跟倾月有关,因为太妃已经勉强应下,可你姐没有松口答应。”
穆晚君闻言,眼里冷意更甚。
姐姐成亲那天的事情她知道。
拜堂都是别人代替的,闲王霄云策匆匆离开前还道歉,说亏欠姐姐。
还许下一人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凯旋归来会慢慢补偿。
结果姐姐等到了他凯旋归来,可等来说不是补偿……
倾月……霄云策……一个都不会放过!
穆晚君收回思绪,“娘别难过,我会替姐姐讨回公道的。”
钱氏点头,擦了擦眼泪拉着她朝着屏风后面走去。
里面放着一口棺材,穆云柔就躺在里面。
钱氏悲痛的看向棺材里面,“你姐姐向来注重仪态,可那毒药将你姐毁得面目全非。”
棺材里的人已经看不清原本容貌,脸上烂得千疮百孔,香薰也掩盖不了散发的气味。
当穆晚君看见姐姐的模样时,瞳孔一震,“化尸毒!”
这种毒吃下不会立刻死亡,而是慢慢腐蚀内脏器官,在极其痛苦下身亡。
“可恶!”穆晚君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她强忍悲痛,用轻纱将姐姐的脸遮上。
“梨云,为我梳妆!”
梨云是穆云柔的贴身婢女,知道该怎么为她梳妆才像穆云柔。
她卸下一身男装,换上姐姐的衣裳,梳上姐姐常用的发髻后与姐姐一般模样。
弯弯的柳眉下,是一双秋水般的杏眼,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美若天仙,让人惊艳。
府门口。
李公公有些不耐烦,对着里面冷声喊道:
“穆太师,你口口声声说她只是回家探望,那就请闲王妃出来。”
“现在人证物证都指向闲王妃,她必须回去接受调查审问,还请穆太师不要助纣为虐才是。”
穆父忍着失女之痛,态度和善道:“李公公,云柔一向尊敬柳太妃,不可能做伤害之事,她这会儿在沐浴,不存在畏罪潜逃。”
说话间额头已经冷汗直冒。
也不知道晚君到了没有?
现在能做的只能是拖延时间。
李公公冷笑:“大白天沐浴,这理由有些敷衍了。来人,进去搜,每个角落都别放过。”
哼,想蒙混过关,怎么可能?
要是穆云柔的尸体被发现,就会被安上畏罪自杀的罪名,若是找不到人,那就是畏罪潜逃。
这两项都等于定罪,穆家将会被满门抄斩!
“李公公,何必兴师动众?”穆晚君的声音突然传来。
准备搜查锦衣卫顿时停下
李公公更是瞳孔一震:这这这女人怎会完好无损的在这儿?
穆晚君朝着他走过去,“李公公这表情,好似看见我出来很意外。”
此话拉回李公公思绪,甩了甩浮尘尖声道:“是挺意外,见王妃久久不现身,还以为是畏罪潜逃了。“
“来人,将闲王妃带走!”
随着一声令下,四个锦衣卫立马围过去。
他们没有客气,上前就伸手要抓她胳膊。
穆晚君眼神冷冽地扫去,“放肆!我乃闲王正妃,何人敢动本宫动手?”
李公公眼眸一眯,“你毒害太妃,早已是罪人,难道还想反抗?”
穆晚君轻笑质问道:“敢问李公公,是皇上给本宫定的罪,还是王爷定的罪?”
此话让李公公面色一白。
太妃娘娘中毒昏迷,王爷正忙着找人解毒,只是让他将人找回去,并未说是逮捕。
穆晚君趁胜追击:“我穆家乃大辽三朝重臣,我是皇上亲封的闲王正妃。”
“你们没有皇上手谕,若今日敢碰我一下,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让我父母带着尸体击鼓鸣冤!”
“太监逼死闲王正妃,到时候看你李公公担不担得起?”
气势冷冽如霜,让人背脊发凉。
特别是那双带着戾气的眼神,让李公公冒出冷汗。
他暗暗咽了咽口水,弯腰恭敬道:“王妃娘娘息怒,是奴才太过无礼,您请吧。”
穆晚君冷漠收回视线,带着秋云跟梨云端庄傲然地走出府邸大门。
李公公倒吸一口凉气,那眼神让他心里有点发慌。
外面围观之人越来越多。
声音十分嘈杂,说什么的都有。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大声嚷嚷道:
“传闻闲王妃贤良淑德,善良大度,现在看来不尽其然……”
“是啊,为了不让闲王殿下有其他女人,居然做出下毒这种下三滥手段,这是善妒!”
