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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乡镇公务员到权力巅峰后续+全文

南方椰湾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倏地,整个空间被黑暗吞噬。江昭阳伸手不见五指。就是连呼吸间都能感受到那股沉甸甸的压抑。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仅仅是黑暗在侵蚀着这个空间。连他的意志也开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剥夺。他的眼皮仿佛被灌了铅,重若千斤,不断地打架。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仿佛随时都会被卷入一个无尽的梦境深渊,再也找不到回归现实的路。他试图挣扎,想要找到那张能给予他一丝安慰的床。但在这片漆黑之中,是不可能的。他伸出手,却只能触碰到冰冷的空气。每一次尝试都是在黑暗中盲目摸索,寸步难移。最终只能无奈地放弃。疲惫不堪的他,最终只能妥协,选择坐在椅子上入睡。随着意识的逐渐远去。他沉入了梦乡。江昭阳醒来时,他完全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他完全不知晓外面是艳阳灿烂的白天,还是星辰...

主角:赵珊江昭阳   更新:2025-03-20 17: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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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珊江昭阳的女频言情小说《从乡镇公务员到权力巅峰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南方椰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倏地,整个空间被黑暗吞噬。江昭阳伸手不见五指。就是连呼吸间都能感受到那股沉甸甸的压抑。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仅仅是黑暗在侵蚀着这个空间。连他的意志也开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剥夺。他的眼皮仿佛被灌了铅,重若千斤,不断地打架。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仿佛随时都会被卷入一个无尽的梦境深渊,再也找不到回归现实的路。他试图挣扎,想要找到那张能给予他一丝安慰的床。但在这片漆黑之中,是不可能的。他伸出手,却只能触碰到冰冷的空气。每一次尝试都是在黑暗中盲目摸索,寸步难移。最终只能无奈地放弃。疲惫不堪的他,最终只能妥协,选择坐在椅子上入睡。随着意识的逐渐远去。他沉入了梦乡。江昭阳醒来时,他完全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他完全不知晓外面是艳阳灿烂的白天,还是星辰...

《从乡镇公务员到权力巅峰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倏地,整个空间被黑暗吞噬。
江昭阳伸手不见五指。
就是连呼吸间都能感受到那股沉甸甸的压抑。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
不仅仅是黑暗在侵蚀着这个空间。
连他的意志也开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剥夺。
他的眼皮仿佛被灌了铅,重若千斤,不断地打架。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
仿佛随时都会被卷入一个无尽的梦境深渊,再也找不到回归现实的路。
他试图挣扎,想要找到那张能给予他一丝安慰的床。
但在这片漆黑之中,是不可能的。
他伸出手,却只能触碰到冰冷的空气。
每一次尝试都是在黑暗中盲目摸索,寸步难移。
最终只能无奈地放弃。
疲惫不堪的他,最终只能妥协,选择坐在椅子上入睡。
随着意识的逐渐远去。
他沉入了梦乡。
江昭阳醒来时,他完全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
他完全不知晓外面是艳阳灿烂的白天,还是星辰点点的黑夜?
四周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每一次脉动都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回响,放大了孤独与恐惧。
肚子发出的咕咕声提醒着他,已经饥肠辘辘。
这种身体上的不适与心理上的恐惧交织在一起。
终于,江昭阳再也扛不住了。
他伸出手,凭借着记忆与直觉,摸索到了椅子边的铃。
他用尽全身力气按了下去。
那一刻,他仿佛听到了希望之门缓缓开启的声音。
冷艳的赵珊与两个男性工作人员从隔壁房间走了进来。
瞬间房间亮起了柔和的灯光。
赵珊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腕上精致的手表。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心中暗自思量:“这个怂货!”
“曾经那股子嚣张气焰,现在还能剩下几分?”
“还敢像之前那样怼我吗?”
