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宁宁霍东临的其他类型小说《社牛崽崽带娇软亲妈去随军(姜宁宁霍东临)》,由网络作家“二鹿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着短短一个上午时间,家里多了好几条长板凳,一张茶几。男人眼里不仅有活主动干,动手能力还强,就冲这点,两人搭伙过日子不算亏。至于买布回来做衣服,姜宁宁连袜子都不会缝,还是别糟蹋东西了。基地里着装有严格要求,军人只能穿军服。霍东临拒绝的话漫到了嘴边,眼角余光瞥见一旁儿子那张嘚瑟的小脸,瞬间改了主意:“好,跟你们一起穿亲子装。”满满傻眼了。继而万般嫌弃地反对,“可是霍同志你太丑了,跟我们同穿亲子装,会拉低整体颜值的。”颜值这个词是满满跟妈妈学的,说的是他这种漂亮的崽崽。说完黑蛋爸爸的脸色更黑了,猛地起身。机灵的满满一下子躲到妈妈身后,肆无忌惮地冒出一个脑袋来,“霍同志,孩子要教不能打,否则以后没人给你摔盆咋办?”回应他的,是骤然腾空的身...
《社牛崽崽带娇软亲妈去随军(姜宁宁霍东临)》精彩片段
看着短短一个上午时间,家里多了好几条长板凳,一张茶几。男人眼里不仅有活主动干,动手能力还强,就冲这点,两人搭伙过日子不算亏。
至于买布回来做衣服,姜宁宁连袜子都不会缝,还是别糟蹋东西了。
基地里着装有严格要求,军人只能穿军服。
霍东临拒绝的话漫到了嘴边,眼角余光瞥见一旁儿子那张嘚瑟的小脸,瞬间改了主意:“好,跟你们一起穿亲子装。”
满满傻眼了。
继而万般嫌弃地反对,“可是霍同志你太丑了,跟我们同穿亲子装,会拉低整体颜值的。”
颜值这个词是满满跟妈妈学的,说的是他这种漂亮的崽崽。
说完黑蛋爸爸的脸色更黑了,猛地起身。
机灵的满满一下子躲到妈妈身后,肆无忌惮地冒出一个脑袋来,“霍同志,孩子要教不能打,否则以后没人给你摔盆咋办?”
回应他的,是骤然腾空的身体。
满满这次学乖了,手脚并用地扒拉在霍东临身上,跟只小小的树袋熊一样。
没等他得意,霍东临大手钳制住他,看向姜宁宁的黑眸里带着几分歉然。
“下午还要写任务总结报告,不能陪你去海边了。过几天我跟队友调休,咱们一家人再去江城的百货商场逛逛?”
她带着孩子千里迢迢赶过来,可他陪伴的时间还不足半天。
但是除了写报告,老家电话的事情,还有关家追查母子三人的事情都要尽早解决,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男人脊背挺的笔直如出鞘军刀,这是个从硝烟战火中走出来的真男人,浑身裹挟着冷厉又安全感爆棚的气息。
姜宁宁抿唇一笑,嗓音有着北疆霜雪淬炼过般的通透,“先有国才有小家,身为军嫂就要随时做好觉悟。你快去忙吧,不用担心我们,晚上回来吃饭吗?”
妻子越通情达理,霍东临心里愈发感到亏欠,甚至有些无地自容,“应该会,如果临时出任务,会派人来告诉你。”
“好,我做饭等你回来。”
姜宁宁突然倾身逼近几步,踮起脚尖,伸手要把满满给抱回来,无意蹭过霍东临青筋微凸的手背。
“宝贝儿快下来,别耽误爸爸去工作。”
浸着茉莉香的热息呵在霍东临凸起的喉结,在他骤然紧绷的下颌线附近氤氲成网。
“你……”
垂眸便撞见一截雪色颈项,只见姜宁宁发梢坠着的水珠正顺着锁骨滑进靛蓝衣领,在天光里折射出细碎金光。
霍东临蓦然后撤半步,军靴跟磕在水泥地上狼狈作响。
面对姜宁宁诧异的眼眸,他急中生智解释:“我打算带满满去看坦克和飞机。”
姜宁宁不做他想,父子俩亲近是好事,她也希望以后崽崽能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满满小脸纠结,男孩子天然就对各种冷兵器感兴趣,但是……
“我要陪妈妈去码头,给妈妈提东西。”
霎时间,姜宁宁心里某一块软的不行,世界上怎么能有这般可爱的崽崽?
