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连城桑晚的其他类型小说《野雀许连城桑晚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春日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桑晚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许连城并不在。但是楼下花园有隐约的说话声,她裹着外套走出阳台,低头一看,果然见许连城正蹲在花园里剪花枝。今天的太阳很好,花全浇了水,阳光下闪闪发亮,连带着许连城这个人都像被镀了一层光。他干活很认真,也很熟练,可能因为许家老太太喜欢养花,许连城在别的家务活上是废柴,唯独养花侍弄花草方面很有经验。她看得有些久,许连城似乎有感应,突然抬起头。桑晚猝不及防就与他目光对上。“额......”她有些轻微的尴尬,不知道是偷看被抓包,还是身上仍旧清晰的不适。许连城站起身,张口,“下来!”桑晚顺势退了一步,消失在阳台。她在房间站了一会,感觉心里那点热气消散了,才重新换了衣服下楼。楼下许姨正在做饭,见她起了,探出头,...
《野雀许连城桑晚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桑晚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许连城并不在。
但是楼下花园有隐约的说话声,她裹着外套走出阳台,低头一看,果然见许连城正蹲在花园里剪花枝。
今天的太阳很好,花全浇了水,阳光下闪闪发亮,连带着许连城这个人都像被镀了一层光。
他干活很认真,也很熟练,可能因为许家老太太喜欢养花,许连城在别的家务活上是废柴,唯独养花侍弄花草方面很有经验。
她看得有些久,许连城似乎有感应,突然抬起头。
桑晚猝不及防就与他目光对上。
“额......”她有些轻微的尴尬,不知道是偷看被抓包,还是身上仍旧清晰的不适。
许连城站起身,张口,“下来!”
桑晚顺势退了一步,消失在阳台。
她在房间站了一会,感觉心里那点热气消散了,才重新换了衣服下楼。
楼下许姨正在做饭,见她起了,探出头,“桑晚醒了?饿了吧,饭快好了。”
“不饿。”桑晚说。
许姨笑了笑,“连城在花园,你看他忙完了没,忙完了喊他一起进来,能开饭了。”
桑晚嗯一声走了出去。
许连城已经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正在打电话,剪刀被扔在地上,桑晚走过去,拿起剪刀继续修剪没剪完的花枝。
许连城看了她一眼,口中继续,“......嗯,那就算了,不勉强。”
对面应该是文白,桑晚能听到电话里隐约的说话声,许连城听完,没耐性的说,“不去。”
桑晚看了他一眼。
许连城臭着脸,那边文白的脸色比他还不好看,“你不去可以,星城不会手软,陈开对这个项目势在必得。”
许连城听完不说话。
文白,“反正你自己想,下周前决定好。”说完又问,“今天来公司吗?”
许连城,“不来。”
“那文件发你邮箱,你在家抓紧看。”
许连城被气笑了,“我要休息。”
文白,“休息可以,工作不能停,在家办公也是休息。”
许连城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他动作有点大,桑晚抬头看了他一眼,许连城,“看什么?”
桑晚,“没什么。”
许连城走过去,蹲在她旁边,把剪刀拿过去,桑晚自觉地让开位置。她站起身,想离开,许连城突然开口,“坐那。”
就是不给走的意思。
桑晚在旁边的椅子坐下。
九月份的太阳还很毒辣,她被晒得有些油,见许连城脸上也是冒了汗。
“今天不去公司吗?”她找了话开口。
许连城鼻子里嗯了声。
他挺久没休息了。
桑晚很难定义许连城对工作事业的态度,许家什么都不缺,就算他什么都不做,这辈子也不愁吃喝,所以之前的几年,许连城无所事事,没有半点要找事干的意思。
他那时候那么闲,好像全部的精力都在跟她周旋。
但就这两三年,他早出晚归,马不停蹄的出差,有一股要好好拼事业的姿态,完全像是事业狂的症状。
几乎没再休息过。
所以冷不丁听他不去公司,还有些奇怪。
桑晚独自沉思,许连城突然开口,“拿水壶。”
于是桑晚起身,到旁边拿了喷壶给他。
许连城蹲在地上认真地给花浇水。
桑晚看着他,觉得他好像心情好不错,冷不丁地开口,“我快毕业了。”
许连城手一顿,抬头看她,眼眸有清浅的微波,凉凉的,“想说什么?”