室内的窗帘被人缓缓拉开,窗外的景色映入眼帘。
已近傍晚时分,县城的天空被晚霞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紫红。
随后,华灯初上,万家灯火渐次亮起。
这座小城披上了一层迷人的夜色。
赵珊坐到了自己位子上,对也随之坐在旁边的助手道:“准备做记录!”
赵珊的目光再次落在江昭阳身上。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与嘲讽:“怎么,罚酒的滋味不好受吧?”
“现在,终于愿意开口说真话了吗?”
“我说,我愿意交代!”
赵珊眼睛闪出亮光。
她紧紧盯着江昭阳,急切地催促道:“快说!”
江昭阳道:“我说,他傅正亮有一次曾经给了我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快讲!”赵珊几乎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是......是一瓶风油精。”
“一瓶风油精?”
赵珊的声音瞬间降了几个分贝,眼神为之一沮。
这算哪门子的事啊?
“你就拿这个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搪塞?”赵珊恼火道。
江昭阳见状,连忙摆手解释道:“不,不,不,你听我说完。”
“这可不是普通的一瓶风油精,它的价值可不菲啊!”
“到底多少钱?”赵珊忍不住追问。
“我特地去查了查市场价格,这是一瓶进口原装风油精,竟然足有二百元!”
江昭阳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震惊,“你说,这算不算傅正亮在向我行贿?”
“什么?他向你行贿?”
赵珊这一下真来气了,这小子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有领导向科员行贿的吗?
赵珊面红耳赤,这不是在戏耍我吗?
她的火气腾地上来了,“江昭阳,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荒谬至极!”
“你再耍花招的话,我们的手段就要加码了。”
江昭阳一激灵,“别,别!他催我早一点交一篇上报县委的报告,给风油精让我提神醒脑。”
“你不算行贿就不算吧。我还有事要交代。”
“什么事?别藏着掖着!”
江昭阳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显得颇为无奈,“可是,要想啊。”
“那你绞尽脑汁地想,我可没多少时间陪你耗,我要走了。”赵珊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
赵珊将他的话,当作缓兵之计。
赵珊起身欲走。
“别!别!我想起来了。”说到这里,江昭阳话锋一转,“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只能与你说。”
赵珊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她的目光在江昭阳的脸上停留了几秒。
似乎在判断他话中的真假。
随后,她挥了挥手,对自己的助手说道:“你先出去一下,到门口候着。”
“我倒要看看他的狗嘴巴里到底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助手闻言,不敢多问。
他只得应了一声,然后起身离开,轻轻关上了门。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赵珊眼神犀利道。
“我说,我知道你们纪委的厉害。”
“据说就连一个人曾经与谁有过情感纠葛,都能查个水落石出,是吗?”
“不假!”
“我交代,我大学时,班里有一个女同学,是公认的女神,也是我暗恋的对象啊。”
“她身姿曼妙,面目俊俏。”
“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时候,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真是让人一眼万年,彻底着迷。”
说到这儿,江昭阳似乎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盯着赵珊看。
赵珊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看什么看?有话快说!”
江昭阳意识到自己失态。
他连忙讪讪一笑,“呃,没什么,只是觉得她的长相还真像你呢。”
“不过,当然,你们的气质是完全不同的。”
赵珊闻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一脸嫌弃地瞪了江昭阳一眼。
她恼怒地打断了他:“够了!别扯这些没用的。”
“继续你的交代!”
“是!直到有一次,她的形象在我面前全面坍塌。”
“发生了什么?”
赵珊有些莫名其妙,这个小子怎么东扯葫芦西扯叶?
“因为在一个周末,我看到她上了一辆奥迪A6,绝尘而去。”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一次聚会上听人议论纷纷,说她被一个有钱有势的地产商人包养了。”
“成了众人眼中不折不扣的小三。”
“那一刻,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因为......”
江昭阳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而且,她的名字也叫赵珊,不,确切地说,是‘姗’!”