“倾月将军乃是大辽唯一女将军,巾帼不让须眉,做王妃绰绰有余。”
穆晚君对这些指控聪耳不闻,上了马车后就闭目养神。
马车刚起步,就有人朝马车扔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不断咒骂。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下。
外面传来女子的声音。
“李公公,既然没有抓到闲王妃,为何没有将穆家人全部抓起来?”
李公公:“呃……找到王妃了,她……”
话未出口,女子急忙打断,“她畏罪自杀了?那她家人也都该被抓起来呀!谋害太妃是满门抄斩的罪!”
穆晚君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掀开帘子缓缓下马车,“无罪之人何必要畏罪自杀?”
簪子尖锐,就在尖端触碰到皮肉时,一股力量将她手握住,簪子定定停留在入口处。
穆晚君诧异,明亮的双眸看向他,“你这是何意?”
难不成又想到其他变态法子?
正在她思绪乱转之际,男人取下她手中簪子。
两人身体紧密相贴,能感受到彼此心跳与温度,呼吸交织。
穆晚君从他深邃眼眸看不出一丝情欲之色。
霄云策无情道:“会脏了本王的簪子。”
“……”
此话让穆晚君一阵无语,还真猜准了,他是想换个法子羞辱!
“正好,我也觉得王爷的簪子不太干净。”
天天插在头发上的簪子,哪怕看着洁白无瑕,也会觉得很脏。
她倒要看看,狗男人要换成什么方式?
霄云策抓住她手,“用你自己的手指。”
手指?
他……
穆晚君忍着脾气,“好,那你让开。”
霄云策:“本王得看着……”
此话气得穆晚君想吐血。
那怕她是一个不拘小节之人,但这种事情被人盯着做,还是觉得难以启齿。
曾经也只听闻霄云策性子暴虐古怪,没想到还是一个超级大疯批!
“好,那王爷尽情的看。”穆晚君面无表情地撩开寝袍。
回应得十分轻快坦然,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她两次都没有出言拒绝,这让霄云策不禁皱气眉头。
若是真想圆房,她不会这么爽快答应。
霄云策心里很清楚,起初若不是出手够快,那簪子早已刺进去……
就在穆晚君咬牙伸手时,他突然出声,“给本王宽衣。”
穆晚君:“?”震惊又疑惑。
他这是又愿意亲力亲为了?
看来之前就是在试探……
咚咚咚……
忽然,房门被敲响。
紧接着就传来婢急切的声音,“王爷,不好了,倾将军旧疾复发,双膝疼得她快晕厥过去了!”
霄云策闻言,身体迅速做出反应。
他猛然抽身下床,如一阵风一样开门离去,连房门都来不及给带上。
穆晚君看着他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终于长舒一口气。
刚刚太过意外了,完全没有想到够男人试探一番后会愿意与她圆房。
呼……
一股凉风吹进屋内,吹拂在她有些凌乱的身上。
因为薄薄的寝袍里面是真空状态,大片肌肤外露,长腿在月光照射下泛着莹莹光晕,性感妩媚……
梨云这时候匆匆进屋,看见她这番模样不由得面颊一红,“二小姐……”
“叫主子即可……”穆晚君柔声打断。
谁都知道穆云柔是大小姐,若这句二小姐被让人听了错,势必会引起怀疑。
梨云闻言,立马改口,“主子,王爷怎么会那么快?他……他该不会是战场上伤了身子,已经不行了?”
她作为下人,已经习惯了晚睡。
之前她是看着霄云策进去的,偷听时就偷听到“圆房”二字。
穆晚君收回视线,神色平静如水,“打热水。”
打热水?
此话让梨云微微一愣,这三个字就代表真的圆房了,不然也不会沐浴。
她一时间又想到了穆云柔,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大小姐在府中两年时间,日夜盼着王爷能够回京圆房,再为王爷生个一儿半女。
谁知王爷归来之时,就是大小姐的死期……
“是……”梨云忍着不让眼泪流出,“二……二小姐,既然您已经是王爷的人了,那就平平安安做闲王妃。”
“只要我们将倾月绳之与法,就算是为大小姐报仇了,奴婢觉得王爷若知道倾月真面目,肯定不会再喜欢她。”
穆晚君见她眼眶通红,起身下床朝她走过去,无奈笑了笑道:“可别哭鼻子,我跟霄云策没有圆房。”
没有圆房?
梨云眼神又是一惊。
她打量着穆晚君浑身上下,“没有圆房!那……那你这……”
穆晚君淡笑,“说来话长,快去打热水吧。”
“诶!”梨云脸上顿时露出喜色。
虽然穆晚君入了王府,可梨云打心眼儿里是不想两人真在一起的。
半个时辰后,秋云回到屋里。
穆晚君并无睡意,听见动静就起身,“情况如何?”
