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司寒林妩的其他类型小说《宁司寒林妩的小说黑莲花驾到,不想谈情只想晋升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东渣木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破口大骂:“这些贱婢丑八怪,也配和世子爷传流言?我看就是她们想上位想疯了,自个儿传的!把她们叫来,让我打死她们……”听得海棠背后都湿透了。这件事最后以宁夫人出手,雷霆处置了一批嚼舌根的下人为终结。但是消息到底从哪儿传出来的,是死活也查不到。始作俑者深藏功与名了。最倒霉的是宁司昭。本来,他是回府的事是悄悄儿的,丁姨娘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先安生、低调一段时间。结果他一回来就闹了这么一出大的,阖府皆知。闹的还是跟嫡兄、宁国府世子抢女人。这不是自己找死吗?他先是被宁夫人叫去斥责了一顿,然后又被宁国公罚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人都麻了。其次是沈月柔。按理说,这个流言没有一个字提到她,但宁夫人也把她叫去,一通教训。“若不是你专横善妒,容不下人,寒儿...
《宁司寒林妩的小说黑莲花驾到,不想谈情只想晋升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她破口大骂:
“这些贱婢丑八怪,也配和世子爷传流言?我看就是她们想上位想疯了,自个儿传的!把她们叫来,让我打死她们……”
听得海棠背后都湿透了。
这件事最后以宁夫人出手,雷霆处置了一批嚼舌根的下人为终结。
但是消息到底从哪儿传出来的,是死活也查不到。
始作俑者深藏功与名了。
最倒霉的是宁司昭。
本来,他是回府的事是悄悄儿的,丁姨娘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先安生、低调一段时间。
结果他一回来就闹了这么一出大的,阖府皆知。
闹的还是跟嫡兄、宁国府世子抢女人。
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他先是被宁夫人叫去斥责了一顿,然后又被宁国公罚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
人都麻了。
其次是沈月柔。
按理说,这个流言没有一个字提到她,但宁夫人也把她叫去,一通教训。
“若不是你专横善妒,容不下人,寒儿怎么会到现在连个通房都没有,还跟兄弟闹出这样的流言?”
“如今大家都笑话咱们宁国府眼皮子浅,堂堂世子没见过女人似的,跟庶弟抢一个通房!”
“我不能任由你这般任性下去了,寒儿身边多些人伺候是应该的,你作为正妻,需担起责任,赶紧为他物色几个!”
沈月柔被骂得狗血淋头,最后还得领个任务回去。
她银牙都咬碎了。
流言的三位主人公扑了两个,还有一个,宁司寒,却丝毫不知情。
他这几天心不在焉,在军营里不断同人比试,压根没有回过府。
等他回来的时候,流言已经平息了。
林妩在院子里给Jason梳毛,看起来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宁司寒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世子爷!”
林妩发现他,轻快地给他行了个礼。
宁司寒摆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问:
“爷不在这几日,可有人找我?”
“没有。”林妩说。
表情天真得,让人心里麻麻的,说不出是疼惜还是疼痛。
宁司寒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问出口:
“那……可有人找你?”
林妩眨了眨眼睛。
宁司寒的心跳突然加快。
他既想听到答案,又不想听。
“爷……”林妩慢慢地开口。
宁司寒心跳如鼓。
“爷是有什么话想说吗?”林妩却没有回答,把问题抛给他。
宁司寒长长出了一口气。
“五儿,你想嫁人吗?”
“奴婢尚未想过婚嫁之事。”林妩说。
宁司寒又问:
“那如果……如果有人想娶你,你愿意吗?”
林妩抬眼,专注地望着宁司寒,眼神清澈无比。
“爷说的,是谁?”
宁司寒差点脱口而出一个“我”字,但在齿缝间硬是刹住了。
“是宁司昭,他跟我说喜欢你,想讨你去做个通房。”
林妩的表情霎时变得脆弱,双眸流露出淡淡忧伤。
她垂下眼睛。
“那,爷是怎么跟他说的?”
“爷说,看你自己的意思。”
“爷希望奴婢是什么意思?”