“我想找个工作。”
“是想还是已经找好了?”
桑晚,“是想。”她说,“还没找。”
许连城点了点头,起身走到花园的桌子边,将喷壶放回去,又走到水池边开了龙头慢吞吞地洗手。
桑晚站在他身后没出声。
洗好了手,许连城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倏而一笑,“紧张?”
桑晚抿唇,“没有。”
许连城露出不怎么信的表情,他从口袋里掏了根烟,问,“要我安排吗?”
“不要。”
意料之外的答案,许连城点燃香烟,吸了一口,又吐出烟雾,随后说,“随你。”
桑晚唇一抿,有些因为太顺利产生的意外。
有点不明白他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我会先找实习,如果找到了,会比以前忙。”
许连城,“正常。”
“如果工作中有出差-”
“不行。”
桑晚,“......”
许连城含着烟,转过身,“吃饭吧。”
这是她能得到的最多让步了,桑晚知道不可能再提要求。
但是她并不失望,甚至觉得已经够了,今天许连城能答应,已经出乎她的意料。
可能,他今天心情的确很好吧。
下午两个人都没出门,许姨洗好碗收拾好屋子就走了,家里只剩他们两个人,许连城坐在沙发开电脑,桑晚在书房。
她在书房看了两小时书,出来倒水的时候,发现许连城还是同个动作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烟灰缸堆满了好几个烟头,他手指还夹着一根,正冒着烟,许连城的眉头皱着。
看来大少爷也有工作不顺的时候。
桑晚站在厨房喝了水,一扭头发现许连城正看着她。
桑晚,“......要喝水吗?”
许连城,“加冰块。”
桑晚给他倒了一杯,但是没加冰。
“已经立秋了,太冰会凉脾胃。”
许连城,“又不是小孩子。”语气完全不以为然。
他在中国生活的时间不长,受西式教育更多,对中医这套不信,桑晚却是从小被妈妈拿着艾草治疗鼻塞,用花椒泡脚影响的人,对这方面莫名讲究。
桑晚,“不信的话,我给你拿冰。”不识好人心,她懒得管。
许连城听完表情带了些笑意,开口却说,“好啊,多冰。”
桑晚转身去冰箱给他用杯子装了满杯,一股脑的全倒到了他杯子里。
许连城就真喝了。
桑晚半垂眼皮扫了他一眼,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像小孩子吵架。
但有这种感觉更怪。
她跟许连城两个人,哪一个都不像小孩子。
如果非要有一个,可能是许连城吧。
从昨天到今天,他每个表现都格外奇怪。
许连城出差回来休息了一天,之后又开始忙了。
华府园那边她搬了回来,但许连城却接连两天夜不归宿。
他的行踪一向没交待,桑晚也不会多问,正常过自己的日子。
张老师给她发信息,问她讲座来不来。
周末无事,她便去了。
她学习成绩一向好,研究生跟了个厉害的导师,要毕业成果。
到了礼堂,张老师老远看到她,冲她招手。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抱歉,堵车。”桑晚在位子坐下。
“没事,刚开始。”
桑晚嗯一声,认真听讲。
讲座一个半小时,到了提问环节,桑晚就走了。
张老师跟着一起出来了。
“......到午饭时间了,要么一起吃顿饭?”
桑晚看了他一眼。
她不至于眼瞎得看不出别人是什么意思。
她从大学的时候就很多人追,长得漂亮,气质清冷,学习优秀,可惜中途退了学,留下一段传说。
她以前的学校至今论坛还挂着她的讨论帖。
但她天生性格偏冷,很难对人热情。
她这辈子唯一一次好心,就是给了许连城,但许连城回报给她的是地狱。
于是她从此对心软避如蛇蝎。
“不了。”她从包里掏了盒巧克力,“我回去还有事,今天麻烦张老师你了,这盒巧克力送你,当谢礼。”
“这......”张老师有点没想到,“不用客气。”
“应该的。”桑晚将东西塞他手里,“那我走了。”
张老师反应不过来,见她走了,忙紧追两步,“桑晚等等-”
桑晚停下脚步。
但她停下不是因为张老师,而是面前走过来的那个女孩。
是那晚那个小模特。
桑晚眉头一皱,没想到这么巧。
小模特也看到了她,诧异地看了眼,确认没看错人,走过来不太真诚地笑了笑,“-桑小姐?”