抬手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她唇角抿出来小梨涡,“妈妈从来没见过坦克,你去帮妈妈看看,回来告诉我们好不好?”
那对小梨涡瞬间荡进父子俩胸口。
不仅满满被哄的找不着北,就连霍东临的声音不由自主放的很轻:“码头很安全,四周都有防护栏,不要担心突然会被海浪卷走。海边还有专门巡逻的海警与救生员,东西如果买的很多,你就报我的名号,让他们帮忙搬东西,回头我再好好答谢人家。”
霍东临不由脚步一顿。
“队长,你家里出什么事了?”
小队成员纷纷围拢过来,一个个表情比他还着急。
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况且,平时霍东临对大家特别照顾。有事第一个往前冲,遇到危险主动断后。
“要不要我爸帮忙?”孙向前问。
霍东临冷酷摇头,“我能处理好,你先带他们回去做汇报。”
军人第一要务是执行命令。
孙向前虽然担心,还是带其他人先离开。
霍东临长腿迈到传达室窗口,回拨电话,接通后说:“我是霍东临,麻烦您通知下家属院301的田翠芬接电话。”
“稍等。”
等待时间有些长,霍东临偏头夹着电话,一边理了理袖口褶皱。
蓝色工服面料柔软,不如军服挺括。
很快,电话那头先响起一阵兵荒马乱的脚步声,紧接着田翠芬尖细的哭嚎声从电话里传出来:“东临,你媳妇带孩子跟人跑了!”
霍东临脑袋里嗡一声响,猛地攥紧拳头。
对于妻子,这么多年下来脑海里只隐约剩下模糊的印象。
他听见自己异常冷静的声音问道:“妈,你先别哭,慢慢说,究竟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田翠芬哭嚎声一顿。
大儿子表现的太平静了,叫人无端心底发慌。
她狠心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眼泪飙上来,按照全家对好的说辞说道:“你弟弟因为抓到姜宁宁偷野男人,反被她诬告偷孩子,当人贩子抓起来了。姜宁宁怕事情败露,于是连夜带孩子们跟野男人私奔。”
“如果姜宁宁被建军抓到在偷人,为什么被抓起来的不是她,反而是建军?”霍东临一句话直指要害。
通奸罪,时下是要坐牢的。
破坏军婚,则罪上加罪!
眸中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暗光。
田翠芬卡了下壳,大儿子为什么不生气?头顶都戴绿帽子了,还关心这些细节做什么?
“建军撞破奸情后,抱起满满就跑。谁知道满满也是个白眼狼,竟然大喊大叫说他是人贩子……总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媳妇偷人了!”
田翠芬粗着嗓子大喊,试图通过冷冰冰的电话,激怒儿子那过于冷静的头脑与理性思维。
“你还记不记得,前几年纺织厂家属院就闹出不少流言,说姜宁宁勾三搭四。
说不定,夏夏和满满也不是你亲生的。
当初你们就睡了一晚姜宁宁就揣上了,她那弱不禁风的体质,腰细屁股小,一看就不是好生养的。”
声音大得透过电话传出,传达室里面的人纷纷竖起耳朵,下巴都要惊掉了。
什么叫媳妇跟人跑了?
一双孩子还不是自己亲生的!
霍队长实惨!
四周的目光太明显,霍东临很难察觉不到,脸上情绪不变,“明天我就申请探亲假,回来处理。”
整件事透着蹊跷,他必须要亲自回去查探。
“别回来!”
