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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80:从深山打猎开始致富后续+完结

黄二狗听书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可包括宁夏村在内,周边好几个村子加起来,一年也就只能弄到两三张紫貂皮。一方面是因为紫貂数量稀少,另一方面是这东西实在太难抓了。平常对付灰狗子和黄大仙的那些陷阱,对紫貂根本不管用,这小家伙比人们想象的要机灵得多。不过既然夏长海决定抓紫貂,肯定有他的办法,王喜栋也不多问,准备跟着夏长海照做就行。夏长海放弃掏熊仓子,转而选择抓紫貂,可不是一时冲动。抓紫貂存在两个难题,一是很难找到它们的踪迹,二是陷阱不好设置。紫貂不像野猪、黑熊这些大型猛兽,到处乱逛,它们的活动范围非常小,所以根本没办法追踪。但这可难不倒夏长海,前世他发现向阳坡的熊仓子时,恰好看到有紫貂在附近觅食。紫貂在冬季喜欢聚集在一起,既然看到了一只,那就说明附近肯定还有不少。至于陷阱...

主角:夏长海王喜栋   更新:2025-04-16 15: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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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长海王喜栋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80:从深山打猎开始致富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黄二狗听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包括宁夏村在内,周边好几个村子加起来,一年也就只能弄到两三张紫貂皮。一方面是因为紫貂数量稀少,另一方面是这东西实在太难抓了。平常对付灰狗子和黄大仙的那些陷阱,对紫貂根本不管用,这小家伙比人们想象的要机灵得多。不过既然夏长海决定抓紫貂,肯定有他的办法,王喜栋也不多问,准备跟着夏长海照做就行。夏长海放弃掏熊仓子,转而选择抓紫貂,可不是一时冲动。抓紫貂存在两个难题,一是很难找到它们的踪迹,二是陷阱不好设置。紫貂不像野猪、黑熊这些大型猛兽,到处乱逛,它们的活动范围非常小,所以根本没办法追踪。但这可难不倒夏长海,前世他发现向阳坡的熊仓子时,恰好看到有紫貂在附近觅食。紫貂在冬季喜欢聚集在一起,既然看到了一只,那就说明附近肯定还有不少。至于陷阱...

《重生80:从深山打猎开始致富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可包括宁夏村在内,周边好几个村子加起来,一年也就只能弄到两三张紫貂皮。
一方面是因为紫貂数量稀少,另一方面是这东西实在太难抓了。
平常对付灰狗子和黄大仙的那些陷阱,对紫貂根本不管用,这小家伙比人们想象的要机灵得多。
不过既然夏长海决定抓紫貂,肯定有他的办法,王喜栋也不多问,准备跟着夏长海照做就行。
夏长海放弃掏熊仓子,转而选择抓紫貂,可不是一时冲动。
抓紫貂存在两个难题,一是很难找到它们的踪迹,二是陷阱不好设置。
紫貂不像野猪、黑熊这些大型猛兽,到处乱逛,它们的活动范围非常小,所以根本没办法追踪。
但这可难不倒夏长海,前世他发现向阳坡的熊仓子时,恰好看到有紫貂在附近觅食。
紫貂在冬季喜欢聚集在一起,既然看到了一只,那就说明附近肯定还有不少。
至于陷阱的问题,他也有自己的独特办法,他知道一种专门对付紫貂这种小巧又机敏动物的方法。
夏长海手脚麻利地整理好夹子后,弯下腰,眼睛紧紧盯着雪地上的痕迹,仔细查看。
没过一会儿,他就发现了目标——紫貂的脚印。雪地上零零散散分布着好几行脚印,从远处一直延伸到树林里。
这些脚印杂乱无章,方向也各不相同,明显能看出这些紫貂在这条路线上来回走了很多趟。
老话说得好,每种动物都有自己的活动路线,紫貂也不例外,它们通常会沿着同一条路线活动,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改变。
夏长海正是利用了紫貂的这个习性。
他把手里的纸递给王喜栋,然后小心翼翼地朝着那些脚印靠近,在距离脚印七八十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缓缓蹲下身子,摘下手套,徒手在雪地里挖起坑来。
他一直挖到二三十公分深,接着朝着脚印下方继续挖掘。
整个过程他都格外小心,因为他心里清楚,一旦出了一点差错,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和黄皮子一样,紫貂的视力不太好,主要依靠听觉和触觉来感知周围环境,保障自身安全。
虽然它们很难发现陷阱,但只要察觉到平时走的路有异常,比如路断开了、有洞,或者有其他动物的脚印覆盖,就会立刻躲起来,甚至直接换个栖息地。
有经验的猎手一旦发现紫貂的踪迹,不会贸然行动,而是会回去准备大量夹子,想着一次多抓几只,因为他们明白,抓紫貂就像做一次性买卖,一旦惊动了它们,以后就很难再抓到了。
夏长海小心翼翼地在脚印下方挖出一个差不多两块砖头大小的空洞,这个空洞距离雪面只有不到一个指甲盖的厚度,从外面看几乎没有任何异常。
这时,他才稍微松了口气,对王喜栋说:“喜栋,给我递个夹子。”他接过夹子,轻轻放进洞里,又拿过一张纸盖在夹子上面。
这么做是为了防止积雪先触发夹子,导致抓不到紫貂,毕竟紫貂十分灵敏,比松鼠难对付多了。