“和你只有一字之差,却让我无法不将两者联系起来。”
赵珊听了,面红耳赤。
她瞬间恼羞成怒,一股火气蹿了出来。
这小子,不是羞辱自己吗?

琉璃镇发生了十二级地震。
镇党委书记傅正亮折戟沉沙了。
他因涉及重大违纪问题,被县纪委依法实施了“双规”。
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
让整个琉璃镇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动荡之中。
整个镇委机关大院内的人们纷纷议论,又会有谁因此受到牵连。
接踵而至的是党政办代理主任江昭阳,也被县纪委电话叫去“喝茶”。
消息不胫而走。
江昭阳被带到了春奉县纪委办案基地一间留置室。
这是特别定制的标准间,桌椅凳,甚至于床及墙壁也是软包。
这是为了防止调查对象在情绪失控时做出过激行为,如撞墙或自杀等。
全国都一样。
坐下后,县纪委一个年轻工作人员将一个纸壳杯子递给他。
江昭阳接过一看,还好,是“茶”不是水。
他轻轻抿了一口。
那熟悉而又略带苦涩的味道,让他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些许。
“你知道为什么到这儿来吗?”一个坐在对面桌子的女性工作人员问道。
她年轻漂亮,蛾眉淡扫,鼻若悬胆,颇有几分威仪。
“我不知道!”
“不知道?”
“地震前,猫鼠甚至连池塘里的鱼儿也烦躁不安,翻滚跳跃。”
“这是这是大自然给予的先兆。”
“你呢?难道还不如它们?会没有?”她瞳孔一缩。
江昭阳被她的眼神震慑了一瞬,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难道你要我露出慌乱胆怯的神情?以此来证明什么?”
“这样你才心满意足?”
江昭阳补充了一句,“你这是什么阴暗的心理?”
这女人一愣,噎住了。
她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怼过。
她旁边的一个男性工作人员一拍桌子,“这是我们纪委一室赵珊主任,你这是什么态度!”
“在领导面前,岂容你如此放肆!”
赵珊却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儿。
她摆了摆手,示意那位工作人员稍安勿躁。
然后她和颜悦色地对江昭阳道:“没事,江主任,别紧张,更不要有任何对抗的情绪。”
“我们今天请你来,肯定有明确的目的。”
“你要端正态度,希望你能理解并配合我们的工作。”
“这样才能获得从轻处理的机会。”
“我们目前掌握的关于傅正亮贪污受贿的证据,已经累积到了数十万之多。”
“而且这还只是冰山一角,未经查实的更多。”
“他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党纪国法,我们必须一查到底。”
“他做的那些龌龊之事,你作为党政办主任,平日里与他接触颇多,你究竟知道多少?”
“或者,你是否在某些方面有过参与?”
“这个你要如实交代。”
然而,面对赵珊咄咄逼人的质问。
江昭阳轻轻耸了耸肩,眼神中带着几分无辜与无奈。
他回答道:“这个我怎么会知道呢?赵主任,你未免太高看我了。”
“你肯定自己不知道?”
“我否定?”
“你?”赵珊气得柳眉倒竖,“你不是他的心腹,他会任用你当党政办主任?”
江昭阳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赵主任,你的话有误!请允许我解释一下。”
“什么?”
“我只是代理主任,这个职位是暂时的,随时都有可能被替换。”
“我与他之间,仅仅是纯粹的工作关系,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些复杂纠葛。”
赵珊闻言,冷笑一声:“代理与实任有多大差别?”
“哼,在我看来,差别不过是一张纸的距离。”
“你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就休想撇清关系。”
“其次,秘书与领导的关系非同一般,许多领导的事都知道或耳闻。”
“甚至参与!”
江昭阳反问道:“我是秘书?”
“层级高的领导才有秘书,这是规矩。”赵珊迅速回应,“但是,乡镇一级党政办主任也大差不差。”
“有其实而无其名而已。”
江昭阳玩味道:“请问赵主任一下,有个事儿想向你请教,可以吗?”