田翠芬一颗心差点跳出嗓子眼。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她连忙补救:“工作更重要,这件事有我和你爸处理呢。你赶紧打离婚报告,休了姜宁宁,妈重新再给你物色一个更漂亮更年轻的……”
“妈,离婚不是小事。就算我不回去,部队也会派人过去如实核查。好,就这么决定了。”霍东临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又冷又硬的声音,跟他这人一样固执。
徒留电话那头的田翠芬慌了神。
部队的离婚手续原来需要这么复杂吗?得抓紧告诉老头子,让他想办法阻止长子回来。
“霍队,你没事吧?”有女同志递过来一张纸,眼里满是同情与不忿。
“你媳妇没福气,是她配不上你。”
霍队长英俊又能干,年年评选先进第一,哪里不比外面那些只会甜言蜜语钻被窝的野男人强?
放着硬件条件这么好的霍东临不要,他媳妇的眼睛是不是瞎了?
基地里好些女同志都在可惜霍东临有媳妇了,要知道他即将离婚,估计得争破头颅打起来。
“霍队长你放心,这件事我们绝对会为你保密的。”
其他人纷纷附议。
霍东临礼貌点头:“谢谢。”
一双黑眸冷清无比,分辨不清情绪。
这些都是战友们的宽慰之词,因为基地的电话基本都是公开的。
谁打过来说什么,接线员不仅听的一清二楚,还会分门别类的记录下来。
尤其是像他这种级别的军官,家庭婚姻情况都要重点关注与考察,接线员估计已经往上报了。
毋庸置疑,媳妇跟人跑了事情,不到明日就会传遍军区。
在一阵复杂的目光中,霍东临抬脚离开传达室。呼吸到外面新鲜空气,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来。
其实他内心不如表现出来这般平静。
自己在前方保家卫国,五年不间断做了许多秘密任务,连家都不能回。结果,小家反手被其他人偷了?
霍东临是正常男人,有着基本的尊严。
他妈喜欢夸大事实,应该不至于拿这种事情来糊弄他吧?除非是老糊涂了。但整件事又处处透着蹊跷,刚好这次任务结束了,无论如何必须得想办法回去一趟。
轮船轰鸣着抵达岸边。
远远的,看见第十军海岛基地几个大字。
海员拿着大喇叭走来走去,提醒乘客:“请带好随身物品,准备下船。”
满满眼睛骤然一亮,跟妹妹嘀咕两句,蹦蹦跳跳的迈着萝卜腿上前。
不一会儿,手里拿着大喇叭回来。
刚要跟妈妈炫耀,可看到姜宁宁发白的唇色,吓得差点哭了:“妈妈,你脸色有点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夏夏紧张地凑上前,学着大人的模样,小手轻轻拍着姜宁宁的后背。
姜宁宁徐徐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妈妈有点晕船,下去走走就没事了。”
两小只不信。
妈妈的脸比浪花还白,根本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满满跑去找海员,得知海岛上有军医。
刚好轮船稳稳靠在岸边,兄妹俩一手牵着姜宁宁,赶紧下船找爸爸。
朱长光缀在后头扛行李。
下船的人多,他被挤在后头走得慢,抬眼一瞧。
两个糯米团子不知道跟姜宁宁说了什么,然后撒开脚丫子狂奔到军区大门口。
夏夏扯起横幅。
满满则站在大石头上,举起大喇叭喊:“黑蛋快出来,我们带你老婆来随军了!”
朱长光脚下一崴,好悬没跌下海里去。
刹那间,黑蛋响彻整个军区。
好巧不巧,姜宁宁手里的这封信,正好是田翠芬打算寄给霍东临的,不知道为何夹杂在这堆家书里。
开头第一句就是……
姜宁宁憋住笑,故意卖了个关子,“你们知道爸爸的名字叫什么吗?”