确认一切都没问题后,夏长海把之前挖出来的雪慢慢填了回去,动作轻缓得就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他感觉自己这辈子做任何事都没这么小心翼翼过。
“这种陷阱其实不难,关键就是动作要小,下手力度要轻......”夏长海一边操作,一边把一些关键细节讲给王喜栋听。这活儿确实没太大难度,重复做了几次后,王喜栋就学会了。
接下来,两人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把二十多个夹子全部埋好。
“老大,要是这些夹子都能抓到紫貂,咱们可就发大财了!”王喜栋兴奋得声音都提高了几分。一张紫貂皮300块,20张就是6000块,他做梦都没敢想过能有这么多钱。
在80年代,万元户那可是人人羡慕的富豪,更别说6000块了。
夏长海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别净做美梦了,能抓到三分之一就算运气好的了。要是紫貂这么容易抓,价格还能年年往上涨?”夏长海心里估算着,这20多个夹子,如果运气不是太差的话,大概能抓到5只紫貂,保守估计能赚1500元。
几个小时就能赚1500元,还没什么风险,可比猎熊划算太多了。
只可惜这是一次性的买卖,他就只知道这一处紫貂栖息地。要是还想抓紫貂,就得去高山上碰碰运气,可那里的环境更加恶劣,现在才初冬,积雪就已经齐腰深了,他可不想去那种地方冒险。
把东西收拾妥当后,夏长海抬头看了看天空,发现太阳已经过了头顶,就算现在下山回家,也赶不上吃午饭了。
“喜栋,找点干柴生火,咱们吃点东西再下山。”夏长海说道。
“好嘞!”王喜栋应了一声,便开始行动起来。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尤其是在冬天。
荒郊野外没有现成的台阶可走,有些裸露在外的岩石,表面还结了一层薄冰,稍不注意就会滑倒,到时候滚到哪里、磕成什么样都很难说。
不过夏长海和王喜栋都是在山村土生土长的,这种低级错误他们自然不会犯。两人在山上吃饱喝足后,便沿着上山的原路返回,下山的速度和上山时差不多。
走着走着,走在前面的王喜栋突然停住了脚步,还在前方急切地挥手示意。
通常情况下,他俩之间的距离不过七八米,这么短的距离,王喜栋一停下,夏长海应该一眼就能看到,根本用不着特意打什么信号。
会出现这种情况,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前面有猎物,不能发出声响!
夏长海瞬间反应过来,赶忙压低身子,尽量让脚步放轻,慢慢向前靠近。
“老大,你瞧那边。”
王喜栋在小土坡后面探出半个脑袋,手指向远处,小声说道:“好像是大个子呢!”
在跑山人的行话里,“大个子”指的就是马鹿。
夏长海顺着王喜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动物腿很长,毛是灰色的,脖颈下面还长着长长的毛,果真是马鹿!
而且不是一只,是两大一小,看样子像是一家子。

“喜栋子,快点跟上!别磨蹭!”
“好嘞,知道啦!”
以前,有个从东北来的老猎人给夏长海讲过这么一段往事。
在国内三年困难时期,山东那边闹大饥荒,日子过得特别艰难。
可当时大家都听说东北那地方可好了,到处流传着“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这样的说法,意思就是东北的野生资源丰富得很,不愁吃的。
于是,好多山东人就带着全家老小,一路奔波往东北迁移,这在民间就叫做“闯关东”。跟山东等地的饥荒惨状比起来,东北的情况确实要好上不少。
虽说在东北也没办法保证每个人都能吃得饱、穿得暖,但只要人勤快些,愿意多出力,最起码不会被饿死。
不过,那些从外地来东北的人面临一个大难题,他们没有本地户口。
在那个时候,没有本地户口可麻烦了,想找个工作特别难,没有一家国营单位愿意接收他们。他们既不是本地人,又没有自己的土地,没办法,很多人只能靠做些副业来维持生计。
在东北的山区和林区,副业主要就是打猎和采山货这两类。
采山货,说白了,就是到山里去采集各种东西。
像木耳、五味子、核桃、蘑菇这些,都是常见的山货。
这个行当一直延续到现在。在采山货里,采参是最赚钱的,但难度也是最大的,不是谁都能干得了的。
山货在其他地方可能很值钱,可在东北,因为产量大,大家都见得多了,也就不觉得稀罕。
所以,不少人就把心思打到了打猎上。
不得不承认,打猎确实比采山货来钱更快。像松鼠、野兔、马鹿这些野生动物,除了少数几种,比如野猪、獾子之类的,大多数野生动物的皮毛都能拿去卖钱。
就拿黄鼠狼来说吧,它还有黄皮子、黄叶子这些别称。它的皮毛,官方回收价公的能超过30块,母的也能有20块。
松鼠呢,也有人叫它灰狗子,它的皮毛更贵,一张差不多能卖50多块。
要是运气爆棚,打到一只紫貂,弄到它的皮毛,那可就发大财了,至少能卖200块往上。要知道,在那个时候,大多数职工一个月工资也就四五十块钱。抓到一只紫貂,就意味着至少三四个月不用工作了。要是紫貂的品相好,卖的价格更高,省着点花,够花一年的。
这么大的诱惑,连本地的人都很难抵挡,更别提那些为了生存背井离乡的难民了。当然,皮货买卖这行水很深,里面的门道特别多。要是没有人带着入行,想靠这个赚钱可没那么容易。
所以,大多数人就把目标瞄准了另外一种猎物——熊!而且不是随便什么熊,专挑冬天冬眠的熊下手。
在北方,熊到了冬天进入冬眠状态,大家把这叫做“熊蹲仓子”。
熊冬眠的地方,也就是“熊瞎子仓”,主要分为两种:天仓和地仓。
天仓指的是树洞,地仓就是岩洞。
一到冬天,熊就会找个这样的地方,舒舒服服地在里面呼呼大睡。在没有枪械的情况下,想要猎熊的话,找天仓更合适,成功率比较高,而且风险相对小一些。夏长海之前在山坡上找到的,就是一个天仓!