又看了眼跟着过来的张老师,开口,“张老师,你也在啊。”
张老师,“金乔乔,你终于露面了,我给你打了多少次电话,你现在才回来?!”
金乔乔拱手,“对不起啊张老师,我很忙。”
“你忙什么?”
“忙着赚钱啊。”金乔乔看向桑晚,“对吧,桑小姐,你知道我的。”
桑晚,“我不知道。”
金乔乔,“你-!”
桑晚清白的眼睛盯着她,反问,“我什么?”
“......”金乔乔莫名有些惧,又不服气地挺胸,“你狂什么狂,别以为你攀上许连城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以为跟的时间久就有什么不一样,人家照样左拥右抱,你算个屁。”
桑晚并不动怒。
许连城身边莺莺燕燕从不少,她也只是其中一个,从不随意抬高自己的位子。
张老师呵斥,“金乔乔,你胡说什么呢?”
“我哪有。”金乔乔嘟着嘴,“不信你问她,张老师,我可没有胡说,桑小姐来头可不小呢,禹城许家三少的金-”
“啪”
桑晚双手抬高在她面前上下一拍,啪的一巴掌。
声音有点大,吓得金乔乔往后退了一大步,“你干什么?!”
“舌头那么长。”桑晚语气平常,“你费心想钻进去的那个圈子,最讨厌的就是长舌妇,你最好改改。”
金乔乔脸色发胀,“你-!”
桑晚没再理她,对张老师点了点头,打算离开。
金乔乔在她身后气急败坏,“别怪我没告诉你,许连城他们今晚在星河酒吧寻欢作乐,你要是赶得及,说不准还能捡个剩下的。”
桑晚没回头。
她有点烦。
学校是她难得的清静地,她不想碰到和许连城有关的任何人。
但现在也泡汤了。
..........
今晚照样是季温州做东。
他新交了个女朋友,今天是在一起满七天,两个人办了个纪念日。
舞池灯光摇曳,暧昧与红酒滋生嬉笑怒骂。
季温州提着酒杯,和新女朋友吻得难舍难分,周边围了一大圈叫好的人。
许连城独自坐在一边。
他长腿随意抻着,手里也拿了个酒杯,眼睛看着季温州胡闹,没什么表情。
季温州说有大事,要他务必来。
他没想到所谓的大事就是寻欢作乐。
有点无聊。
他低头拨弄开手机,界面除了一些工作邮件,并没有其他人的信息。
他啪地又合上了。
有人走过来,靠在他身上,娇滴滴地开口,“三少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许连城眼低垂,看着攀附在自己肩膀的那只手。
娇嫩雪白,是一双保养得很好的手,和她的主人一样,透着一股含苞待放成熟的韵味。
许连城饮了一口酒,没说话。
暗色的灯光下,他昂起的喉结明显,带着野性的侵略感,让人有点唇干舌燥。
女人舔了舔唇,凑到他耳边,“三少怎么不说话?”
“你认识我?”
“当然。”女人笑道,“禹城怎么会有人不认识三少。”
许连城哦了一声,眉眼似笑非笑,“你既然认识我,不知道我的规矩?”
女人一僵。
许连城语冷,“滚。”
女人脸色一白,忙说了句对不起,转身溜了。
季温州嘿嘿笑,凑过来,“这么大火气。”
许连城,“你也是欠抽了。”
“别啊。”季温州说,“我这不是为你好,你说你一出差就几个月半年的,美国那地方你肯定也不会好好玩,我是想让你放松放松。”
“轮得到你。”
“得。”季温州说,“我是好心变成驴肝肺,你不喜欢算。”
许连城没说话。
季温州看不出他喜欢不喜欢。
说喜欢,没让人陪,说不喜欢,也没立刻抬脚就走。
季温州,“要么我叫桑晚来?”
许连城眼眸一掀。
季温州莫名一寒,“......怎......怎么?”
许连城,“离她远点。”
季温州,“...........”
他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心想许连城还是这么小气,不过是打过一次电话,他就这么记着。
“行行行,知道你心眼小,不过你是真喜欢桑晚啊,多少年了,还不腻,干脆你们结婚算了。”
许连城听完笑出来,“结婚?”语气不阴不阳。
季温州,“.........”