满满乖乖地举起肉乎乎的小手。
“好,哥哥来说。”
“爸爸的名字叫霍东临。”
隔壁,老者和警卫员同时竖起耳朵,听见小家伙的语气充满自豪与孺慕:“爷爷曾经说过,东临是旭日东升,象征希望的意思。”
“那你们想知道爸爸小名叫什么吗?”姜宁宁耐心解释:“就像是满满和夏夏其实是小名,等到了军区,爸爸还要给你们取大名。”
两团子默契摇头,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写满求知欲。
“……叫黑蛋噗哈哈哈!”
“咳咳!”
隔壁同时响起剧烈的咳嗽声。
糯米团子们彻底傻眼。
叫黑蛋的爸爸在他们心中高大的形象再次崩塌。
再看看旁边的美人妈妈……
肌肤莹白滑嫩,那双秋眸扫过来,如同一把小钩子挠在心尖尖上,让人瞬间失了魂。
一对比,黑蛋爸爸是不是又黑又圆还丑?
……他好像配不上妈妈了!
夏夏重新抽出一封信,声音糯糯的:“妈妈,你还是拿这封信教我们吧。”
对上那水汪汪的饱含请求的大眼睛,姜宁宁没有追问原因,替换过来。
手里现在这封信字迹力透纸背,收放有度,很是磅礴大气。
前面简单问候父母身体,后面很长一部分都是围绕孩子成长健康,唯独对妻子冷漠得一句关心都没有。
原主跟丈夫相亲认识,十天内匆匆办婚礼,只见了寥寥数面。
丈夫离开后,满腹心思都用来自怨自艾,连一对儿女都不太上心。
反倒是田翠芬这个当妈的,隔三差五送一封过去,满满都是关心,顺带抹黑儿媳妇。
对于姜宁宁而言,原主与军官丈夫感情不深倒是件好事,不必假装情深,一个屋檐下各睡各的,互相搭伙过日子。
低调地熬过形势紧张的这几年,再离婚,也不必招来闲话,做事处处束手束脚。
万般心绪在心头划过,姜宁宁捏着信纸,抬头浅笑:“不知道军区幼儿园开春收不收插班生,如果不收,妈妈先在家里教你们,等秋天再正式入学。”
前世被补习班血虐出来的00后,姜宁宁样样才艺会点儿,样样不精。
但以七十年代的教育水平来看,给两小只启蒙不成问题。
“妈妈以后还会教你们画画,唱歌,跳舞,对了妈妈还会弹钢琴……”
每说一样,两个崽崽眼睛亮一分。
到最后满心满眼皆是崇拜。
忽然斜里传来一声轻嗤:“这位女同志牛皮别吹上天了。”
真倒霉。
恰好与这几个乡巴佬同一节车厢。
现在什么阿猫阿狗也能坐卧铺了,他们该不会是逃票过来的吧?
关文雪对一切觊觎霍东临的女性都抱有强烈敌意,尤其姜宁宁比她白,长的比她更漂亮,身上还散发着同类的茶气。
还有她身边那两个孩子,眉眼间与霍东临有几分相似,总让关文雪想起霍东临在老家的野种,心里就更厌恶了。
上下轻蔑地打量姜宁宁,俏丽的脸庞上直白地带出来:“钢琴,你家买得起吗?”
火车上鱼龙混杂,姜宁宁怀揣巨款选择低调行事,因此母子三人穿的还是平时那身补丁摞补丁的破布棉袄。
乍眼一瞧,跟中下贫农没任何区别。
七零年钢琴属于奢侈品,需要外汇票才能买。
就算侥幸能买到钢琴,市面上钢琴谱少到几乎没有,找不到老师教也是白搭,摆在家里等于一台笨重废品。
姜宁宁扭头望去,看见一张陌生的面孔,穿着最新款的布拉吉。
两条麻花辫垂在肩头,朝气蓬勃像春天的迎春花。
迎春花清高地抬起下巴,从姜宁宁的角度,正好对上她的鼻孔。
“同志,我有没有钱买钢琴不知道。但是,你鼻毛太长出来了。”
噗!