在宁夏村,王喜栋向来是个胆子不小的人。可这会儿,当他的目光落到不远处那个树洞时,还是忍不住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为啥呢?因为那树洞里藏着一头黑熊,这黑熊要是发起威来,能把人活生生地吞下去。
“来,把这个含上。”夏长海一边说着,一边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块碎糖递给王喜栋。这块糖是他离家之前,专门从厨房柜子上敲下来的。这糖看着不怎么精致,里面有不少杂质,味道也有点怪怪的,但甜度特别高。
人在特别害怕的时候,手脚经常会不听使唤。这个时候,糖分能起到很好的刺激作用。在没有肾上腺素的情况下,糖绝对是能让人快速恢复状态的最佳选择。
看着王喜栋把糖吃下去,夏长海自己也吃了几颗。虽说他对接下来的行动心里有一定的把握,但这次行动容不得出半点差错,必须小心翼翼。
按照夏长海的吩咐,王喜栋跑到一边砍了好多树枝回来。他在距离熊洞10多米远的地方,把这些树枝堆成了一堆,还特意在里面加了不少松明子。
松明子是松树死后,松树油慢慢渗透到树体内部形成的一种特殊木材,有些地方也叫它松树油子。
在后来,不知道是哪个特别有商业头脑的人,给它取了像沉香、琥珀木之类好听的名字,还把它加工成手串、摆件这些工艺品,价格一下子就涨了好多。可在当时,这东西在山里到处都是,村民们都觉得它没啥用,根本看不上。
为啥大家不喜欢松明子呢?就是因为它燃烧的时候,会冒出滚滚黑烟,还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就跟烧汽车轮胎似的。
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根本没人会用它来烧火。可夏长海这次打猎,恰恰就需要松明子燃烧时的这种效果。
“把树枝堆的圈子铺大一点,圈子越大,咱们就越安全。动手之前,一定要保证这些树枝和松明子全都烧起来。
要是出现啥意外情况,就围着这个圈子跑。要是熊追我,你就想办法把它引开;等它追你了,我再想办法把它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夏长海把整个计划的每个细节都仔仔细细地给王喜栋讲了一遍,尤其是关于退路的安排。毕竟,就算是再厉害的猎人,也不敢保证每次打猎都能顺顺利利,一点危险都没有。不会给自己留后路、不做两手准备的猎人,很难在这行长久地干下去。
照理说,猎杀黑熊这种危险系数极高的事情,绝对不能带着新手去。这可是在拿自己的命冒险,谁会随随便便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
但夏长海实在是没办法,除了王喜栋,他找不到更合适的人帮忙了。一方面,其他人都不太相信他;另一方面,真到了关键时刻,愿意为他拼命的,除了自己的家人,也就只有王喜栋了。
夏长海清楚地记得,上次自己受伤的时候,王喜栋看到他受伤的样子,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抄起镰刀就要去找那只把他弄伤的老母猪算账。在夏长海心里,不管是做生意还是打猎,人品都比经验重要得多。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忙活,所有的准备工作终于全部完成了。
在没有枪支,也没有其他辅助工具的情况下,他们要怎么猎杀这头黑熊呢?其实方法说起来也简单:先把两根特别粗壮的木棍,按照一定的角度斜着交叉放在树洞外面。然后,通过敲击树干或者用烟熏的办法,把正在冬眠的黑熊强行唤醒。
黑熊睡得正香呢,突然被吵醒,心里肯定特别生气,更何况黑熊本身就是脾气暴躁的动物。
这个时候,它满脑子就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把周围的东西全都撕成碎片。等黑熊从树洞里冲出来的时候,它的脑袋就会正好被那两根提前准备好的木棍卡住,动弹不得。
这个时候,只要有人拿着斧头,朝着熊头用力劈下去,就能一下子把熊杀死。不得不说,第一个想出这种猎熊方法的人,胆子可真够大的,简直就是不要命了。因为整个过程中,只要有一点点疏忽,猎人就会丢了性命。
夏长海一直都特别珍惜自己的生命,以前就算有机会,他也没敢尝试这种猎熊方法。之前他也就是和别人一起讨论研究过,还对这个方法做了不少改进。没想到,今天真的要用到这个方法了。
夏长海亲自走过去,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妥当后,朝着王喜栋点了点头。
王喜栋看到夏长海的示意,深吸了一口气。此刻的他,心里既兴奋又紧张。他拿起锤子,开始用力敲击树干。敲击声顺着树干不断地传进树洞里面,在树洞里不停地回响。
刚开始的时候,正在冬眠的黑熊只是身体稍微动了动,有点不安的样子。黑熊冬眠是为了降低身体的新陈代谢,减少能量的消耗,所以对外界的刺激反应比较迟钝。
在这冰天雪地的环境里,它好不容易才在树洞里找到个暖和的地方,睡得正舒服呢,不到万不得已,它才不想醒来呢。

在静谧的山林里,原本只有雪花簌簌飘落的细微声响,可渐渐地,一阵有节奏的敲击声打破了这份宁静,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这声音传进了正在树洞里冬眠的黑熊耳中,它的耳朵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就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不断拨弄着。