他就知道自己说了蠢话了。
许家门第,禹城多少人巴结着,桑晚可不够格。
而且桑晚早年那性子要命得很,把许家从上到下都得罪过,尤其是许老太太,气得砸了客厅的一套古董水晶杯。
许连城可以跟任何人结婚,唯独桑晚,大概率是被三振出局。
“也是。”他生硬地转移话题,跟许连城碰杯,“今朝有酒今朝醉,结婚这事多没劲啊。”
“咱们应该再快活两年。”
许连城没应声,抿了口酒,嘴角扯了扯。
后面两天许连城又消失了。
不过也不算消失,他晚上应该回来了,但是没进卧室,睡在了客房。
桑晚起床的时候看到沙发有他换下来的西装。
他比以前忙了些。
即便桑晚不刻意地去关注他,电视上还是偶尔能刷到他的新闻。
许家背景雄厚,做的是老牌行业,许连城野心大,自己单个出来闯,刚开始的时候不太顺,这两年步入正轨,越来越忙。
不过桑晚并不觉得什么。
他那样的身份,早晚会成功,世道是给有钱资本玩的,只要有资本上桌,早晚会赢大奖。
中午的时候她接到闻俏的电话。
桑晚听着电话那端的声音,难得带了些笑意,“你回来了?”
闻俏欢快的声音从话筒直达华府园,“桑桑,快出来见我!”
桑晚笑。
闻俏是她的大学同学,两个人上学的时候就很要好。
后来桑晚跟了许连城,闻家也算禹城社交圈的一员,两个人仍旧在一起。
上个月闻俏跟家里人去欧洲度假,今天回来,就迫不及待约她吃饭。
桑晚自然赴约。
两个人在市中心一家私房菜馆见面。
闻俏留一头齐耳短发,像她的名字,俏皮可爱,眼睛大,很吸引人。
她把带来的礼物给桑晚,问她最近怎么样。
“还行。”桑晚搅了搅果汁,说,“我就是上学,没什么大事。”
“我听说许连城回来了?”
桑晚嗯,“前几天刚回。”
“他回来干什么?”闻俏不以为然,“他不是到美国做生意了吗?他妈妈又在,我还以为他不回来了。”
桑晚失笑。
许连城的少年经历称得上居无定所,后来基本就固定在了禹城,闻俏这么说,就是存心气不过,觉得他最好别回来。
“他毕竟也是禹城人。”桑晚说。
闻俏撇撇嘴。
两个人多日不见,本来有许多话说,偏偏许连城回来了,闻俏就没了心情,问,“他没找你麻烦吧?”
桑晚,“我没做让他不开心的事,他找我什么麻烦。”
顿了顿,又说,“他就算外面有不开心,找我撒气,我也不是非要受着。”
她脾气上来了,敢跟许连城鱼死网破。
闻俏听完心里一滞。
她知道桑晚说到做到,许连城刚开始逼她的时候,她那时候不愿意,闹到最厉害,是开了燃气跟许连城同归于尽。
两个人最后双双住院,惨不忍睹。
闻俏抬眸轻轻看过去,桑晚眉目低垂,很温婉,任谁也看不出她曾有那么暴戾的脾气。
但又好像很久之前,她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爪牙。
她被拔光了一身的傲骨。
闻俏启唇,“对不起。”
桑晚抬头看她。
闻俏眼睛里有内疚,“对不起,桑桑,都怪我,没有我,你不会像现在这样。”
桑晚便笑了笑。
她大学的时候见闻俏第一眼就很投缘。
她自己家境普通,小康水平,闻俏却是实打实的大小姐,桑晚以前没想过世上有眼缘这回事,但是见了闻俏,她就觉得很喜欢。
两个人从刚入学就混在了一起。
桑晚性格冷清,闻俏却很外向,两个人在一起天生互补,形影不离。
后来闻家给她安排相亲,闻俏不感兴趣,让桑晚帮她去说一声。
桑晚去了。
那天相亲的局里有许连城。
高档的餐厅里,他们包了场子,有男有女,有酒有歌。
桑晚站在一边,对里面的一个男生说,“抱歉,闻俏有事今天不能来了,她让我跟你说一声,她有男朋友了,耽误你时间很不好意思。”
男生不在意,挥挥手,“我对她也没兴趣,要不是家里逼我,我也懒得来,她不来就不来,谁稀罕!”