“我……”
宁司寒搞不清自己的想法。
他内心拉扯得厉害。
一边,他很努力地想要遵守与柔娘的约定。
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是随口说说的。
可另一边,他又总是不由自主地被妩儿吸引。
他曾经以为,妩儿不过是个发泄欲望的玩物,用过就算了。
一个丫鬟,卑微如尘埃,即便在他的世界里占据方寸之地,又能影响到什么?
可是他渐渐发现,她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时候越来越多,有的时候,他甚至只看得到她,连柔娘都忘了。
他一再告诫自己,不要越过那条线。
宁司寒走后,林妩马上打了一个大哈欠,然后扑进柔软的被褥里,立享婴儿般的睡眠。
无惊无险,又苟了一天。
真好。
第二天,宁司寒直接从瑶光院去上值了,没有回来。
但到了中午,时杰给林妩送来几口箱子。
一箱衣服和料子,一箱胭脂水粉,一箱珠宝首饰。
还有一箱银闪闪的银子,和一箱黄澄澄的金子!
林妩把玩着一锭金子,感叹:
难怪沈月柔当初折腾什么上香,挖空心思偶遇宁司寒。
这种撒币富二代,谁见了都想抓住啊。
再就是,国公府的财力,真是雄厚得可怕。
她从首饰箱子里,挑了一个吊坠。
虽然金贵,但是小小的,戴在身上也不显,倒比那些个翡翠头钗、黄金璎珞合用得多。
然后去找鸣翠。
“这给我?”
鸣翠惊讶,赶紧推开。
“不成不成,太贵重了,一看就不便宜。这是爷送给你的吧?怎么好送给我呢。”
“给你你就拿着。”
林妩硬塞进她手里,跟随手塞一个手打络子似的。
“我在松涛苑,多得你的照顾。要是没有你,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鸣翠推却不过,只好收下了。
但仍不忘叮嘱她:
“爷赏你这些东西,你还是收好了,别给人瞧见。保不定有哪个眼红的,背后给你使绊子。再者,瑶光院那位……”
懂的都懂。
“我晓得的,你放心吧。”林妩说。
然后又问起她买地的事。
鸣翠是国公府的家生子,她爹是宁国公身边的大管家,她娘是府里的采买管事。
两口子都是掌权的奴仆,而且常常出府,对外边的门道比较清楚。
“买地啊?那得问问我爹娘。京城寸土寸金,便是京郊,也没有余地了,都是有主的,兴许可以往周边地方找找。”鸣翠思索了一会儿,说。
“那就麻烦伯父伯母了。”林妩道。
她不着急。
不过是手里突然有钱了,有些计划可以提上日程了。
告别鸣翠后,林妩又回去睡了一觉。
昨天太努力了,累啊。
宁司寒这一去,又是三四天没回过松涛苑。
首先是沈月柔正在气头上,绝不肯轻易放他回来。
其次,他最近确实是忙。
三四天后,就连林妩,也跟着忙起来了。
扬州的船回来了。
这次带回来了许多珍贵的香料,有一些还是漂洋过海从暹罗国等海外之邦传过来的,光是在码头卸货,就卸了两天。
等香料进了库房,又要点货、验货、分派各处。
宁司寒忙得连口饭都吃不上,直接就住在铺子里了。
林妩自然也得跟着住铺子,毕竟她的作用就是跟着随身伺候。
除了照顾宁司寒的饮食起居,她还要帮宁司寒处理一些买卖上的杂务,比如接待、传话、记事、整理等。
活脱脱一个生活秘书加工作秘书。
只恨不能领两份月例。
“妩儿,这是城南香料铺子的银掌柜,你跟她走一趟,到铺子里验数,然后将单子取回来。”宁司寒说。
他把林妩带在身边,并不光是为了让她伺候自己。
而是希望她能够多走出去看看,学着如何待人接物,管理产业。
她不应该只是一个丫鬟。
“奴婢知道了。”
林妩应下,和一个看起来气度也不俗的中年女子,一道走了出去。
“这次的香料,既有来自扬州,咱们自家制的香,也有来自海外……”
路上,银掌柜细细跟林妩讲了许多香料知识,并一些店铺的管理经验。
显然,这也是宁司寒交代的。
沈月柔养身这几日,宁司寒得不到纾解,夜夜抓着林妩发泄。
他都觉得惊异。
这丫头看着不打眼,但是越用越食髓知味。
有好几次,他情难自抑,甚至把躺在一旁的柔娘给忘了。
“爷,轻些儿!”