终于,黑熊再也忍受不了这噪音的折磨。它原本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紧接着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那吼声在山林间回荡,仿佛要将整个山林都震得摇晃起来。很明显,这头黑熊已经被彻底激怒,下定决心要把洞外那个制造噪音的讨厌家伙大卸八块。
在树洞不远处,夏长海听到这声咆哮,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心里清楚得很,冬眠的熊一般不会轻易发出声响,现在这情况肯定不妙。
此刻,他整个人高度紧张起来,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像是一张拉满的弓,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树洞,不敢有丝毫懈怠。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一秒、两秒......夏长海在心里默默数着,当数到五秒的时候,那头凶猛无比的黑熊终于从树洞里钻了出来。
说来也奇怪,不知道是出于动物的天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黑熊和野猪在遭遇围猎的时候,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一旦发现人类,就会把人类当作首要的攻击目标。
不管周围有多少猎犬在狂吠,或者有其他什么干扰因素,它们就好像心里明白人类才是这场围猎的幕后主使一样,对人类紧追不舍。
这不,黑熊刚一露头,就凭借着它那极其灵敏的嗅觉,瞬间锁定了夏长海的位置。哪怕它此刻闭上眼睛,也能准确无误地找到夏长海。
那股嗜血的本能让它忍不住想要再次怒吼,可还没等它叫出声来,夏长海眼疾手快,使出全身的力气,用手中的木棍狠狠地把黑熊卡在了树洞口。
要是换做经验丰富的老猎手,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因为此时的黑熊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弄得有些懵圈,正处于短暂的惊愕状态,这个时候下手,成功的几率非常大。
这就好比走在热闹的大街上,突然被一个陌生人用力推了一把,正常人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愣住,然后赶紧看向对方,心里琢磨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据统计,以往在猎杀黑熊的案例中,有95%都是在黑熊处于这种惊愕状态时,猎人果断地用斧子一击致命的。
当然了,要是这一击没有成功,也不用太过惊慌失措。
“喜栋,快动手啊!”夏长海焦急地大喊,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树林间不断回荡,惊飞了远处树枝上停歇的一群飞鸟。
此时的他,脸涨得通红,额头上也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就像一颗颗晶莹的小珍珠。他在心里暗自庆幸,多亏了自己没有偷懒,用的是前世专门请大学教授帮忙改良设计的别棍。
这头黑熊的力气比他之前预想的要大得多,如果用最原始的方法,他肯定没办法把黑熊卡在洞口。老话说“四两拨千斤”,可真要做到这一点,自己本身往往也得有不小的力气才行。
“啊!”听到夏长海的呼喊,王喜栋这才从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要知道,普通人面对黑熊这样站在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时,往往会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有的人甚至会吓得大小便失禁。
这种恐惧的感觉,远远超过了面对母猪朝自己冲过来时的那种害怕。
王喜栋清醒过来后,下意识地看向夏长海。只见夏长海肌肉紧绷,脸因为用力而有些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
看到这一幕,王喜栋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怒火,他在心里暗暗发誓,绝不能再一次拖累夏长海。
“去死吧!”王喜栋大喊一声,使出全身的力气,抡起手中的棍子,狠狠地朝着黑熊的脑袋砸了过去。这一砸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竟然把树洞边缘都砸凹了一块。
砸完之后,他迅速扔掉手中的棍子,接过夏长海手中的别棍,继续用力抵住黑熊,不让它从树洞里冲出来。
这其实是他们之前就商量好的策略。用棍子直接打死黑熊,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夏长海也没想着这么做。他的目的只是先用棍子把黑熊砸得暂时晕头转向,然后自己再接手。
别看王喜栋刚才砸黑熊脑袋的时候气势汹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要是把棍子换成手斧,攻击距离一下子缩短了将近一半,他还真不一定有这个胆量。
毕竟,俗话说“死老虎都能让人望而却步”,更何况眼前这是一只活蹦乱跳、凶猛无比的黑熊呢。
确认王喜栋成功抵住黑熊后,夏长海迅速弯腰,抓起插在旁边雪地里的手斧。他一边大步朝着树洞走去,一边快速地甩动胳膊,这样做是为了促进手臂的血液回流,缓解刚才用力卡黑熊时带来的酸痛感。