有人不厚道的笑出来。
关文雪尖叫着抬手遮挡住鼻子,脸黑的像锅底。
姜宁宁抬起雾蒙蒙的秋眸,茶气冲天:“哎呀,我好心提醒你,该不会生气了吧?”
满满神助攻,像相声里捧哏一样的应和道:“妈妈,你做好人好事,阿姨为什么要生气?”
关文雪不仅生气,听着周围指指点点,简直要把肺气炸了。
“你一个乡巴佬就是买不起,装什么蒜?”
薛老皱起眉头。
他已经认出了关文雪的身份来了,心中反感,关家孩子居然会这么没礼貌?
就这素质,老战友还想托关系让她进宣传部?
没门!
“土能生金,咱农民阶层就是掘金人。这位同志,没准你家往上数三代,也在地里刨食呢。”姜宁宁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关文雪一眼。
不就多看她男人几眼,这姑娘为何如此记仇?
心里顺带着把那个男人一并画叉。
这年代,人人都以三代贫农为傲。
姜宁宁此言一出,周围响起阵阵叫好声。
薛老看向姜宁宁的目光愈发热切。
瞧瞧这文笔,铿锵有力的红色标语,这才是宣传部需要的人才!
“不就是钢琴,零基础的四岁小孩都能玩,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姜宁宁拍了一下手示意车厢里安静下来,才对着两团子说道:“夏夏,满满,跟妈妈玩个小游戏。”
听到玩小游戏,小团子们正襟危坐,小手乖乖的背到身后。
“现在宝贝们的左手就是五线谱,从下至上发音是发啦哆咪。”
龙凤胎十分聪明,一看就会,齐声道:“发啦哆咪。”
“真棒!”姜宁宁毫不吝啬的夸赞。
两团子兴奋得小脸红红的。
听着听着,关文雪重拾最初的高高在上。
姜宁宁骗骗小孩子还行,她已经做好准备要拆穿对方的小把戏,顺道秀一秀自己四级钢琴的优越感,找回场子。
然而,实际上!
“现在跟着妈妈动作一块弹奏1112366543,连起来唱就是一只哈巴狗,坐在大门口……”
两团子天真地跟着唱,“1112366543,一只哈巴狗,坐在大门口……”
按照津贴上的地址找过去,不算太难。
关键是姜宁宁一个娇弱美丽的女子,如何拉扯两个四岁孩子千里奔波,路上人贩子多,根本不安全。
但总比留下来,继续被婆家欺负强。
只要田翠芬捏着孝道,在这个上学找工作都看重名声的时代,为了两个孩子,被指责威胁的姜宁宁肯定会乖乖上缴津贴。
思索片刻,朱三叔忽然开口:“左右几天时间,让你长光哥送你们去。”
朱家大媳妇点头附和:“对,他白捡一个岗位,该出出苦力。宁宁,路上不要怕麻烦,东西让他扛,该使唤就使唤。你大哥没脑子,好歹有一身蛮力。”
朱家大哥:“……”
“行,我听三叔安排,那就麻烦长光哥了。”姜宁宁也不矫情推拒。
她这张脸,出门就是祸害。
有熟人帮衬照顾,路上能松快安全些。等到了军区,再好好答谢他。
姜宁宁留下来多坐一会儿,拜托朱婶帮忙看顾房子。
临走前,朱婶打包好三个馒头,又用袋子装了一堆干果零嘴。
这回朱家两个媳妇乐呵呵的,半点意见都没有了。
姜宁宁来时两手空空,去时满载而归。
邻居们见她果然从朱家薅走一堆粮食,吓得纷纷关闭门窗,没了好奇探问的意思。
满满站在板凳上双手叉腰,板起小脸严肃地批评她:“姜同志,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朱婶家日子过的不容易,你怎么好意思拿这么多东西回来?”