林妩抬起情态撩人的双眼,急切道。
“当心扰了世子妃。”
“噢……”
宁司寒才想起,柔娘休养了几日,身体有所起色,可不再是前几日那般,床榻都不醒了。
动静太大,确实有可能将她惊醒。
哎,真麻烦。
若是她能再昏几日……
咳咳,他怎么能这么想!
柔娘是他的心头挚爱,她身子好起来,他才能真正的幸福。
那些个替代品,不过是临时发泄的劣质货。
哪里及柔娘半分。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怪爷手太重?那你软着个身子,勾着爷做什么?”
林妩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典,好典!
明明是他精虫上脑,色欲熏心,按着人家不放。
却反咬一口,说人家缠着他。
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从一场媾和里摘出来,清白无辜似的。
他没有背叛,都是坏女人勾引。
男人啊。
“爷……”
林妩粉面羞红,欲遮还休。
“不……不是奴婢想勾着爷……而是……是爷太勇猛,奴婢……奴婢没力气了……”
对于男人而言,这话,比一板伟哥还有效。
宁司寒的小腹立马热了。
“丫头,你在玩火……”
床又猛烈地摇起来。
中途出过一次小意外,沈月柔差点醒了,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
还好宁司寒习武,反应能力超群,火速戳住她的穴位。
把她戳晕了。
“爷,奴婢好怕。”
林妩宛如受惊的小鹿,楚楚可怜地说。
宁司寒:“你怕就怕,把柔娘摆成那样子做什么?”
林妩把本来四仰八叉的沈月柔,翻成侧睡。
一条胳膊压在身子底下,一条腿极致弯曲。
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拧着,在枕头上半枕不枕。
林妩羞赧捂脸:
“奴婢觉得……被世子妃这样看着,更刺激呢。”
宁司寒一听,确实也是。
床,摇得更疯狂了!
次日。
“五儿……我的脖子……”
沈月柔醒来,发现脖子剧痛,无法转头。
林妩跑过来:
“哎呀,世子妃,您落枕了。”
沈月柔大怒:
“你夜里怎么伺候的?竟让我落枕了!”
林妩委屈:
“奴婢不敢打扰世子与世子妃安眠,给您宽衣后便出去了,是奴婢不对。从今夜起,奴婢必定守在主子榻前,寸步不……”
“那还是算了。”
沈月柔立马拒绝。
别说落枕,她就是落地狱,也不能放一个丫头伴世子同眠。
“奴婢去取些精油,给您揉揉。”
林妩乖巧道。
沈月柔周身疼痛难忍,便说:
“多取些来,我这胳膊和腿也酸疼得紧。”
啊?
林妩有点后悔。
自己昨晚下手太狠,把沈月柔的脖子和手脚都弄僵了。
等会一起揉,岂不累死她?
“世子妃,国公夫人不是邀您等会一叙吗?您的气色有点差,要不奴婢先去取盏养颜茶给您,这是大夫开的方子,提气色。”
林妩灵机一动,说道。
沈月柔果然来了兴趣:
“那你还不快去!”
林妩跑到厨房,磨蹭了好一会儿,才端着一盏养颜茶,溜溜达达地走回来。
走到无人处,她打开茶盖,将一包粉末撒进去。
这是民间常用来催母猪发情的药,长期服用,容易情动。
上次高山寒茶里,用的也是这药。
沈月柔不疑有他,一口饮尽。
“最近的茶是怎么了,味道都那么怪!”她皱眉道。
“毕竟是药嘛。”林妩若无其事地说。
然后便要去赴宁夫人的约了。
而宁夫人这边,寻沈月柔来,是有一件大事。
因着让沈月柔伺候吃饭,宁司寒同宁夫人闹僵了许久。
最后是宁夫人先顶不住。
她琢磨着,不如自己先给个台阶下,让沈月柔管点家事,哄儿子开心了,把这次不快揭过去吧。
今日用膳,主要就是说这事。
可她万万没想到,她都主动让步了,沈月柔竟然看也不看她一眼!