从他喊王喜栋动手,到现在站在黑熊面前,还不到10秒钟的时间。
此时的黑熊因为头部受到了重击,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但它凭借着动物的本能,不断地嗅着周围的气味,嘴里发出“呼呼”的声音,似乎在寻找着敌人的位置。
夏长海深吸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将全身的力气都汇聚到右手。他高高地抡起手斧,朝着黑熊两眼之间的位置,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劈了下去。
他前世解剖过黑熊,知道这个地方是黑熊头部神经的交汇点,是黑熊身上的要害部位之一。
“嗷——”黑熊因为剧痛,瞬间从晕眩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可这嚎叫声只持续了不到一秒钟,就戛然而止了。
夏长海没有丝毫停顿,一斧接着一斧地朝着黑熊砍去。在短短几秒的时间里,他连续砍了十几下,直到黑熊的脑浆迸溅出来,溅到了他的脸上和身上,他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短暂的寂静过后,夏长海望着眼前这头已经断气的黑熊,它的舌头无力地耷拉在外面,样子十分可怖。
夏长海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这笑声中,包含着他前世所遭受的种种苦难,那些无数的遗憾,还有重生之后一直以来的迷茫。
在这一刻,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像是被一阵大风吹散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重生到现在,夏长海表面上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可实际上,他的内心一直处于一种迷茫的状态。
一方面,他总是担心脑海中的那些记忆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说不定哪天醒来,一切都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另一方面,他又害怕前世积累的那些经验和知识,在这一世根本派不上用场,那他的重生也就没有了意义。
直到此刻,当黑熊滚烫的鲜血和脑浆溅到他脸上,那种温热的触感让他无比真实地感受到了这一切。
他满头的热汗在寒冷的山风中迅速冷却,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
他终于可以确定,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他真的有机会改变自己的人生,去弥补那些曾经让他痛苦了几十年的遗憾。这一世,他暗暗发誓,绝对不会再让那些悲剧重新上演。
情绪宣泄完之后,夏长海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开始忙碌起来。
他们历经了千辛万苦,还冒着生命危险,现在终于到了收获成果的时候。
“喜栋,动手开膛吧!”夏长海对王喜栋说道。
“好嘞!”王喜栋满脸都是喜悦的神情,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要不是一直在等夏长海的命令,他早就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动手了。
这可是一只活生生的雄性黑熊啊!一想到之前自己被野猪吓得惊慌失措的糗事,在这只黑熊面前,简直就不值一提。
前段时间,他因为被野猪吓得狼狈不堪,没少被村里的人笑话。
那些调皮的小孩子,甚至还嘲笑他连猪都不如。现在,他终于有机会证明自己不是胆小鬼了。
“我倒要看看,这次谁还敢小瞧我!”王喜栋一边在心里想着,手上的动作也没闲着,十分麻利。他趁着黑熊的身体还温热,迅速割开了黑熊的颈动脉,让里面的鲜血流干。
接着,他左手按住刀锋,沿着黑熊喉咙下方,稳稳地划开了一道口子。他对力度的控制恰到好处,既顺利地破开了黑熊的肚皮,又没有伤到里面的内脏。
在农村长大的男孩子,大多都掌握一些处理猎物的技能,王喜栋也不例外。
王喜栋小心翼翼地拿起刀具,将黑熊的护心肢一根一根地割离。
随后,他双手虔诚地捧出了那颗墨绿色的熊胆。
这颗熊胆的大小,差不多有三个握紧的拳头那么大,在这寒冷的山林间,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光泽,显得格外珍贵。
夏长海看到这一幕,急忙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布袋,小心翼翼地接过熊胆,轻轻地放入布袋中。
在猎熊这一行里,取熊胆的时机非常关键。如果不及时取出熊胆,胆汁就会被黑熊的肝脏吸收,这样一来,熊胆的品质和价值都会大打折扣。

在宁夏村的一隅,有一座被泥巴墙围起来的老院子。
院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墙壁上的泥巴在岁月的侵蚀下,有的地方已经开始剥落。
院子里,一个年轻人正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享受着冬日里那并不强烈的阳光。
虽说这阳光带来的温暖十分有限,可对于待在冰冷茅草屋里的人来说,此刻能晒晒太阳,已经算是一种惬意的享受了。