才说到一半,整个身子忽然腾空。
吓得他双手紧紧圈住姜宁宁的脖颈,如同只炸毛的小猫,浑身上下绷的紧紧的。
母子俩离得格外近,能清晰闻到妈妈身上的皂香味。
满满词语匮乏,唯一能想象得到的形容词是阳光下晾晒的被子,干净清爽,清香温暖。
雪白的小耳朵微微红了。
但他不可能被妈妈的糖衣炮弹给侵蚀,双脚一落地,立马蹦出去几步之遥。
他以为妈妈会生气,没想到她只是用温柔的语气说:“凳子腿不稳,下次别爬那么高。”
满满抿着小嘴儿,小脸蛋纠结了一下,还是没反驳。
姜宁宁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凳子上,毫无形象可言。小家伙瞧着没几两肉,体重倒是不轻。
这样一点儿不端着的妈妈,莫名让夏夏有股亲近之意,怯生生地询问道:“妈妈,你这么快就回来,是不是赚到钱买车票了?”
满满抬头看过去,心里莫名有一点点的担忧。笨夏夏,钱哪有好赚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转念又胡思乱想,如果待会儿她难过的哭了,到底要不要安慰她?
真麻烦,妈妈要是跟从前一样就没有这么多烦恼了。
“我把纺织厂的工作卖了,赚了一千多块钱。你们长光叔明天会跟着一起出发,到时候互相能有个照应。”
姜宁宁语气轻飘飘的,落在糯米团子们耳中不啻于惊天霹雳。
两双黑葡似的大眼睛瞪的浑圆。
为了阻止奶奶抢走岗位,妈妈不惜跳楼明志,转头就这么轻易卖出去了?
“奶奶对这两个岗位势在必得,就算咱们到了军区,只要奶奶打电话哭诉,万一爸爸心软,也要妈妈转让岗位怎么办?换成钱,路上的食宿也不用再发愁。”姜宁宁抬脸朝他们笑。
天仙般的妈妈笑起来如明媚春光,整个房间都变得亮堂。
从前爸爸在兄妹俩眼中是完美无瑕的,可听到爸爸为了尽孝,会帮奶奶一块欺负妈妈,突然对爸爸有点不喜。
满满其实私底下算过去海岛的路费,一块七毛五根本不够。本来他打算带着妹妹,一路捡破烂乞讨过去。
妈妈是大人,肯定知道的比他清楚,才会选择卖掉工作。
她做到方才对自己的那个承诺。
一股酸胀的情绪充斥着胸腔,满满不知道为什么,很讨厌妈妈这种牺牲。
视线不经意间落在她手背上,被飞溅的油渍烫出的一个个红点,经过短短一两小时,变得无比肿胀。
密密麻麻地再次戳在满满心尖上。
忽然跑出家门去,从垃圾袋里翻出一瓶脏兮兮的蛤蜊油,在袖子上擦拭干净后,拿着它跑回家,递到姜宁宁跟前。
手伸出去一半,立马后悔了。
旁边的夏夏同样露出惊恐的神色。
蛤蜊油是从雪地上捡到的,仅仅剩下一个指节那么多。
妈妈从来不允许他们把垃圾带回来,会发脾气,然后整宿整宿的哭。
兄妹俩下意识紧紧挨到一起,睫毛不安地轻颤,准备承接妈妈的怒火。
姜宁宁累的压根没注意到龙凤胎异样的情绪,看见蛤蜊油,直接拿过来涂上。
手背火辣辣的痛感瞬间缓解不少。
“谢谢宝贝。”姜宁宁眉眼都是笑。
两小只面面相觑。
眼眸顿时亮得跟夜空里的星辰般,然后不自觉弯起小嘴儿。
妈妈用了捡来的垃圾居然没生气?