话不好听,但桑晚松了口气。
豪门圈子里的联姻她只在电视上看过,现实生活里还是第一次见到。
餐厅里面的大圆沙发,每个人身边都坐着一个女孩,长腿细腰,挨在一起,桑晚很不习惯,便打算抬腿走人。
但有人却一下子扯住了她。
桑晚很漂亮。
她穿着很普通,但是衣不掩明珠。
那人说,“哎,别急着走啊,留下喝一杯。”
桑晚皱眉。
“妹妹很漂亮啊,也是A大的学生,大几啊?”
桑晚抬眸。
跟闻俏相亲的人是同龄人,他身边的人也都差不多岁数,家里有钱,追女孩儿手到擒来。
桑晚,“不好意思,我有事,得走了。”
“走又不急这一会儿。”男生握着她手腕不松,“喝一杯嘛,要么给个电话,我去你学校找你。”
桑晚厌烦透顶。
她说,“放开!”
“哟,脾气挺大!”他说,“可本少爷脾气更大,今天不喝不给走!”
桑晚用力一挣。
男生没想到她挺有劲,不小心被她挣脱出去,桑晚捏着手腕往后一退,脚踩到了别人。
她忙回头去看,便对上了许连城的眼睛。
许连城大学回国休假,被季温州拉出来玩,刚进了门,就被人踩了一脚。
他目光低垂,眼睛深邃,眉目英俊逼人。
桑晚愣了愣。
季温州跟在许连城身边,看了看桑晚,又看了看面前那些二世祖,骂道,“靠,调戏小姑娘?不缺德啊你们!”
许连城和季温州都是一等一的家世,那男生见了忙尴尬笑,“就是开个玩笑!”
季温州,“滚你妈的,我还不知道你,看谁都想开玩笑,早晚有天玩死你!”
男生不敢跟他硬呛,嘿了两声。
季温州招呼许连城坐。
许连城表情很淡,他将目光从桑晚的脸上挪开,没往位子中心去,在旁边一个单人沙发随意坐下。
他姿态很随意,但是又一种说不出的慵懒,坐下的时候一抬头,又看了眼桑晚。
两个人四目相对,许连城先别开了目光。
季温州喊,“连城,喝什么?”
许连城,“随便。”
他声音很淡,有一种轻描淡写的意味,并不重。
桑晚垂眉,正要转身离开,季温州又问她,“美女,喝一杯不?”
桑晚,“不喝。”
她事办完了,打算走了。
身后还有季温州的声音,“她谁啊?”
“闻家那丫头的同学,过来帮忙传话。”
季温州,“闻家?哪个闻家?”
“.......就是”
后面的话,桑晚就听不到了。
她很快出了门,一直到站在大街上,后背好像还有那种异样感。
至少初见,许连城并没有对她那么有兴趣。
至于后来........桑晚勾起唇角,后来都是过去的事了,想也没用。
“又不是你的错。”桑晚怕闻俏多心,说,“都是意外。”
闻俏,“但是没有我,就没有这个意外。”
“你要是喜欢许连城,或者许连城喜欢你,那就算了。”闻俏声音低落,“可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
她不再是独立个体的人,而只是许连城的附庸。
外人提到桑晚,都说她是许连城饲养的鸟儿。
连一个名字都不配被记住。
而许连城呢,他那么作践桑晚,也根本不是喜欢。
“他就是少爷脾气,越得不到的越不甘心!”闻俏骂。
桑晚莞尔。
不然呢,难道她跟许连城之间,还有什么真情?
晚上十一点。
酒吧洗手间,桑晚靠在一边,听外面的人拿她当谈资。
“........三少今天身边坐着的人看到了吗?”
“看到了,就是她呀,那个三少宠得不得了的金丝雀,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听说跟了三少十年,十八岁就跟着了,十年的话,也二十八了,不该叫金丝雀,该叫老雀儿了吧。”
几人嬉笑。
“.......哎,其实人家有个别称?”
“什么什么,什么别称?”