“什么事?”
“请问,哪个贪官行事不隐秘?”
“多一个不相干的人知晓,是不是多一分暴露的风险?”
赵珊听了一愣神。
然后她耐着性子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清楚。”
“一个染缸里,即便是最纯净的白布,也难以保证不被污染。”
“更何况是人呢?”
“当然,我们党的政策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对于犯错误的同志是给出路的。”
“现在找你来,是要让你迷途知返,在挽救你。”
“是给你一个机会。”
“现在的形势你很清楚,傅正亮的问题已经浮出水面。”
“作为他曾经的下属,你是否愿意站出来,交待他或你自己的问题?”
说到这里,赵珊停顿了一下,“想好了吗?”
对于傅正亮的贪腐问题,江昭阳确实知之甚少。
甚至可以说毫不知情。
傅正亮之所以看中他,不过是因为他毕业于985名校,能写一手好材料。
仅此而已。
就是贪官也要用人才,也要出政绩。
就是上报的材料也得入上级领导法眼,不是吗?
为傅正亮涂脂抹粉也好,歌功颂德也罢,那也是身不由已。
但是若论贪腐,江昭阳与贪污腐化还是沾不上边。
可是赵珊哪里肯相信?
她还指望从江昭阳身上打开缺口,趁胜追击,扩大反腐战果呢。
赵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那笑容里藏着几分嘲讽,几分威胁:“江昭阳,你真的打算顽固到底,死咬牙关不松口?”
“或者,你还在心存侥幸,还想等待傅正亮翻盘?”
“我确实不清楚啊,你总不能逼着我无中生有,捏造事实来迎合你们的需要吧?”
赵珊闻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赵珊面呈愠怒之色,冷冷道:“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你这种顽固不化、冥顽不灵的人,并不罕见。”
她猛地一挥手,厚重的窗帘被人拉上。
赵珊冷冷道:“不说,在这小黑屋里呆着。”
“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你按一下坐椅上的铃!”
说完,她起身与纪委的工作人员一道出去。
刹那间,室内灯光顿熄。

在江昭阳的眼里,父亲对他管教一向从严。
从没有宠溺一说,虽然他是独生子。
从小到大,父亲给予他的都是正面的引导和教育。
教他如何做人,如何做事。
就是在大学读书时,生活费也是卡着给。
不会多给一分。
这样做的结果是养成了江昭阳节俭的生活习惯。
本来二年前,他985大学毕业,是要进入到县委办工作的。
这样完全说得过去。
因为与他一同来的一个211毕业的大学生,都进入了县委办工作。
自己是层次更高的985大学,且是选调生,更不会有人说三道四的。
可是自己的父亲却不同意。
偏要他下乡镇接受锻炼。
这是要自己增强基层工作经验,这是历练。
江昭阳没有意见。
因为他清楚,自己迟早会上来的。
可是现在自己的父亲双规了,自己怕是永无翻身之日了。
“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早先没有征兆吗?”
周静叹了一口气,“苏书记调走了,到市政协任职了。”
江昭阳瞬间明白了,一朝天子一朝臣。
自己的父亲与县委书记苏朝翰是大学同学,关系一向不错。
苏朝翰的突然调任,无疑打破了原有的政治平衡。
作为县长的张超森就要清除异己了。
张超森一直觊觎着更大的权力。
如今苏朝翰离去,他自然要趁机巩固自己的地位,组建自己的亲信班底。
当然父亲就成了他的眼中钉。
只是让父亲靠边站就行了,为什么要下这么狠的手?
还是父亲真有什么把柄操之于他手?
他一时之间得不出结论。
现在江昭阳才如梦初醒,林维泉对自己的态度,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林维泉之所以对自己如此不留情面,违反潜规则,处处踩压自己,不仅仅是因为他认为自己是傅正亮的人。
更重要的是,他要向县长张超森纳投名状。
江昭阳想起林维泉意味深长的笑。
现在才终于有了正解。
“爸现在关在哪儿?我要去看他,哪怕只是一眼也好。”
“儿子,不是妈不想让你去,现在见不到人的。”周静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苦涩。
说到这里,周静又道:“儿子,你去探望一下小雯吧!”