过了好一会儿,年轻人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的目光随意地在院子里扫视着,看到了角落里那堆杂乱无章的木柴,狗窝里趴着的大黄狗,还有那高高大大的水缸,许多尘封已久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渐渐清晰起来。
“真不敢相信,重生这种只在小说里出现的事,居然发生在我身上了......”夏长海喃喃自语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几分难以置信。
没错,夏长海是个重生者。
就在几天前,他一觉醒来,惊讶地发现自己回到了20岁的时候,回到了那个让他既怀念又痛苦的特殊年代。
这个年代有他数不清的快乐回忆,也藏着他一生都无法释怀的遗憾。上辈子,他即便拥有巨额财富,却选择独自一人度过一生,这背后的原因,都和这个特殊的年代有关。
就在夏长海沉浸在回忆中时,“嘎吱”一声,院子的大门被人推开了。
“老大,你还好吧?我妈让我给你送几个馒头过来。”王喜栋一边说着,一边端着一个小盆大步走进院子。盆里放着四个又白又大的馒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馒头似乎还冒着丝丝热气,看起来十分诱人。
夏长海回过神来,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王喜栋这进门不敲门的习惯,要是放在30年后,肯定会被人指责没礼貌。就算是在现在这个时候,如果换做是不太熟的人这么做,也是很容易得罪人的。
不过,夏长海自然不会和他计较这些。
在宁夏村,大家都知道夏家和王家关系特别好,两家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感情却比亲兄弟还要深厚。
“你一天往我这儿跑好几趟,我啥样你还不知道啊?”夏长海说道。
“嘿嘿,我这不是担心你嘛,老大!”王喜栋笑着回答,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盆放在院子中间的大青石上。
这块大青石是夏长海的父亲从别处弄回来的,高度刚好合适,平时大家都把它当作桌子用。
王喜栋发现没有热水,赶紧跑去厨房给夏长海烧水。等他忙完回来,却发现盆里少了一个白面馒头。
“老大,你就吃这么一点啊?”王喜栋问道。
夏长海摇了摇头,说道:“不太饿,你吃一个,剩下的带回去给如海和子婷吃。”
夏长海家里只有他一个孩子,和王喜栋家情况不一样,王喜栋还有弟弟妹妹。在这个物资不算丰富的年代,白面馒头可是很珍贵的食物,算得上是“稀罕物”了。
精细粮的价格比粗粮贵很多,普通人家一般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敞开了吃白面馒头。虽然这几年国内粮食供应比以前好了一些,但要是放在10年前,就算是女人生孩子坐月子,也不一定能顿顿都吃上白面馒头。
王喜栋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夏长海的意思,最后点了点头。两家关系这么好,平时互相帮忙、你来我往的,也不在乎这几个馒头。
王喜栋喝着热水,几口就把馒头吃完了,然后端起盆匆匆跑回家。把馒头分给弟弟妹妹后,他又立刻回到了夏长海的院子里,接着就在院子里忙活起来。
这几天他一直都是这样,上午先帮夏长海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下午再回去忙自家的农活。
看着正在院子里劈柴的王喜栋,夏长海陷入了沉思。
客观来讲,夏家和王喜栋家在村子里的经济条件都还算中等。夏长海的父亲夏建国和王喜栋的父亲都在机械厂上班,在那个时候,能在机械厂工作,就相当于端上了“铁饭碗”,要是放在现在,那就是有编制的稳定工作。
而且两家人口都不算多,爷爷奶奶那一辈儿都已经去世了,也没有需要帮扶的亲戚,家庭负担相对来说比较小,比村里其他家庭的压力要小很多。
即便如此,日子也只是勉强维持生计,也就是能保证每顿饭都有玉米窝窝头吃,偶尔能吃上一顿肉,衣服上的补丁比别人少几个而已。
平日里,两家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那点钱,都得留着给孩子们以后用。毕竟结婚的时候,男方需要准备彩礼,女方出嫁也得有嫁妆。两家的父母都是很负责任的人,早早地就开始为孩子们的未来做打算了。
要是没有重生这件事,夏长海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不错的。
他清楚地记得,再过一年,按照上级的安排,机械厂会扩大生产规模,到时候,他和王喜栋都有机会进入机械厂工作,成为吃国家饭的人。要是一个家庭有两个正式职工,每个月的工资加起来差不多能有八九十块钱。
这样的收入,别说是夏长海家,就算是人口多一些的王喜栋家,生活也能宽裕起来。等手头的钱再多一些,再花点钱请媒人介绍个能踏实过日子的对象,然后结婚、生孩子,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一切看起来都很美好。
上辈子,夏长海和王喜栋就是按照这个规划生活的,然而,命运却没有让他们一帆风顺地走下去。
他们参加工作没多久,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降临了。夏长海的父亲和王喜栋的父亲在工作时遭遇意外,不幸因公殉职。
两人下葬后的第二个月,王喜栋的母亲因为心梗也离开了人世,紧接着,夏长海的母亲也出事了。
她在帮忙处理王家的事情时,突然脑溢血发作,虽然在医院抢救了两天,但最终还是没能救回来。