“叫野雀。”
桑晚认得这个声音,是一个小模特,今晚对许连城最殷勤的一个。
“......知道这名头怎么来的吗?”小模特语气调侃,“但凡这种公子哥身边的人都是金丝雀,可只有她,十年了,还野性难驯,故作姿态,所以三少身边的人都说她是只野雀。”
“野雀?吊人胃口的手段吧,三少那种身份,我要是咬上了,我也不松嘴。”
“就是。”有人打趣,“野性难驯,别是床上野吧。”
随之便是一阵暧昧低笑。
桑晚就是在这个时候开门走出。
外面站了三四个年轻女孩子,正在补妆,背后说人被抓包,顿时没了声音。
桑晚倒是面不改色,走过去洗了手,抽了纸巾擦。
小模特忐忑,“桑小姐-”
桑晚从镜子里看她。
她很白,眼皮薄,俏丽可人,但看人很淡。
不太有温度。
小模特强笑,“.....我们开玩笑呢,桑小姐别介意。”
桑晚,“你看我笑了吗?”
小模特,“........”
她没想到桑晚这么不近人情。
但其实她一向如此,冷清寡淡,即便对着许连城,也很少有热情的时候。
对几个陌生人,更不会。
小模特脸色难看。
桑晚转身离开。
........
包厢里气氛正浓烈。
今天是季温州组局,为了给许连城过个好生日,他七七八八请了百十来号人,除了包厢,外面露台也全是人。
都是禹城说得上名头的姓。
桑晚回去的时候,许连城正独自坐在沙发上。
他不太爱热闹。
今天能来,纯纯是给季温州面子。
季温州他们正在掷骰子。
许连城坐在一边,他手里夹着根烟,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显出一丝放荡,暗色的灯光下,眉眼更加浓黑,抬眸看人的时候,有种隔岸观火的冷漠。
桑晚不得不承认,他有一张蛊惑众人的好皮相。
所以哪怕他脾气再坏,有这张脸,也多的是人前仆后继的往上扑。
她在门口多站了几秒。
许连城眼睛看过来,下巴微微一抬,示意她过来。
桑晚垂下眉,走过去坐下。
季温州笑着开口,“哎呀,桑晚你总算回来了,连城不玩,你玩不玩?”
桑晚摇头,“不了,你们玩吧。”
“怎么,怕输钱?”季温州说,“别怕啊,你输了算连城的,他肯定输得起。”又冲着许连城说,“对吧,连城。”
许连城嗤了声,声音不大不小,身边的人刚好都能听到。
他把烟叼在嘴巴里,没理会季温州,手空出来拂过桑晚的头顶,语气散漫,“累了?”
桑晚摇头。
“累了我们就回去。”许连城说。
桑晚,“还没切蛋糕。”
季温州接话,“对呀,蛋糕还没切呢,早着呢,你回去干什么,回去也无聊,难得出来放松,你这趟出国这么久,大家好久没聚了。”
许连城唔一声,跟季温州说,“那就切吧。”
他有些意兴阑珊,季温州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不想待了,忙起身招呼大家切蛋糕。
许连城和桑晚都没动,季温州代劳了。
他这人面子活,心思多,在哪儿都少不了热闹,打着为许连城庆生的招牌,纯纯是给自己找乐子。
热闹正酣,许连城起身拿了外套。
“走吧。”
他对接下来的节目不感兴趣,揽着桑晚的肩,很快走出了包厢。
上了车,许连城松开了她的手。
桑晚往旁边挪了挪,跟他隔开了一点距离,眼睛望向窗外。
车子是往华府园开,是许连城给她安排的住所。
最近她没回去过,他回来也没通知她,不然她会回去准备一下,不过许姨一直正常去,东西应该是不缺。
“在想什么?”
桑晚扭头望去,暗夜里许连城的眼眸浓黑一片,像是个黑洞,要把人吸进去。
“没什么。”她说,“在想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没说一声。”
“忙。”许连城开口,“就没来得及。”
他跟美国那边新谈了项目,最近半年一直两地跑,这次出差去了两个月,昨天刚回来。
许家规矩多,他刚回来首先是回家给他奶奶请安。
再之后,就被季温州抓到了聚会现场,连桑晚都是季温州通知的。
“最近还出去吗?”桑晚问。
许连城闻言噙着一点笑,语气漫不经心,“怎么,怕我回来?”