满满别扭地挪开眼。
尽管他不承认,其实他希望妈妈以后一直是今天这样的妈妈。
怀着忐忑又充满期望的心情上床入睡,满满本以为自己睡不着,不曾想躺在硬邦邦的枕头上,很快进入梦乡。
梦里他闻到了肉包子的味道,鸡蛋散发的香气,还有甜滋滋的豆浆……
满满猛的睁开眼,发现枕头流满口水,不好意思地翻了个面。
身侧,妹妹早就起床了,客厅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声。
他想到什么翻身下床,汲着鞋迈着小短腿跑出去一看,空荡荡的家里唯有妹妹坐在桌前,双手捧着个大肉包,乖乖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
原来不是做梦!
家里居然也会出现大肉包!
满满拼命吞咽口水,仿佛踩在云端上软绵绵的,轻一脚重一脚地走到桌前。
早餐各式双份,热气腾腾,完全就是梦寐以求、想象中有妈妈疼爱照顾的场景。
但是。
只有他和妹妹那份。
一颗心没由来的坠落在地,满满小脸煞白,“姜同志去哪了?”她昨天卖掉工作,是不是盘算好不要他们了?
原主是喝雨露就能饱的“仙子”,姜宁宁只是个俗人,可这月才过去大半,津贴早被婆家搜刮走。
婆婆今日承受侮辱,强势一辈子的她,哪能吃的了闷亏,势必要摸回来复仇。
到时候真捏着个孝字,要他们娘仨回去搓磨。
姜宁宁这个不肯吃亏的暴脾气,前脚打了老太太,对方后脚真能闹到居委会去。
搬家到外省也不现实,如今进行到运动尾声,世道仍旧不太平。出门坐车、租房样样都需要介绍信。
如果搬了家,丈夫军官津贴全部落进婆家口袋,她和孩子真要去喝西北风了。
姜宁宁形容散漫地躺在椅子上,葱白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的点着桌子,大脑飞速运转。
而后陡然望向龙凤胎。
满满警惕地抬手挡在妹妹面前,即便忐忑不安,强装镇定与她对视。
这个女人想要做什么?
街道办刘叔叔说,最近街道有许多人贩子,叮嘱他们兄妹二人别单独出来捡破烂了。
她是不是打算给他们吃顿好的,然后便把他们卖给人贩子?
她果然没安什么好心。
胸口攒着一团火,有委屈、有愤怒、还有对未来的惶恐,满满浑身绷得紧紧的。
还是得去军区找爸爸回来撑腰……
“儿砸啊,你们去找爸爸,能不能带我一个?”
满满瞬间炸毛,从凳子上跳起来:“你、你怎么知道我们打算去军区?”
他看向妹妹。
夏夏捂住嘴唇摇着头,不是她告的密。
最后一条出路被姜宁宁发现,满满彻底陷入绝望中,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打捞出来似的,汗湿透衣襟,色厉内荏地吼道:“就算你把我们卖了,总有一天,我们还是会找回来,让公安抓你去吃牢饭。”
姜宁宁:?
继而唇角一勾,嘴角显出与夏夏一般无二的浅浅梨涡说,“妈妈没那么蠢,以后还要靠满满养家呢。咱们家满满聪明又能干,小小年纪就知道捡垃圾能卖钱,是这片家属院最厉害的小大人。”
满满:??