秋云:“玲琅并未有什么行动,半个时辰前倾月旧疾复发,她匆匆出门去找大夫。”
“听闻倾月被敌军扔在冰水中折磨过,后来就留下后遗症,只要双腿受寒就会疼痛难忍。”
穆晚君眯眸,“疼得挺及时的,让人继续盯着,不可松懈。”
……
翌日,穆晚君按照规矩,穿戴得体后就要前往善慈苑请安。
这是大户人家都有的规矩礼仪。
虽然穆晚君场面在外,但大家闺秀的一些礼仪还是有学过。
她在秋云与梨云陪同下,仪态端庄大方的朝着善慈苑而去。
所过之处的下人看见,都会躬身行礼。
待人走远后,有下人打了一个寒颤,“我怎么感觉王妃有点不太一样,以前她总会笑容温柔的颔首回应,今日太冷了,嘶……”
有人附和,“嗐,要是我遇到这种事,同样笑不出来。”
“听说昨晚圆房之事也没成……”
“难怪……”
在下人谈论时,穆晚君主仆几人已经到了善慈苑。
柳太妃已经起床,正由苏嬷嬷在伺候用药,屋内充斥这苦涩的药味儿。
“妾身给母妃请安。”穆晚君走到床前屈膝颔首行礼。
柳太妃用清水漱了漱口,柳眉微微蹙起,神色有点不太好。
“不必多礼,坐吧。”
“哎……本宫已经知道了,王爷昨夜又去了倾月那边。”
“现在这节骨眼儿上让他与你圆房,的确是很有难度。”
穆晚君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态度恭敬的回应道:“圆房之事无所谓,目前妾身最想的还是洗清罪名。”
她坐得端正,语气就像一条冰冷的直线,没什么感情。
这就是她与穆云柔的区别,两姐妹虽是孪生姐妹,但却是一柔一刚。
柳太妃看得直皱眉,想到她肯定就是因为此次大事而变的,因此没有说什么。
“我已经让人去找上次的几个证人,可是一个证人都没有找到,只打听到箐云已经死了。”
“箐云死了?”梨云露出惊讶之色。
箐云与她都是同时陪嫁到王府的婢女。
可是这一次,箐云却背叛了穆云柔,出面作证是穆云柔让她买的毒药。
毫不留情的一通数落,让倾月又气又恼。
哪怕心里再不舒服,也不敢再言。
柳太妃不悦盯着她继续道:“回屋去抄五十遍女德女戒,免得四处丢人现眼!”
女德女戒!
这几个字就跟紧箍奏一样,她听着就头疼。
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女德女戒,也只有她姐姐看得进去。
“太妃娘娘,贱妾知错,不过贱妾还要看账册恐怕……”
“呵,账册?”柳太妃嘲讽一笑,“你以为本宫不知道账目最近都是莫管家跟账房那边在管吗?”
“你连怎么做人都不会,又怎么会看什么账册?要不是因为你这张脸,王爷根本就不会多看你一眼。”
倾月:“太妃……”
“好了!”柳太妃很不耐烦,“退下。”
倾月憋屈不已,只能行了退礼离开。
她离开后,整个善慈苑的空气都好了不少。
穆晚君暗暗扬起嘴角,每次看着倾月吃瘪,心情就会舒畅。
柳太妃叹息一声,回到正题道:“本宫知道,你昨夜的举动是因为下毒一事,换做是本宫,也会气愤。”
能想到的原因也就这。
昨夜她早早入睡,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穆晚君摇了摇头,“不是下毒之事,是因为王爷怀疑我跟外男有染。”
“我从大理寺出来心情差,去湖边散步时顺便听了画舫怜人弹的曲子。”
“谁知暗卫告诉王爷,说怜人跟我关系亲密,王爷派暗卫将怜人的头颅砍下放在我屋内桌上。”
柳太妃整个人都呆愣住。
完全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
柳太妃回过神,气得扶额,“他这要气死本宫,明明是他自己有负心于你,现在却闹这么一出。”
穆晚君:“或许是坐实我红杏出墙,他便不会再有负罪感吧?”
“母妃,我想去我家庄子上一趟,那里风景秀丽,我想去散散心。”
整个人带着疲倦之色,让人看着很心疼。
一个人背了这个多委屈,不难受是假的。
柳太妃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好啊,散散心也好,母妃知道你委屈。”
“王爷昨夜的确太过分,但你答应母妃,以后你想打王爷就关起门来打,不当着旁人面可好?”
穆晚君点头,“好。”
这是怕伤了王爷的面子吧?
