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霜在凳子上痛苦地尖叫:“傅芊芊,你胡说,你的父亲就在你眼前,你胡说什么?”
“我为了你的荣华富贵,走到如今这步,你为何要这般蠢笨。”
傅芊芊大声说道:“我根本不稀罕这些荣华富贵!”
我大笑起来:“傅时宴,不会你白替别人养了这么多年孩子吧,啧啧,真是夫妻情深,连别人的孩子都养得如珠似宝,让人感动啊。”
宾客们哪里还管我父王在场,跟炸了锅一样:“不会吧,宁国公那新夫人的女儿不是他的?
这绿帽子戴得可真久。”
“什么新夫人,不是说了是妾。”
“什么妾啊,都没有人认,什么都不是,宁国公真是,儿子没了,女儿还不是亲生的。”
傅时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婆婆摇头:“自作孽。”
傅时宴一把推开押着柳如霜的下人,将她拖下凳来:“你为何要欺骗我?
我对你那么好,把你从洛城带到京城,给你夫人的尊荣,你居然背着我和别人勾搭成奸?”
柳如霜含着一口血沫“呸”吐在他脸上:“你对我好?
你不过当我是你养在笼里的小猫小狗罢了,当初哄骗了我的身子说要娶我,结果为了仕途转头就娶了高门贵女。”
“后来把我接进府,也不过是趁夫人要离府的当口,我低眉顺目这么些年,你给我了什么,连个夫人的位置都是偷来的一般,从不宣之于众。”
“是,芊芊是他的孩子,不是你的,我最后悔的事,但是离开洛城来到这,现在看你每一眼都让我失望恶心。”
说完,吐了一口血出来。
傅时宴早已气得脸色发青手发抖,“拿纸笔来,我要休了这贱妇。”
说完,拿过纸笔写了休书扔在沈如霜身上:“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傅家人,来人,把她们母女拖出去,只许带走她们自己的东西,宁国公府的东西一律不许带走。”
人还未走远,傅时宴已走到我身边看着我:“阿音,都是我的错,被小人蒙蔽了这几年,让你一回来便受尽了委屈。”
说完,想拉我的手,我往后一退,退到父王身边:“傅时宴,我说了,我要与你和离,你这样负心薄幸之人,我绝不会与你再做夫妻。”
傅时宴变了脸色,强硬地说道:“和离?
你想清楚了,和离之后,明珠可不会跟你走,她是我的女儿,只能呆在傅家。”
父王看着他:“她不仅是你的女儿,也是我平阳王的孙女,我已经为她请封县主,到时候单立府邸,不再是你傅家的女儿。”
明珠立在院中,亭亭玉立,仰着下巴说道:“母亲若和离,明珠愿和母亲出府回外祖家,我不愿意要一个任由妾室欺侮我而不闻不问的父亲。”
我写下了一份和离书,递到傅时宴面前:“我与你夫妻十几年,为你吃尽了苦头,不曾想却换来你这般的负心对待。”
“你娶我前便早已与柳如霜私订终身,却骗我下嫁,如今我正式与你和离,从此不要再往来了。”
众目睽睽之下,傅时宴签下了和离书。
我带着明珠回了平阳王府,而傅时宴欺君的事情上达天听,父王借机大义灭亲,参他停妻另娶。
皇上龙颜震怒,夺其宁国公封号,抄没家产,贬为庶民,并发配至岭南,永世不得为官,不得回京。
圣上是父亲同母的长兄,他因为赐下这门婚事,而对我感到些许愧疚,便让我提出心愿。
我一力求情,傅时宴的母亲没有被株连,但她对傅时宴失望至极,他被发配后,她便住进了家庙里,不再问世事。
时间如流水,明珠及笄那日,我在郡主府给她办了及笄礼。
典礼要开始时,有人送进来一个木盒,盒子里装着一枝木簪,粗糙简陋,看得出是有人慢慢手工打造出来,并且做工粗糙。
我看了一下下面的纸条:吾家有女初长成。
我把木簪给了明珠,她看了一眼,扔进盒子里,拿着太后赏的珠簪笑道:“母亲,典礼快开始了,太后娘娘给的簪子真好看,你快给我插簪。”
我笑意盈盈站起来:“好。”
吾家有女初长成,一切都如春花初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