这女人今天怎么回事?不仅不嫌弃他捡垃圾脏,现在居然还夸他能干。
他昂着下巴,不好意思地说:“妹妹也帮了我很多忙。”
于是姜宁宁笑盈盈地夸起夏夏来,“其他小朋友还在玩泥巴,夏夏就知道和哥哥一起自力更生,夏夏真是全天下最可爱的女孩子。”
夏夏脸颊瞬间爆红。
“不像妈妈,妈妈什么都不会做。”姜宁宁眼帘垂下来,脸上显出伤心的神色:“你们连去找爸爸都不愿意带上我。”
两个糯米团子慌了神。
夏夏抢先跳下凳子,抓住姜宁宁的胳膊,“妈妈,我和哥哥没有抛弃你,我们打算去找爸爸回来,这样就能填饱肚子了。”
这一抓,恰好抓在田翠芬那一巴掌上面,这回真切地疼得姜宁宁眼泪流下来。
似乎难过极了,殷红的嘴唇被她轻咬得泛了白。
“妈妈别哭,我和哥哥带你一起走。”夏夏慌乱地扯了扯臭脸的哥哥。
满满心烦意乱,不忍心看姜宁宁哭啼啼的样子,原则一退再退,“但姜同志要保证不能告诉奶奶,要是让奶奶知道,肯定走不了。”
姜宁宁坚强地点头,“好,妈妈答应你。”
既然决定要走,快刀斩乱麻。省得老太太回过味来,带儿子丈夫打上门。
“你们收拾行李,妈妈出去想办法凑路费。”
姜宁宁起身往外走,就在刚刚,她突然想到怎么快速来钱了。
手刚碰到门把手,衣襟就被一只小手拉住。
“我偷偷攒了不少钱,路费应该够了。”满满眼睛低垂着,似是下了某种决定。
然后转身跑向房间里,从床板底下抠出一个油纸包来,打开捧到姜宁宁跟前。
这是他最后一次信任妈妈了。
“里面有一块六毛五,还有三张粮票。上回我跟妹妹在河边捡到一根大铁管,卖了不少钱。还有爸爸打过来的津贴,一点点攒下来的。”
满满抬起头,那双澄澈分明的凤眼直勾勾地望着姜宁宁,眼里藏着自己没发现的害怕。
……害怕再次被妈妈背叛。
……害怕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再次被亲手打破。
所以妈妈,请不要让妹妹失望。
你要伤害就伤害我一个人就好了。
反正我都习惯了……
满满屏住呼吸,手指攥得紧紧的。
这孩子,早熟懂事的叫人心疼。
其实姜宁宁很不喜欢孩子,前世高中同桌邀她一起报考幼师,被她一口回绝了。
此刻姜宁宁才发现,她不喜欢的是熊孩子,而有些宝贝天生就惹人喜爱。
她蹲下身,把油纸重新叠起来,塞进小家伙的口袋里。
在他满脸错愕中,保证道:“这些钱你是和妹妹冒着危险得来的,妈妈不能要。妈妈也保证,今后再也不会让你们饿肚子了。”
满满呆愣愣地看着她扭动门把手,踏出了家门。
头一次觉得,妈妈的身影……好像也很高。
-
朱家。
朱婶见到姜宁宁过来敲门表情有些错愕,“宁宁你不用专程过来感谢,那是我这个当奶奶的给孩子们的一片心意。”
这句话,愈发显得亲生奶奶田翠芬不是个人。
姜宁宁目光真诚,“朱婶,我来跟你谈点事,方便进去说吗?”
筒子楼不隔音,楼道随便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邻居注意,已经有不少人伸头探脑往这边瞧。
朱家两位媳妇目光警惕,人人都知道姜家什么情况,前脚刚被婆婆骗走津贴,锅里正是一干二净的时候,姜宁宁这时候来朱家拜访安什么心?肯定是觉得婆婆心地善良,来借粮食的。
“要借粮食没有,我男人的实习工岗位刚被人顶替,家里正是不容易的时候。”朱家大媳妇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朱婶老脸微红,面对姜宁宁湿漉漉的眼睛,又硬不下心肠打发她,把她拉进家来,“你有什么困难,先进来说。”
朱家大媳妇气得跺了跺脚,“妈,你让姜宁宁进来做什么,别到时候害得家里集体饿肚子。世上可怜人海了去,人家有婆家有当军官的男人,哪轮得着你在这打肿脸充胖子。”
就连小儿媳妇同样不赞同的帮腔起来:“就是,她拿走一口,二毛子他们几个小的就少一口吃的。你同情姜宁宁不容易,难道就忍心看自家几个小的挨饿吗?”
两个儿媳妇你一言我一句,怼的朱婶开不了口,尴尬地回望姜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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