做母亲的都会心疼自己孩子。
柳太妃继续道:“旁人看见后若传出去,你会落得个什么泼妇,悍妻,嚣张跋扈这些名声。”
穆晚君心中一暖,伸手抱了抱她,“谢谢母妃,那以后我就关起门来解决。”
“呵呵……好好好。”柳太妃拍了拍她肩膀,推开道:“要去庄子上就去吧,早些赶路早些到。”
回到湘馨苑时,秋云他们已经收拾妥当,就连马车也已经备好。
倾城苑。
倾月不情不愿的抄着女德女戒,写的字歪歪扭扭,张牙舞爪。
边抄边不悦的吐槽。
“一遍就够难的了,还要抄五十遍,要抄到何年何月呀?”
“到了这王府,我就没有过一天舒心日子,王爷对我又……”
说到后面喉咙哽咽起来,情绪有些崩溃。
没有回京城时,根本没有这些糟心事。
啊……
“我不抄了……!”她崩溃怒吼,将笔墨纸砚挥到地上。
如莲急忙将东西捡起来,“将军,这时候您千万不能闹脾气了。”
“京城中美女如云,不少人都盯着王爷,若是王爷对您失去耐心,后果难以想象。”
京城贵女从小就精心培养。
言语,仪态,琴棋书画……样样都不会落下。
倾月陷入了沉思。
她打仗的本事也只能在战场上用得上。
在这京城,根本用不上这本事。‘
贵女们拼的是才华,礼仪,容貌,家室,而她正好缺了这些。
“你说的对。”倾月收回思绪,擦掉眼泪,“我……我要好好学这些东西,贵女们会的,我也要会。”
心里已经有危机感,不敢再肆无忌惮。
现在除了王爷以外,没有谁愿意护着她,若是连王爷都对她失去耐心,那她就完了。
二牛的身影这时候走了进来,“启禀将军,王妃要除京城,好像去要去什么庄子上散心。”
倾月闻言,突然想起昨日的事情。
她在院门口站了有一会儿,也大致知道了上去经过。
王爷一直在怀疑王给外面有男人,这才命人杀了接触过的怜人。
“去庄子上,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倾月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阴冷,“你去找你大哥他们,就说送他们一个女人玩玩……”
……
皇宫御书房内。
霄云策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琉璃茶杯,面色淡然冷漠。
“陛下找我来是兴师问罪吧?若再来一次,我也会这么做,她不能有事。“
哪怕知道这么做不对,他同样会去做。
得罪再多的人都无所谓。
霄瑾衡皱眉,将手中折子放下,“这一堆折子,有八成都是针对你的,你觉得林箐默看见你这样会感动?
霄云策:“……”沉默。
霄瑾衡继续道:“你越是明目张胆的纵容倾月,越是将她推到风口浪尖儿上。”
“一旦倾月习惯你的纵容,她会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一发不可收拾!”
说着将一本折子精准扔到他手边茶几上。
霄云策打开折子看了一眼。
这是一位大臣的弹劾折子,说他身为王爷应该以身作则,而不是徇私枉法让百姓心寒。
他合上折子,沉声道:“若当时不当机立断,倾月保不住,不管文武百官跟百姓怎么看,我只能这么做。”
霄瑾衡闻言,无奈深叹。
他沉默片刻,神色认真严肃道:“二哥,你我之间一直坦诚相待,今日朕也提前跟你说一句。”
“若倾月影响到大辽安定,朕也没办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希望你能理解。”
换做平常人家,这只是儿女情长。
可霄云策不是普通人,是大辽身份尊贵的王爷,也是大辽军队顶梁柱。
一旦德行有失,就会遭到百姓不满,有异心之人也会趁机制造纷争。
霄云策似乎听了进去,揉了揉眉心低哑道:“理解,以后会注意。”
霄瑾衡见他软下态度,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从桌上拿了一封信递给他。
“这是万圣宗送来的,朕没打开过,你自己看看。”
万圣宗送的信?
霄云策有些疑惑,万圣宗送给他的信,怎么会送到宫中?
“皇上,万圣宗为何不直接将信送入王府?”
穆晚君都被他气笑了,“呵呵,若真是我做的,刚刚就该顺理成章跟你发生关系,而不是推开。”
“你去酒楼未吃任何东西,我也是被你扛回来的,哪有机会给你下药?”
说话间警惕地往后退,害怕他又失去理智扑过来。
霄云策听后陷入了沉默。
的确如此,她根本没有机会下药。
若真的想圆房,刚刚就不会拼尽全力反抗,现在也不会警惕后退。
让霄云策更郁闷的是,从她眼中看出了厌恶之色。
穆晚君继续道:“你这药我没办法解,自己去找新娘吧,她应该很乐意。”
霄云策没有转身离开,而且朝着她走去,“你是本王妻子,解决此事也理所当然。”
“倾月身子还未痊愈,本王现在不舍得弄疼她。”
他如同饿狼扑食,丝毫没有怜香惜玉,抓住穆晚君手臂就拽到床上,衣裳被弄得七零八碎。
穆晚君被滚烫的身体死死压住,背部伤口又流出了血。
……就在男人要突破最后一道防线时,突然停了下来。
他盯着她肩膀上的咬痕,顿时感觉头顶绿油油一片。
“你跟谁睡过?说!”