“柳叔与你父亲可是有着三十载的深厚情谊,他或许能为你指点迷津,提供一些助力。”
江昭阳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除了家人,小雯及她一家是他最可以依靠的人了。
周静提及的小雯,正是江昭阳的未婚妻——柳雯。
他们两人自小玩耍在一起,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同学,直到大学才分开。
江昭阳考上了985大学,柳雯只考上了一所省内二本大学。
每当假期来临,他们都会迫不及待地相见,分享彼此的生活点滴。
毕业后,柳雯考进了县医保局当了一名公务员。
两人父辈也是至交。
柳雯的父亲柳璜是县林业局一名副局长。
他们两家联姻可谓门当户对,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县城的许多人都看好这一对。
每当他们出现在公众场合时,都会引来无数羡慕与祝福的目光。
想到这些,他点了点头,对周静说道:“妈,我知道了。”
“我马上去小雯的家。”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家门,踏上了前往柳家的路。
柳家离这儿并不远。
步行也就十多分钟。
江昭阳人年轻,脚底生风,步伐矫健,走得很快。
他匆匆忙忙穿过几条熟悉的街道。
不久,江昭阳就到了一个高档小区。
这是县城有名的花园小区,里面住的人非富即贵。
小区的环境确实名不虚传,绿树成荫,花香四溢。
每一栋楼房都透露出不凡的气息。
他沿着精心修剪的小径,来到了一幢气派的楼房前。
这栋楼在县城鹤立鸡群。
他走进了1单元楼,乘电梯直达1301房门口。
这是柳雯的家。
江昭阳按响了门铃。
门后的世界仿佛沉睡了一般,静谧无声。
过了好一阵子,门才缓缓地打开。
门开的瞬间,江昭阳的目光与一位举止雍容的中年女子交汇在了一起。
这位女子正是柳雯的母亲,朱洁玉。
她穿着一件淡雅的旗袍,身材曼妙,容颜温婉如水,仿佛从画中走出的一般。
然而,当她看向江昭阳时,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
“阿姨,您好!”江昭阳站在那扇熟悉的门前,声音中带着一贯的温文尔雅。
然而,门后的朱洁玉,他的准岳母,反应却如冬日里的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他心中的暖意。
她并未像往常那样,笑盈盈地迎他进门。
她的脸上反而挂着一抹难以言喻的疏离,仿佛眼前的江昭阳成了陌生人。
“你找谁?”她的声音平静而冷淡,没有丝毫往日的热情与亲切。
这句话,如同一把无形的剑,让江昭阳的心猛地一颤。
江昭阳一愣神,他整不会了。
朱阿姨一直是那么喜欢他。
每次来都会拉着他的手,亲切地询问他的近况。
甚至偶尔还会打趣说,希望早日能抱上外孙。
怎么今天,却像完全不认识他一样?
对方可是自己的准岳母啊,竟然对自己来此的目的浑然不知?
难道真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来?
自己每周都要来的啊!
他心里觉得情况有些不妙。
他强忍住内心的波澜,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解释道:“阿姨,我是来找小雯的呀!今天是周末。”
朱洁玉那双曾经充满慈爱的眼睛,此刻却像是被一层薄雾笼罩,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的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加伤人。
让江昭阳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和困惑。
江昭阳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
他心中暗自思量,难道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
还是柳家发生了什么变故?
“不必了,小雯不在。你回去吧!”朱洁玉的语气依旧冷淡,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就在此时,房间里却传出来一声清脆的女声,“是昭阳吗?”
江昭阳心中一凛。
他难以置信地回头望向朱洁玉,“阿姨,小雯在啊?”