“沈月柔,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同你说话,你却把脸转到一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母?”
“你是不是以为,拿捏住寒儿,整个国公府就是掌中之物,不用搭理我了?”
“既然这样,我也不必让着你,掌家权,你别想沾一点!”
说完,摔袖子走了。
沈月柔歪着脖子,疼得要死,根本没机会辩解,有苦说不出。
回到瑶光院,就把房间砸得稀巴烂,骂林妩:
“上次在老女人面前,你不是挺能说吗!怎么这次像锯了嘴的葫芦,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林妩委屈:
“上次,世子妃您提点奴婢,要谨言慎行,奴婢就不敢说话了……”
“啊!”
沈月柔发狂,把桌上的杯杯盏盏都扫到地上。
“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又胡说。这嘴这么不中用,不如戳烂了!”
说着拔下头上的簪子,就要去戳林妩的嘴。
林妩本应该躲一躲,但是她没有。
因为,她记得,上辈子这一天,宁司寒提早回来了。
沈月柔发狠戳她的时,她故意借了个位。
把手碰破一点,又不至于伤得很重。
但一道血痕立即就流下来了。
“柔娘,你在做什么?”
震惊的声音响起。
沈月柔整个僵硬了。
宁司寒快步走进来,眼神有些不可置信。
“你要刺死这丫鬟吗!”
沈月柔赶紧把簪子收起来,勉强笑道:
“怎么会呢?我不过是做做样子,吓唬吓唬这丫头,没成想她反应这么大,倒自己碰伤了。”
原来是误伤啊。
宁司寒释然了。
他就说呢,柔娘如此温柔善良,怎会和那些毒妇一个做派,持簪伤人呢。
沈月柔观察着他的脸色,又道:
“都怪我,平时太宽容了些,纵得她们个个都不懂事。按说,做下人的,被主子教训一下,不是应当的么。这乱动乱躲的,实在有失规矩,不单误伤她自己,簪子差些儿也戳中我了……”
“什么?”
宁司寒的脸色马上变了,马上握住沈月柔的双肩,急切端详。
“簪子也戳中你了?可有伤着哪里?也太危险了!”
沈月柔含羞带怯:
“幸而我反应快,并未伤到。”
“那便好。”宁司寒松了口气。
然后,板起脸训斥林妩:
“世子妃仁慈,又不会真的罚你,你躲什么?这次伤的是你,下次,万一不小心伤到世子妃,可如何是好?”
林妩心中冷笑,面上却做出悔恨状:
“奴婢知错。”
同时,抬手抹一抹并不存在的眼泪,好把血淋淋的伤口亮出来。
宁司寒莫名心软了。
吱呀、吱呀、吱呀……
夜深烛暗,被翻红浪。
层层纱帐中,曲线曼妙的人影不断晃动。
木床剧烈摇晃,饶是再结实,也不堪重负,吱呀吱呀响个不停……
“啊~~~”
一声饱含欢愉的娇啼,骤然拔尖。
所有暧昧的响动,归于静谧。
过了一会儿,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抬水。”
林妩早已守在门口,听到声音,马上端着热水盆进了里间。
这是她今夜第三次抬水。
一股子浓郁的味道扑面而来。
果然不出所料,床上的女人已经彻底昏了过去。
男子则慵懒地靠在床柱旁,被褥堆在腰腹处,堪堪遮住热度惊人之处。
而那赤裸的精壮上身,还在剧烈起伏。
他喘着粗气,隐匿在黑暗中的双眸,仍然亮得吓人。
还是没能满足……
林妩屏住呼吸,闭上双眼,对着昏睡的世子妃一顿乱擦。
反正人已经被做昏过去,根据她的经验,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的。
粗暴点也没关系。
林妩甚至趁人不注意,又往世子妃腰腿上拧了好几把,愣是把原本青紫的肌肤,掐得更触目惊心。
让你一夜叫三次水。
这都是你应得的!
她撇撇嘴。
穿越到宁国公府世子妃的丫鬟身上,已经是第十日了。
天知道这十日,她是怎么过的。
在古代当贴身丫鬟,真的好恶心啊!