穆晚君懵了一会儿,侧头看了一眼肩膀上的痕迹,嗤笑道:“我说没有,你信吗?”
“还想狡辩!”霄云策强忍着身体的灼热,咬牙愤怒道:“这一看就是男人的咬痕!”
说着就抽身下床,随意裹上松散的衣裳。
穆晚君慢悠悠起身,拢了拢凌乱的衣裳,“王爷这是不想要了?”
霄云策厌恶道:“本王嫌脏!”
身子越来越难受,只能强行用内力压制着。
他说完便愤然将房门打开,夜风拂过脸颊好受不少。
突然身后传来穆晚君淡然平静的声音,“不如和离吧,对彼此都好。”
霄云策身形顿了一下,随后摔门而出,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夜风徐徐吹进屋内,将穆晚君发丝吹得更乱。
汗珠将发丝粘在面颊上,如同真的风雨了一场。
霄云策走到半路上,迎面就走来倾月急切的身影。
“王爷!”倾月看着他衣衫不整,脸色变得煞白。
难道王爷已经跟穆贱人圆房了?
她鼓起勇气问道:“你……你是不是跟她圆房了?我才是今晚的新娘……”
霄云策见她神色不对,突然想到喝下的合卺酒,心里升起一丝不悦。
虽然不悦,可语气还是柔和,“本王身子不适,今晚你自己早些入睡。”
不等倾月开口,他就大步离开。
片刻后回到思箐苑,关紧房门躺在榻上,闭上眸子就出现穆晚君的身影。
屋内充斥着男人的喘息声,手中动作越来越快……
随着一声长叹,男人大汗淋漓的瘫软在榻上,随后十分恼怒的一拳砸在塌沿边。
“该死,居然想到的是穆云柔这个女人……”
箐默……对不起,我不该想你以外的女人……
霄云策越想越觉得罪恶,披上衣裳就来到浴池房,一头扎进水中,任由身子沉入底部。
咚咚咚……
“王爷,您在里面吗?”剑锋在外面叩响房门。
霄云策从水中起身,“进。”
剑锋走了进来,禀报道:“宾客都已经离开,一共花了三万两。”
霄云策闻言,轻笑道:“没了掌家权还能拿到银子,这府中的人都该换了。”
三万两对于霄云策来说不多,但也不算小数目。
没掌家权能拿到这么多银子,已经是不合规矩。
剑锋立马解释道:“王爷误会了,这银子是王妃用自己的钱垫上的。”
霄云策:“……!”
剑锋继续说道:“根据小的了解,今日王妃有心好好操持婚礼,是……是倾月将军自个儿搞砸了……”
他将今日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包括宾客们的意见,还有外界的一些闲言碎语。
咳咳……
剑锋轻咳了两声,又小心翼翼继续道:“整个事情说起来,最该委屈的人是王妃。”
“她身子落水后就没有好利索,为了不让婚礼闹笑话才出面操持的,看得出她真不介意您娶倾月将军。”
本来霄云策心里有了一丝歉意,在听见剑锋后面这句话时,歉意全无。
呵,她有野男人,当然不介意他娶平妻!
霄云策语气凉薄道:“本王的女人再有错,也轮不到她来教训。”
“你派人暗中盯着穆云柔,有任何异动随时汇报,与她接触太亲密的男人直接斩杀!”
剑锋有些云里雾里,还是应下离去。
此刻穆晚君换了一身衣裳,来到后山林中的寒池边上。
水面上冒着寒气,朦朦胧胧。
冰雪蟾安静蹲在各处,时不时有一只跳进水中。
她只是一抬手就将一只冰雪蟾吸了过来,提着两条后腿仔细打量,“长得真丑,跟着我会活得更有意义。”
没有白毛妖孽在此,怎么抓都没关系。
一只对于她来说太少了,于是放进袋子后又继续抓了四只。
她看着其他活蹦乱跳的冰雪蟾,嘴角勾起一丝邪笑,“明晚再来抓你们。”
她提着装冰雪蟾的袋子,选择原路返回。
周围没什么危险,她也不紧不慢的走。
就在快要到后门时,突然一个黑影在拐角处一闪而过。
穆晚君知道已经追不上,收回视线便回了府邸。
思箐苑,剑锋匆匆来到霄云策房里禀报,“启禀王爷,暗卫发现王妃刚从后门回府,具体去了何处不清楚。”
霄云策拳头咯吱作响,“还能去何处?自然是与野男人幽会。”
哼!还想和离与野男人双宿双飞,痴人说梦!