这一连串的打击,让夏长海的精神彻底垮掉了。在同村人的流言蜚语中,夏长海一时冲动,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到了王家身上,还和王喜栋大吵了一架,这也导致他们两人之间渐渐有了隔阂。
多年以后,夏长海冷静下来,意识到母亲的死和王喜栋没有关系,想要向他道歉,可时间已经过去了太久,一切都变了。
夏长海费了很大的劲,却始终找不到王喜栋,这件事成了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折磨了他几十年。
“所有这些悲剧的源头,就是父亲和王叔遭遇的那场意外。
要是他们当时没有出事,后面那些可怕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
当时厂里只是说发生了意外,可具体是怎么回事,一点都没说清楚,只知道那场事故特别严重,当场就死了40多个人。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想办法让父亲和王叔离开那个机械厂。”
夏长海很快就意识到,想要改变这一切,关键在于自己要有足够的话语权。

在夏长海的儿时记忆里,有一幕场景印象深刻,那便是母亲处理熊掌。那时候年纪小,对这件事没什么特别的感触,可如今回忆起来,却觉得当初母亲处理熊掌的手法实在是不够精细。
单说去除熊掌表面那层膜的环节,把熊掌洗刷干净后,乍一看,似乎只剩下富有胶质的部分和鲜嫩的肉了,可实际上,在熊掌的表面还附着着一层薄膜。
要是这层膜没有清理掉,烹饪好的熊掌吃起来就会带着苦味,哪怕往里面加再多的糖,也难以掩盖住那股苦涩的味道。
还有在熊掌上面划纹路这一步骤,和切牛肉的方式大不一样。切牛肉讲究顺纹理切,而处理熊掌的时候则需要逆着纹路下刀,只有这样,才能打乱熊掌原本的肌肉纤维走向,让烹饪过程更加顺利,也更容易让调料渗透进去,使熊掌充分入味。
要是不这么做,光是炖煮熊掌就得花上好几个小时,即便如此,也未必能达到满意的口感。
总而言之,处理熊掌远比处理熊肉要复杂得多。仅仅把熊掌煮熟并非难事,可要想将它烹饪得美味可口,那就全看厨师的手艺高低了。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在夏家宽敞的主屋内,夏长海一家人和王家的几口人都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着晚饭。
餐桌上摆放着 6道菜,其中 4道是荤菜,2道是素菜。除了热气腾腾的熊肉铁锅炖和精心烹制的熊掌,李晓娟从家里拿出了自家腌制的咸肉,周秀琴也回家取来了腊鱼。
而那两道素菜里,还特意加了鸡蛋和油渣,让素菜也变得香气四溢。
毫不夸张地讲,这样丰盛的饭菜,即便是过年的时候,很多家庭都难以达到这样的水准。
几个大人一边喝着酒,一边闲聊着家长里短,孩子们则在一旁狼吞虎咽地吃着饭。
在 80年代,根本不用担心孩子不好好吃饭,因为在那个物资相对匮乏的年代,孩子们都知道食物的珍贵,根本不存在挑食的情况,要是吃饭的速度慢了,盘子里的饭菜可就被别人抢光了。
尤其是王如海这小家伙,别看他年纪不大,吃饭的速度可一点都不输给哥哥王喜栋。他还时不时地伸手去抢妹妹王子婷碗里的肉,每次都把妹妹惹得哇哇大哭,这一大家子人吃饭的场景,充满了浓浓的烟火气,热闹非凡。
不过,这小家伙对夏长海的妹妹倒是格外照顾。
夏家除了夏长海这个大儿子,还有一个年仅 5岁的妹妹,名叫夏子梅。这小姑娘和王家那两个活泼好动的孩子性格截然不同,她从小就文文静静,乖巧懂事,是两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就在夏家这边欢声笑语、吃得正开心的时候,离夏家不远处的袁家,氛围却大相径庭。
袁家就是之前成功猎到野猪的那户人家。此刻,袁家一大家子 6口人也正围坐在饭桌前吃饭。他们桌上摆着 4道菜,而且全是荤菜,有土豆炖猪蹄、爆炒猪心、鲜美的排骨汤,还有大蒜炒猪皮,满满当当的全猪宴。
袁强,也就是袁家兄弟的父亲,惬意地抿了一口小酒,接着夹起一块肥嘟嘟的大肥膘,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当猪肉那特有的油脂在口腔中慢慢散开的时候,他感觉全身的疲惫都消散了,不禁感叹这日子过得可真舒坦。
“你们哥俩今天表现不错,来,咱爷仨干一杯!”袁强满脸笑意,端起酒杯,和两个儿子碰了碰杯。
虽说公野猪的口感比不上母野猪,肉质相对比较柴,还带着点骚味,但他们猎到的这只公野猪年龄不大,而且在这个季节,野猪体内的油脂层长得很厚,吃起来味道倒也不差,和家养的猪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当然,让袁强这么开心的更重要原因是,这次成功猎到野猪,让他在村子里特别有面子。
袁强在机械厂干了好些年,一直都是个三级工。和他同一批进厂的工友们,现在最低都是四级工了,就连比他晚一两年进厂的夏建国和王和平,在厂里的等级都比他高。
所以,每次到了发工资的时候,袁强心里就不是滋味。要知道,四级工和五级工每个月的工资相差好几块钱呢,他兜里没钱,在别人面前说话都没什么底气。
从年龄和工作现状来看,袁强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概也就这样了,很难再有什么大的发展。于是,他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了两个儿子身上。
在袁强心里,子女就是他后半辈子生活的依靠。看着满桌丰盛的饭菜,袁强夹起一块排骨,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了,甚至不自觉地哼起了小曲儿。
他心想,夏建国和王和平现在虽然挣得比他多,可那又怎么样呢?