主家两口子办事,完了光屁股瘫在床上,让丫鬟给清理身子。
有些男主人,人菜瘾又大,还要丫鬟帮忙,简直不干人事。
幸好这位国公世子,龙精虎猛,无需假借人手。
但另一个问题来了:
他的精力太旺盛,天天都要,夜夜叫水,一叫就是好几次……
林妩累瘫。
大晚上的,能不能睡会儿觉啊?
来了十日,她都熬出黑眼圈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抬水是一份高危职业……
林妩的这具躯体,原身叫五儿,是世子妃沈月柔带过来的陪嫁丫鬟。
沈月柔是一位京城小官的庶女,自幼以贤良淑德、才情过人扬名,因着去城外上香,与骑马踏青的世子偶遇。
世子惊为天人,一见钟情,痴恋难舍。
虽然国公府看不上沈月柔的身份,但世子苦恋不已,以死相逼,最终,沈月柔嫁入国公府。
她精心挑选了三个陪嫁丫鬟,林妩,就是其中之一。
世人皆以为,陪嫁丫鬟是新妇的心腹,必定拿捏权势,吃香喝辣。
可到林妩这里,根本不是。
沈月柔看着温柔贤淑,又有高雅多才,犹如一朵洁白的山茶花。
其实都是装的。
她不但心机深重、阴狠毒辣,而且,非常善妒。
三个陪嫁丫鬟,全往差里挑。
一个丑,一个胖,一个宫寒孕不旺。
饶是这样,沈月柔还是疑心重重,背地里常常虐打丫鬟,骂她们心里头藏奸,妄想着勾搭世子爷。
之前最常在夜里伺候的,其实是另一个丫鬟。
那个丫鬟最丑,沈月柔更放心。
但就因为十天前,那丫鬟给沈月柔擦洗时,世子爷随口说了一句:
“这丫鬟太瘦,腰身竟比你还细。”
沈月柔大发雷霆。
世子走后,丫鬟被掌了几十个嘴巴,在外头的碎石子地上跪了一夜。
原身这才被换上来了。
但在林妩的记忆里,这位五儿的下场也不怎么好。
世子确实深爱沈月柔,没给过旁人一个眼神。
但从沈月柔有孕,五儿的命运,就开始急剧下滑。
沈月柔心里妒恨得发狂,也不得不挑个丫鬟开脸,免得世子爷晚上没人暖床。
五儿宫寒不好怀孕,最合适。
五儿对沈月柔很是忠心,虽然进了世子房里,但却是奔着为世子妃分忧去的。
可沈月柔不这样想。
她越看五儿,越觉得恨之入骨。
这个狐媚子,贱坯子,抢了她的男人!
区区一个丫鬟,也配沾世子爷的身?不过用她几天罢了,看把她狂得!
明明是她将五儿送到世子床上,到头来,她却觉得是五儿不安分,勾搭世子,妄想踩着她上位。
于是,私底下,对五儿是极尽侮辱与苛待。
可怜五儿,上半夜被需求旺盛的世子糟践完,下半夜,就得匆匆到世子妃床前伺候。
沈月柔自己睡得香,却没让五儿合一下眼。
一会儿叫个茶,一会儿端个夜壶,一会儿出去听听声响……
白天,沈月柔精神头够足,更是可着劲折磨五儿,什么粗活都安排五儿做,变着法子挑刺,动不动就打骂罚跪。
她又很有心机,专挑一些不留痕迹的法子折磨人。
比如指甲缝里扎针,身体下头抹辣椒,烧的滚水灌喉咙……
五儿生不如死,又过度劳累,不上一年就累病了。
这还没完。
千辛万苦熬到沈月柔要生产,本被诊断为宫寒不孕的五儿,居然奇迹般怀上了。
好死不死,沈月柔后来生了个女孩。
五儿这一胎,却是个男胎。
本就因为沈月柔生女孩而颇有微词的国公夫人,知道后大为欣喜,越过世子,直接把五儿抬了姨娘。
这可结结实实捅在沈月柔的心窝上了。
五儿是个老实人,意外怀胎,还对世子妃心怀愧疚呢。
她更加顺从沈月柔,大着肚子也操持粗活,世子妃让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对层出不穷的折辱百般忍耐。
可她没想到,忍耐换不来谅解。
换来的,是死亡。
那日,天下着大雨。
世子妃说昨夜梦到送子娘娘,定要个多子多福的去上一炷香,才能祝她接男胎。
那便只有五儿了。
五儿捧着七个月的孕肚,艰难地在湿滑的路面慢慢走。
突然,身后响起车轱辘疾驰的声音。
她甚至来不及回头,就感受到一股猛烈的撞击,整个人飞了出去。
一同飞出去的,还有一团巴掌大,已经成了人形的肉团。
马车把她腹中的胎儿,都撞飞出来了。
那可怜的孩子,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就命丧街头。
五儿重伤血崩,吊命吊了一个月,才勉强从鬼门关抢回一条命。
但她的身子也毁了,瘫痪在床。
沈月柔对外说,五儿好歹为国公府怀过孩子,一定会好好待她。
实际上,却变本加厉折磨她。
剪断她的舌头,把手筋脚筋挑断……
饶是这样,沈月柔还不解气,叫人牵来几条发情的大狗:
“宫寒还怀孩子,你可真能啊。来,生,使劲生!”