……
“呜呜……”
倾月躲在被窝里大哭,根本无法入睡。
玲琅安慰道:“将军别哭了,这次是意外,并非王爷想跟她圆房的。”
如莲也附和,“是啊,事情已经发生了,若是您表现得太在意这件事,反而会惹王爷不快。”
玲琅:“就当王爷是找了一个娼妓解决生理需求,他心里始终只有你一个。”
在两个婢女的劝解下,倾月渐渐停止哭泣。
是啊,权当是找了一个娼妓,位高权重的王爷睡几个女人也很正常。
她可是女将军,不应该像其他女人一样哭哭啼啼才对。
翌日天色刚亮开,玲琅就欣喜地推开房门,“将军,王爷去了一趟宫里,回来就让人送来不少金银珠宝!”
身后两个小厮捧着木匣子继续,放在桌上就退了出去。
木匣子很大,里面装得满满当当。
金银首饰,珍珠玛瑙……看得让人眼花缭乱。
倾月脸色露出喜色,看着木匣子的眼睛都在发光,“昨日婚礼闹了笑话又如何?王爷还是待我如初,呵呵……”
“王爷一定是觉得亏欠,所以送来弥补我的,穆云柔若是知道,还不得气吐血?”
很多人都知道今日是闲王府大喜之日,街道两边都有不少人围观。
看见没有盖盖头的新娘骑着马就很惊讶了,看清长相后就更加惊讶。
“这是闲王殿下众排非议要娶的女将军吗?怎么长这样?”
“哪有新娘自己骑着马去的,一点规矩都没有,不知羞耻。”
“听闻昨日还将闲王妃推入荷塘了,被王爷宠得无法无天。”
“这不是妥妥的宠妾灭妻吗?闲王妃苦等两年,得来这样的结果……”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面露嘲笑,话也不太好听。
因为人多的缘故,倾月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看着他们那笑脸,以为是在祝福她,还含笑朝着众人挥手。
乔氏追在后面,看见这一幕头疼不已,“月儿,你……你快下来,这是成亲,不是立功巡街啊!”
她的声音被淹没,眼睁睁看着队伍走远而无济于事。
人群中,有人发出嗤笑声,“乔家培养了一个好女儿,果然是名不虚传。”
表面是在夸赞,实则越听越刺耳。
这不就是在说反话吗?
很快又有人阴阳怪气的议论。
“听说这女将军回京就住在了闲王府,恐怕没成亲时就已经跟王爷那个……”
“还有,听说没有正式成亲就夺掌家权,昨日还把王妃给推入荷塘,太恶毒了。”
“如此没教养,乔家丢人丢到家了,以后恐怕不会有人愿意嫁娶乔家儿女。”
乔氏抬头看向周围,人太多的缘故,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谁在说。
她气愤反驳,“你们别胡说八道,没有这回事!”
围观的并非只有老百姓,还是有一些大户人家的人。
很显然,她的反驳有些无力。
众人只是笑笑便不做理会。
闲王府,不少宾客已经前来,送了不少贺礼。
穆晚君没有在京城的缘故,大部分的女眷都不认识。
但在梨云悄悄介绍下,还是热情招待,没有怠慢任何一个宾客。
她本来有点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时不时用帕子掩嘴咳嗽。
有官员女眷见状,一脸心疼道:“王妃娘娘,你也是太心善了,身子不好还要来张罗这些事情。”
穆晚君迫使自己扬起嘴角,放柔声音道:“昨日风大了些,所以有点咳嗽,没什么大碍。”
妇人闻言,反而无奈地摇了摇头,“王妃娘娘就别说谎了,我已经听说你昨日被推下水的事。”
“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贤妻不珍惜,带一个嚣张跋扈的女子回来。”
闲聊了没几句,外面就传来通报声,是皇后过来了。
对于皇后的到来,众人并不觉得奇怪,毕竟都知道倾月是皇后侄女。
其他宾客都自动让开一条道,皇后在宫人的簇拥下款款而来。
整个人显得雍容华贵,气质出众,自带压迫感。
“见过皇后娘娘……”
“平身。”皇后走到喜堂内,在上首坐下,立马有下人奉上茶水。
这时候没有人再敢说倾月的不是,周围都变得异常安静。
穆晚君淡笑道:“皇后娘娘稍等片刻,迎亲队伍正在回来的路上。”
皇后一言不发,根本不搭理。
从进府邸到现在,始终没有正眼看过她。
其他人都觉得有些尴尬,但穆晚君却面色如常。
见皇后不搭理后,她很自然的对宾客道:“各位随意,茶水糕点都已经备好。”
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鞭炮声,还有锣鼓的声音。
“新娘到了……”莫管家急匆匆走来,却面露难色。
穆晚君闻言,平静道:“把火盆点燃,红毯铺上。”
成亲都有跨火盆这一个过程,火盆早已准备好,只等待新娘到来时就点燃。
一个小厮端着火盆就往外面去,还未走几步,莫管家就立马说道:
“可能火盆用不太上,因为……哎……还是王妃娘娘去看看吧。”
穆晚君闻言,疑惑的朝着府门口走去。
众人都意识到是出了什么事情,也跟着走去。
皇后皱了皱眉,立马吩咐身边的李公公,“速去看看怎么回事?”