更何况还有一个对于主任位置觊觎已久的何狄。
瞧刚才他幸灾乐祸的表情,就可见端倪。
江昭阳心中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无非是被边缘化吧!
坐冷板凳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无非是躺平而已。
想到这里,江昭阳平静道:“林镇长,您若是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我们之间,无需拐弯抹角,别为难。”
林维泉玩味道:“小江,你昨天被纪委传讯?”
江昭阳轻轻摇头。
他纠正道:“不是,应当是叫例行询问。”
林维泉叹了口气,“大意是一样的,叫法不同而已。”
“不过,这事儿在镇委镇政府机关大院里,可已经是传得沸沸扬扬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现在啊,就像是那黄泥巴掉进了裤裆里,就算不是屎,也被人家当成了屎。”
“现在大家窃窃私语,各种议论甚嚣尘上,说什么的都有。”
“我现在也是压力山大,可谓处在风口浪尖上。”
“您?怎么会呢?”江昭阳纳闷道。
这事与林维泉风牛马不相及呀。
甚至他还要暗中高兴才对。
现在他大权独揽了,没有人能力压他一头了。
封印解除了!
“不是这样的。我昨天晚上就打电话去询问你的事。”
“纪委的赵主任答复是目前没有你涉及傅正亮一案的证据。”
“虽然纪委的同志有这个怀疑。”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但是,目前没有,不等于将来没有。”
“纪委的同志现在只是存疑,没有下最后的定论。”
林维泉为难道:“党政办你知道的,这是一个核心的部门。”
“也是最讲政治的,最敏感的单位。”
“如果我让你继续处于这个岗位的话,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非议,甚至指责。”
“我想你回避一个时期最好。”
“等事情平息了,或者有事实证明你是无辜的,那样的话,你再回来。”
“你看,这样安排,是否可行?”
听了林维泉的话。
江昭阳望着林维泉那张虚伪的面孔。
只觉得一股恶心涌上心头。
这哪里是什么为了大局,分明就是排斥异己,驱逐自己。
这不过是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把自己排挤出去而已。
林维泉却还要装出一副迫不得已,无可奈何,甚至痛心的样子。
真是让人作呕。
每一个从党政办出去的人,谁再回来过?
可是面对眼前代表组织与自己谈话的林维泉,江昭阳无可奈何。
林维泉能与自己谈话还算给了一点儿面子。
否则,他可以直接通知自己离开党政办。
胳膊能扭过大腿吗?
江昭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他言不由衷道:“林镇长,您说得对!虑事深远,不得不服。”
“那么,林镇长,您打算安排我到哪一个部门继续工作呢?”
一般说来,在官场这个复杂而微妙的生态圈里,人人都深知“和光同尘”的道理。
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撕破脸皮。
毕竟,在这个圈子里混,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永远站在不败之地。
一般都不会做得太过分。
出手都会留有余地。
报纸、网络、电视、新闻媒体上,每天都有关于贪官落网的消息。
只要在官位上,谁能保证自己一尘不染,清廉如水?
放别人的人一马,其实也就是为自己留一条路。
多一盏灯的事不做,去做添一堵墙的事?
这是官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潜规则。
所以,江昭阳想,林维泉不外乎是将自己边缘化吧?
镇委镇政府这个大院,还有不少部门呢。
民政办、综治办、招商办、安监站、文化站等,哪个地方不能安排自己?
然而,林维泉接下来的话,让他诧异不已。
如同冬日里的一盆冷水,让他从头凉到脚。
江昭阳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看安排你去白云山水库工作吧。”
江昭阳一听,愣住了。
通常只有水电站的事业编人员才会被分配去那里,负责日常维护与管理工作。
而自己,一个堂堂正正的行政编制公务员,竟然要被发配到哪里去守水库?
这打破了江昭阳的认知。
面对江昭阳那张写满惊愕的脸庞。
林维泉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深意,几分戏谑。
他继续以一种近乎冷酷的语气说道:“还不仅于此。”
“还有?”