五儿死的那一天,也是一个大雨天。
她从又脏又臭的床上,滚落到地上,无人在意。
冰冷潮湿的地板,淅淅沥沥的雨声,让她恍惚间,仿佛回到过去。
“我的孩子……”
待大雨歇了,府中下人才发现,五儿光身趴在院子里,人已经凉透。
她瘦得像一具骷髅,浑身都是伤痕。
下身烂得不行,在她爬过来的路上,留下长长的血痕……
NO!
林妩打了个寒颤。
她穿越到这具身体上时,悲剧还没有发生,但每次想起这些,她都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不可以,她不要这样悲惨死去!
原主死前的怨恨与不甘,也像一丝执念,缠绕在林妩的心头。
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过沈月柔!
以及,眼前这个悲剧的根源。
宁国公世子,宁司寒。
“世子爷。”
一盆热气腾腾的水,被抬到男人面前。
氤氲水汽中,粉面桃腮朦胧不清,竟显出一分勾人妩媚。
“让奴婢,来帮您清洗吧。”
虽然她逃离沈月柔身边,但终究还在瑶光院,小命仍捏在沈月柔手里。
一个丫鬟,在深深庭院中,还是太弱势了。
别说反抗沈月柔,她就是迈出这院子一步,也做不到。
“奴婢见过世子妃。”
林妩很温顺地行礼,从外表看,没有一丝破绽。
沈月柔却更加愤怒。
这个贱蹄子,惯会装一副清白无辜的样子!
她就是用这般伎俩,勾引世子爷的吗?
“你还知道我是世子妃?”沈月柔冷笑。
“你人都跑到松涛苑去了,眼里还有我这个世子妃吗?”
“没想到你本性如此淫荡,闻着味儿都能跑到世子房里,好大的野心啊!”
林妩垂头辩解:
“请世子妃明察,奴婢本不想去,是大伙推着奴婢去的。且奴婢进了松涛苑,就把东西交给伺候世子的丫鬟了,并未进到世子房中。”
可沈月柔不听这些。
在她看来,只要靠近世子一点点,便是勾引世子,便是背叛和挑衅她这个正头夫人。
“是没进到,不是不想进吧?我看要是给你机会,你还能往世子床上爬呢!”
沈月柔喘着粗气,双目赤红,眼中闪烁着疯狂。
她像是被什么劫持了大脑般,顾不上世子妃的身份、大家闺秀的风范。
狰狞的表情显示,她正在情绪失控,已经理智全无。
她捡起一个茶碗碎片,在林妩的脸上比划:
“这么漂亮的小脸,如果划烂了,世子爷还会多看你一眼吗?”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动手,宁司寒得了时杰的消息,跨着大步走进来。
“柔娘,我没想到,你竟如此善妒!”
宁司寒面色难看。
沈月柔没想到,她又被抓了个正着。
这回,她连脸上的狰狞,都没来得及收拾。
“你又要将这丫鬟如何?是不是但凡与我沾边的女子,你都要一一打杀?”宁司寒问。
沈月柔心虚至极,难以回答。
宁司寒见状,更失望了。
他虽与她定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约定,但,这不意味着她可以限制他的人际交往。
她把他当成什么了?