李公公:“是。”
闲王府门口,顿时站了不少人。
驾!
一身喜服的倾月骑在高头大马上,拍了拍马背加快速度。
她看见这么多人迎接,脸色露出笑容,还抱拳打招呼。
到达门口时,利落翻身下马。
看热闹的所有官员与女眷很惊讶,还有人偷笑。
刚出来的李公公更是吓了一大跳,“这是……”
他皱紧眉头就返回禀报,气得皇后脸色铁青。
门口,穆晚君看向倾月疑惑道:“你为何自己骑马?不是有人代替王爷接亲吗?”
倾月脸色不太好,走上台阶,“王爷若亲自去,我能自己骑马吗?一个侍卫不配代替王爷!”
“是不是你不让王爷来接亲的?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同意亲事,故意在今日让我难堪!”
穆晚君嗤笑,“你觉得王爷会听我的话?既然倾月将军如此不拘小节,那就直接到喜堂吧。”
“莫管家,将公鸡准备好,马上就是吉时了。”
说完便不在理会,转身返回府邸。
倾月愣在原地:是啊,王爷根本不会听她的话,那王爷去哪儿了?连拜堂也只能是公鸡代替。
突然身后传来手下的声音。
“将军,快进去吧,等拜堂后再找王爷问清楚。”
“要是吉时过了,恐怕就得重新选日子。”
“是啊,我们都快饿了,拜堂后就能吃喜酒了。”
倾月被他们的声音拉回思绪,神色不悦地走了进去。
三十多个手下也一窝蜂挤进府中,将官员跟女眷都挤了出去。
这些官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此处不是霄云策的府邸,他们恐怕已经甩脸了。
皇后看着她带着人浩浩荡荡走来,气得手抖。
“倾月,李公公说你是自己骑着马来的?盖头也没盖上!”
倾月解释道:“姨母,我不想其他男人代替王爷,所以才骑马过来的。”
“我们武将不拘小节,不会在乎那些繁琐规矩,王爷也不会介意的。”
话音刚落下,皇后倏然起身,扬起手掌就狠狠扇下去。
啊……
“姨母……”倾月被打得目瞪口呆,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两人年纪相差两岁而已,但皇后长辈的气势还是让倾月心生恐惧。
皇后冷声咬牙道:“现在脸都被你丢尽了,你到底是不拘小节,还是愚蠢无知?”
“以后本宫不会管你的事,别再说你是本宫侄女!”
“李公公,摆驾回宫!”
她丢下话就扬长离开,还冷冷扫视了一眼倾月的几十个土匪出生的手下。
在众人恭敬的恭送皇后离开后,穆晚君坐在了上首位置,“吉时已到,公鸡抱过来拜堂吧。”
倾月攥紧手指,隐忍道:“我是跟王爷成亲,不是跟公鸡,让王爷出来。”
穆晚君无语又生气。
让她给仇人看病,这种事情怎么都做不到。
不过仔细想想,并非是给倾月看旧疾那么简单。
霄云策真正的目的是治疗狼毒,只是这狼毒不可能公开而已。
穆晚君拿出火折子,将信笺点燃,“跟宗门回信,就说我知道了。”
暗卫闻言,立刻闪身离去。
秋云走了过来,疑惑道:“主子,难道你真的要出面吗?宗主怎么能这样?”
这件事若是没有宗主插手,直接不理会即可。
可是现在宗主开了口,不可能不照做。
穆晚君深叹道:“不怪师父,毕竟他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只以为回了穆家。”
“我不可能那么大度给倾月治,但也不能让师父失信,我得想一个两全之策。”
回到院子就继续清洗桃子,随后忍不住直接吃起来。
甜蜜多汁,味道不错。
静嬷嬷看见后担心道:“哎哟喂,我的小姐,你这还没有削皮就吃起来了。”
穆晚君笑着道:“已经洗过了,不碍事,我一直都这么吃。”
常年四处奔波的江湖人,根本没有那么讲究。
本来就是用男儿身份,太过精致反而奇怪。
洗碗后就开始削皮,晾干外表水分,坛子用烈酒洗洗晾干。
一个多时辰后,将桃子装进坛子捏碎压实,上面放冰糖,最后做封坛处理,不让有空气进入。
穆晚君做好封坛后感慨道:“看着挺简单,但做起来还是有点费事的。”
“这是不是就算完成了?多久能够发酵好?”