他坚信,要不了多久,或许十年,或许更短的时间,自己就能在家里悠闲地安享晚年,而到那个时候,夏建国和王和平他们还得拖着年老体衰的身子在厂里辛苦工作呢。
这时,靠窗坐着的袁天杰,作为袁家兄弟中的老大,突然用力吸了吸鼻子,一股浓郁醇厚的香气瞬间钻进了他的鼻腔。
“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香!”袁天杰心里犯起了嘀咕,“肯定不是普通猪肉的味道,这股香味太独特、太诱人了。”
袁天伟看到哥哥这副模样,好奇地轻轻推开窗户一条小缝。就在这一瞬间,那股浓郁的香气如潮水般涌进屋内,瞬间就把屋子里原本弥漫的猪肉味给掩盖得一干二净。
其实,这股香味的来源,正是夏长海精心制作的红烧熊掌。
那熊肉的品质极佳,经过夏长海的精心烹饪,散发出来的香气岂是普通猪肉能比的。要不是当时做饭的调料不够齐全,这道红烧熊掌就算端上国宴的餐桌,也完全不逊色。
“大冷天的,又不是过年过节,谁家这么奢侈,吃鱼啊?这日子还过不过了?”袁强听到小儿子说不是猪肉的味道,下意识地就以为是红烧鱼的香味。
毕竟在冬天,活鱼的价格比猪肉贵很多,除非是遇到重要的节日,一般人家都舍不得花钱去买鱼吃。
大多数普通家庭都会选择在春夏季节去河里钓鱼,这样不用花一分钱就能吃到鲜美的鱼肉,何必在冬天花大价钱买鱼呢,这些钱用来买大米,够一家人吃上好长一段时间了。
“不是鱼,鱼的香味没这么浓。我猜是狍子肉。”袁天伟猜测道。“狍子肉哪能烧出这么香甜的味道?肯定不是狍子肉。”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袁强的妻子宋小丽端着一大盆玉米窝窝头推门走了进来。“别在这儿瞎猜了,我下午听隔壁吴老二说,是夏家跟王家的两个孩子猎到了一只黑熊,个头还不小呢。”
“什么?黑熊?竟然是夏长海和王喜栋那俩被大家认为没什么出息的小子猎到的?”
袁强满脸都是惊讶的神色,脑海中一下子就浮现出不久前夏长海病恹恹、连站都站不稳的样子。“这怎么可能?他们连野猪都对付不了,怎么可能猎到黑熊?肯定是有人在造谣!”
但很快,他又冷静下来,意识到这种事要是没有真凭实据,别人是不会随便乱说的,毕竟黑熊可不是一般的野兽,要是没有真的猎到,谁也不敢随便吹嘘。
这么看来,那两个小子真的猎到黑熊了,这个结论让袁强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
“估计是掏了熊仓子才猎到的。”袁天杰稍微思考了一下,语气十分肯定地说道。
在他们这一带,猎熊的方法并不多,要是没有猎枪,除了设置陷阱,就只剩下掏熊仓子这一种办法了。整个宁夏村有猎枪的人家屈指可数,夏家、王家都没有,袁家也不例外。
现在正是冬天,野外冰天雪地的,设置陷阱很难成功,所以掏熊仓子就成了最有可能的猎熊方式。可问题是,夏长海和王喜栋那两个小子真有这么大的胆子去掏熊仓子吗?
袁天杰忍不住问自己,如果换做是他知道熊仓子在哪里,手里又没有枪,他敢去冒这个险吗?答案显而易见,他沉默不语,这无声的反应就是最好的回答。
大家都知道黑熊是非常凶猛的野兽,它的嘶吼声足以让人胆战心惊。就算是那些经验丰富的专业猎户,有胆量去猎杀黑熊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更何况夏长海和王喜栋只是两个毫无经验的年轻人。
想到这里,袁天杰突然觉得手里的野猪肉变得索然无味,和黑熊相比,自己猎到的这点野猪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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