桑晚,“.........”
许连城,“怕也没用。”
他们在一起十年,但是桑晚依然不习惯许连城的喜怒无常。
“没这个意思。”桑晚语气没有明显起伏,“让你不高兴了,算我的错。”
“你的错?”许连城扭头望她,英俊的眼睛里带了点不太真心的笑意,“闹脾气?”
“没有。”
许连城笑了声,没再说,从口袋里掏了个东西递过去。
“什么?”
“自己看。”
桑晚打开,是一个项链。
她在他身边见了很多好东西,现在一眼就能识别这些东西的价值,这项链不算贵,但造型小巧。
“礼物。”许连城说,“正好看到了,觉得适合你。”
桑晚没说话。
今天是许连城的生日,按道理应该她准备,但她没弄。
倒不是忘了。
相反她记得。
毕竟跟了他这么多年,许连城的所有事她都一清二楚,她不准备礼物也不是故意的,而是不确定他回不回来。
他这半年忙的飞起,两个人见得不多。
何况许连城并不在乎生日这种东西。
她跟了他十年,他过生日没超过两次。
季温州突然安排的这一出,想必许连城之前也不知道,今晚能留到切蛋糕,的确是看在了两人多年的情分上。
要是旁人,许连城恐怕理都不会理。
许家三代从商,在禹城数一不二,许连城排第三,是家里最小的儿子,性子很霸道,也很嚣张。
他早年跟着母亲在国外,高中的时候回国,之后一直到大学,成长时间线零碎,跟禹城的很多人都谈不上有多深的私交。
所以旁人忌惮他怕他也怵他,知道他性情不定,也不敢擅作主张的拍他马屁。
像季温州这样,因为两家老一辈的交情,又家世相当,才随意了些。
“抱歉。”桑晚说,“生日礼物我过两天补给你。”
“免了。”许连城闭上眼,靠在了后座,“你的礼物我可不敢收。”
他语气半真半假,桑晚辨别不出来他是高兴还是生气。
许连城很少情绪外泄。
或者说他外泄的情绪,也很难让人看出真心还是空话。
桑晚没再多说。
她比以前乖觉了很多,不会再争锋相对的与他过不去。
所以那个小模特的话也不完全对。
她现在算不上是‘野雀’。
十年,再性烈的鸟儿也会被磨平野性,徒留低眉顺眼的软。
他出现得很突然,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听了多少话。
冯媛眼看着其他人吓得半死,气氛僵硬,强笑着圆场,“连城,我们-”
许连城视线一转,对着她,“问你了?”
冯媛,“......”
她咽了咽了口水,既有害怕,也有点被吸引的心动,很难形容,于是一瞬间竟然忘了要说什么。
许连城的视线重新落回到金乔乔的脸上,再次问,“你刚刚说什么?”
他的语气称得上温和,但金乔乔却觉得他好像下一秒就要暴怒。
而许三少的怒火,她承受不起。
于是她磕磕巴巴地解释,“......三少,我们......我们在开玩笑呢。”
许连城,“你看我笑了吗?”
金乔乔,“......”
她有一瞬间怔,因为这话桑晚也说过,那天在洗手间里,桑晚也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以至于金乔乔产生恍惚,觉得眼前的人跟桑晚重叠在了一起,而且两个人除了说话的方式相似,连那种淡漠,不顾别人死活的表情都格外一致。
她有点想哭,而且突然福至心灵地觉得,怪不得他们两个能在一起这么久,都这么吓人。
她咬着嘴,不敢哭出声,眼眶却蓄满了泪水。
和她们一起的女孩子也没人敢跟许连城求情的。
闻俏见此,小声说了句,“该。”
恶人自有恶人磨。
桑晚这时候才回过神,她视线落在许连城脸上,但是很难看出许连城的用意。
她没想到他会帮她。
毕竟今天他有新的女伴,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也不应该知道她在这里。
但他就好像什么都知道。
此时金乔乔成了哑巴,其他人也集体保持了缄默,让泳池这边的气氛有些怪,桑晚低头,跟闻俏说,“走吧。”
她说完率先走了,闻俏看了眼许连城,也忙跟了上去。
走出泳池,到了花园没人的地方,桑晚才停下脚步。
闻俏说,“冯媛那帮人就该许连城去治她们。”
桑晚嗯一声。
闻俏察言观色,小心问,“你真不知道他今天来?”