他可是堂堂宁国公世子!
“爷……”
沈月柔双目含泪:
“我只是,我只是太害怕,害怕爷爱上别人……”
“怎么会呢?柔娘,到底要怎样,你才会相信我。”
看到她哭了,宁司寒也很心痛。
可是,他时时惦记两人的约定,沈月柔却一直在怀疑他对她的爱情。
他难以接受。
沈月柔泣不成声。
此刻的她,是第一次真正对宁司寒袒露心声。
疯狂醋妒的根源,不过是害怕失去。
最终还是宁司寒不忍,在她的眼泪中再次败下阵来。
“唉,柔娘,你相信我。”
他走上前,轻轻拥住她。
“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女子,不要再胡思乱想,伤害他人了好吗?”
完了觉得不放心,又特别叮嘱:
“放过这个丫鬟吧,她不是有那种非分之想的人。”
沈月柔勉强答应了。
但等宁司寒和林妩分别离去后,她暴怒地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挥到地下。
“好一个贱婢!竟勾得世子爷,处处为她说话!”
海棠在一旁,一边状似着急地劝她小心,一边有意无意地说:
“世子妃息怒,五儿这卑贱的身份,当个玩意儿罢了,就算世子爷真看上了她……”
“世子怎么会看上她!”沈月柔怒吼。
海棠低下头,怯怯地绞手:
“奴婢的意思是……世子妃无需太过担忧,世子爷对您情根深种,您的主母分身不可动摇。五儿这样的,顶了天,是个通房……”
“她还想做通房?”
沈月柔几乎气死,对林妩的仇恨达到顶峰。
“不行,五儿这人留不得了,这么会勾得人护着她,难保今后世子爷不被她蛊惑。”
“那能怎么办呢?”海棠小心翼翼地说:“如今世子爷已然是护着她,世子妃再动手,难免影响夫妻感情。除非……”
“除非什么?”沈月柔喘着粗气问。
海棠往前走了几步,低声对她说出一个办法。
“过些天,姑奶奶和姑爷不是回府么?夫人已经安排了,要办家宴。若是五儿在家宴上犯了什么错,惹得夫人不快,那不是……”
沈月柔的表情,一下子雨过天晴了。
确实,过几天,她那远嫁边塞的姑子,要随夫进京面圣。
姑子嫁出去好几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回娘家,宁夫人非常高兴,早早吩咐了要办个热闹的家宴。
到时候不仅有姑子夫妻,还有几位位高权重的亲戚。
可以说是宁国府的年度大事了。
如果五儿竟然在这种场合犯了错,她再撺掇宁夫人,严加惩治,宁司寒怎么也怪不到她身上。
这招借刀杀人,妙啊!
林妩不知道自己的死法已经被预定了,劫后余生的她,正一边思索,一边朝小厨房走去。
瑶光院是住不得了。她想。
沈月柔一次又一次的发难,让她感觉到,对方已经对她忍无可忍。
今日宁司寒头一回明显袒护她,沈月柔肯定气炸。
她在瑶光院的处境越发艰难了。
但闹了这么几次,也并非没有好处。
这对发誓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夫妻,已然生出嫌隙。
最重要的是,宁司寒对沈月柔的感情,动摇了。
沈月柔是恣眦必报的妒妇,今日让她感到不快,她很快就会对林妩使出一些毒辣手段,怕是杀心都有了。
索性,借此机会,惹得宁司寒彻底反感,将摇摇欲坠的约定一刀切断。
宁司寒是沈月柔最大的执念和倚仗。
林妩倒要看看,没有了宁司寒,沈月柔会怎样?
林妩想着可能发生的事,心中万分愉快。
远远地,就看到刘嫂子坐在门廊底下择菜,有一搭没一搭地揪着菜叶子。
“嫂子,你怎的做这个活?”她诧异道。
刘嫂子现在是厨房管事,平时主要给主子做一些重要的菜色,再就是管管厨房的其他人。
怎么会沦落到做择菜这种杂活?
“五儿姑娘来了。”刘嫂子勉强笑了一下。
“嗐,新来的张副管事能干,我倒清闲了,择菜打发时间罢了。”
听着是赞美,但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怨怼。
林妩一下子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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