静嬷嬷笑着摇头道:“不成,等过一段时间还得将里面的果肉过滤出来,之后再封坛一段时间……”
几人忙活到夜里后才停止。
穆晚君感觉这一下午过得很充实,突然发现做这些事蛮不错。
可以抛去很多烦恼,一头投入到做的事情上。
现在已经开始期待出酒了,也想尝一下自己做的桃子酒怎么样?
后面几天时间,她是彻底放开自我,以防别人看见不好就打扮成男子,带着秋云与梨云上山打猎,下河捉鱼。
还摘些草药晾晒,给附近百姓免费看病。
甚至有妙龄少女暗送秋波,想要与她喜结良缘。
无奈之下,她扬言自己有妻子孩子,这才打消少女们都念头。
这样的日子是她觉得最舒畅的,仿佛回到了曾经。
而王府中某些人却没有那么惬意。
倾月每天有学不完的东西,背书,练字,练习仪态,练习说话,练琴……
每到夜里就会崩溃得流泪,感觉压力很大,心力交瘁。
就连梦里面都是在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霄云策又毒发柳一次,因为冰雪蟾数量较少的原因,泡在寒池中的效果也没有以前好。
硬生生被折磨了一天一夜,回到府中就高烧不退,睡了两天才勉强下床。
柳太妃亲自熬了粥送到他房里,满脸心疼之色,“也不知道你怎么搞的,怎么就病得这么严重?”
“若是王妃在,或许能让你好得快点儿。”
霄云策面色苍白,低头喝着了两口粥,“就因为她巧合下为您解了毒,您就以为她会医术了?”
柳太妃闻言,无奈一笑,“王爷真是糊涂,大理寺审案那一次记得吧?”
“大丫说王妃还被下过化尸毒,可是王妃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这说明什么?”
霄云策:“……”
柳太妃继续道:“即便她不会,那她身边也有高人。”
“以前她很温柔,脸上常挂着笑容,就因为你带倾月回来就变了。”
“秋云我以前未曾见过,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不说了,你好好休息,我也乏了。”
在苏嬷嬷搀扶下离开。
霄云策眼神飘远,陷入沉思。
之前他就疑惑,穆云柔为何有那么大本事找人调查出真相?
现在看来,这个秋云不简单。
“主子,快吃吧,粥凉了。”剑锋突然出声,打断他思绪。
霄云策三两口将粥喝完,放下勺子道:“不是说君神医已经收到消息了吗?为何还没有出现?”
“小的不清楚。”剑锋脑袋低垂,不敢看他。
屋内空气问温度骤然一降,寒气逼人。
“君神医面子还真大!”霄云策说得咬牙切齿,仿佛要将牙齿咬碎。
从未遇到过这么难请的人。
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他一开口,都会屁颠屁颠凑过来。
有的甚至不用请,自己都会往前凑。
可是这个君神医偏偏是一个例外,根本请不动。
剑锋安抚道:“可能他太忙碌,也或者相隔京城的距离太远,需要时间。”
“王爷,王爷……”突然门外传来急切的声音。
是如莲急匆匆跑了过来。
“王爷,将军她练仪态时晕倒了,您快去看看吧!”
此话让剑锋很不爽,她是没看见王爷现在的情况吗?
高烧不退期间,倾月也就来看了一眼,待了不到两刻钟就离开。
剑锋直接婉拒,“如莲,王爷身子不适,不方便过去。”
如莲闻言,还是倔强道:“可……可将军晕倒前还念叨王爷,这段时间将军可受了不少罪。”
自从王妃离开王府后,王爷就没有去过一次倾城苑,这让倾月心里很没有安全感。
霄云策头疼皱眉,起身就头晕目眩,的跌坐回去。
身体还很虚弱,根本无法挪动外出。
他揉了揉眉心,嗓音微微沙哑,“找大夫即可,本王不会医术,去了也不起作用。”
如莲,“可是……”
“好累,主子要休息。”剑锋立刻打断她,扶着霄云策上床。
如莲只能悻悻离开,回到倾城苑以后,径直到了倾月卧房。
此刻倾月闭眸躺在床上,听见脚步声后暗暗窃喜。
王爷终于来看她了,正好可以借着这此机会,让王爷同意她休息两日。
“将军,醒醒。”如莲来到床前,伸手推了推。
倾月坚持闭着眼,想过一会儿再睁开。
若是现在就睁开,会显得很假。
如莲长叹了一声,”将军,醒醒吧,王爷他身子不适,无法前来。“
”他说请大夫即可,他不会医术,即便来也起不到什么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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