桑晚摇头。
“那就怪了,冯唐跟他交情一般,许连城也不喜欢凑热闹,怎么会来?”
桑晚不想猜。
她没跟许连城报备来冯家的事,她怕许连城借机跟她过不去。
“我先回去。”她说。
闻俏也觉得今晚很糟糕,没强留她,点了点头,“好,那你先走,我等下打个招呼也直接回家了。”
桑晚嗯一声,让她自己小心,抬腿离开。
她今天没开车,是搭闻俏的车一起离开的,现在要走,只能打车。
只是她刚打开打车软件,许连城的车就停在了她面前。
“上车。”车窗降下半截,许连城并不看她。
桑晚抿了抿唇,拉开车门。
许连城脱了外套,只穿了里面的衬衫,袖子卷上去,露出精瘦的手腕,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一只手搭在车窗。
桑晚开口,“抱歉,我不知道你今天也在。”要是知道,她不会来。
许连城,“那天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个?”
“......”桑晚没想到他脑子反应这么快,但也是事实,嗯了声,“本来是。”
但结果到底是没说,而她只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许连城不知道。
没想到会被抓个正着。
许连城却不像要生气,他唔了声,算作知道了,没再说什么。
他不说话,桑晚也不开口。
上次两个人算是闹了不愉快,冷不丁地突然见到,都有些疏离。
桑晚扭头看向车窗,里面印着自己的脸。
她想,不知道许连城为什么会带着她一起走,明明他来的时候,是有了新女伴。
车子一路前行,并没有回华府园,最后停在了一家小店。
桑晚不明所以,看向他。
许连城解开安全带,“饿了。”他语气带着强势,“陪我吃饭。”
说着,他自己先下了车,走到店铺推门进去,并没有等她。
桑晚叹了口气,也跟了过去。
是一家日式私厨一样的小店,门口只有一面布招牌,里面三四张桌子,此刻没人,许连城坐在靠里面的一个两人位子。
桑晚走过去坐下。
许连城问,“吃什么?”
桌面上是菜单,桑晚低头看了眼,在招牌豚骨面上面点了点,“这个。”
许连城往后面喊了声,“再加一份豚骨面。”
小窗露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脸,他望了眼许连城,又看了眼他对面的桑晚,满腹怨气地回应,“知道了。”
桑晚有些奇怪。
这种地方和许连城并不搭,他这人出身好,衣食住行都相当讲究,不是说他挑剔,而是他本身享用到的都是好的东西,自然而然就习惯了用他常用的东西,吃东西也是,吃他常吃的那几家。
“看什么?”许连城问。
“怎么没有人?”现在还不到十二点,按道理应该有人吃夜宵。
“关门了。”他说。
“关门?”桑晚疑惑,那他们怎么进来的。
许连城,“我给的钱多。”
桑晚,“......”
这实在是一个让人没法拒绝的理由,桑晚有些无语。
面很快上来了,两份豚骨面,面汤奶白,铺了荷包蛋,黄澄澄的很有食欲。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上面有香菜,为了做装饰,面上面点缀着几根香菜叶子。
而她不吃香菜。
桑晚慢动作地摸住筷子,正在考虑是捡了香菜继续吃,还是干脆不吃了,对面伸出一只手。
许连城将她的碗放在了自己面前,然后拿起筷子。
他并不是低头一根根慢条斯理地夹,而是像在打仗,筷子龙飞凤舞,动作大开大合,像他这个人一样外放不知收敛。
店里只开了一盏灯,光束正好落在许连城的鼻翼,让他的表情看上去像有些......愤愤。
像是对眼前的人没办法的那种无可奈何。
但许三少怎么可能对别人无奈,桑晚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好了。”桑晚正在发怔,许连城把碗推回来,“没了。”
桑晚忙收回视线,心跳短暂的慌乱,低声说了句,“......多谢。”
许连城抽了张纸巾擦手,没应声。
他低垂着眉,遮掩了锋利的眼睛,这样看让他整个人显得很平和,没有攻击性。
桑晚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的许连城很无害。
而无害的许连城,总是不自觉让她放松警惕。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