“是的。”林维泉点了点头,“水库边是一片广袤的林区,生态环境脆弱且珍贵,你还得兼任护林员一职。”
“你的任务,不仅仅是防火那么简单,还要时刻警惕非法砍伐、盗猎等破坏行为。”
“那儿与邻县白果乡接壤,地界模糊,管理难度大。”
“经常有邻县的人越境偷猎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如野猪、麂子等。”
“你还得负责巡逻、监控,必要时还要与偷猎者斗智斗勇,保护这些珍稀动物免受伤害。”
江昭阳一听,心里一沉,这是一身三任啊?
可是他知道发火不得。
否则后果是,自己今后的处境会更艰难。
他不动声色道:“林镇长,我既是水库工,又是护林员,还是森林公安员,身兼三职。”
“那么我是否能领三份薪水呢?”
“这个不行。你是公务员,只能领一份工资,这个有明文规定。”
江昭阳暗骂道,这个时候你想起我是公务员了?
江昭阳随之退而求其次,“那林镇长,既然我不能领三份薪水,那能不能给我配一把手枪呢?”
“你要手枪干什么?”
“你想呀,我经常需要面对盗猎者等危险分子。”
“如果他们没有武器,那我或许还能应付。”
“但问题是,盗猎者往往都配备了火力强大的猎枪,而我却是手无寸铁。”
“您说,我胳膊上套一个红袖章,就能制止他们吗?”
“这个?”林维泉用手托起下巴,佯作思考道,“枪械是严格管制的,得有持枪证。”
“回头我向公安机关咨询一下,看行不行。”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但是,江昭阳同志,你的心里期望不要那么大。”
“估计很难。”
说到这里,林维泉道:“还是实际一点吧。”

“我看看能否为你争取到一些特殊的装备或者额外的支持。”
“比如防刺背心、高性能手电筒之类的。”
“这些或许能在关键时刻帮到你。”
“不过,这个事以后再说。”
“你先去报到再说。”
“我什么时候去报到?”
林维泉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上的时间,“今天是周五了,下周一吧。”
“今天你可以提前下班。”
说到这里,林维泉特意停顿了一下。
然后,他话中有话道:“你也应该回去看一下了。”
江昭阳暗道,这家伙的话里似乎暗含玄机呀?
难道我家里出了事?
想到这里,他倏忽一惊,心一沉。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出了林维泉的办公室后,江昭阳三步并做二步走向车棚区。
那里有他的摩托车。
到了车棚处,江昭阳急匆匆地从略显紧绷的西装口袋中掏出了手机。
他的手指因心中莫名的焦虑而微微颤抖。
屏幕亮起的那一刻。
江昭阳的目光瞬间凝固——竟然有十五个未接来电。
这些数字如同十五枚蓄势待发的未爆炸弹,在他的心间轰然炸响。
除了何狄的五个电话外。
其余的,竟全是母亲周静打来的。
难以名状的恐慌如暗夜中的潮水。
悄无声息却势不可当地涌上江昭阳心头。
他的心脏猛地一沉。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难道,家中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可预知的意外变故?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便如同野火燎原,迅速蔓延至他的每一个细胞。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就在这时,他下意识地检查起了手机的设置。
希望能在这一连串的混乱中找到一丝合理的解释。
当目光触及到“静音”二字时,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
原来,在去纪委的路上,为了不打扰到即将进行的严肃谈话。
他特意将手机调整为了静音模式。
这一举动,在现在看来,却成了他与家人之间沟通的最大障碍。
难怪没有听到铃声呢。
江昭阳深吸一口气,指尖飞快地在屏幕上跳跃。
江昭阳一个电话直接拨给了他的母亲周静。
询问家里是否发生了什么突发事件?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周静的声音带着几分犹豫与不安。
她如同秋风中摇曳的枯叶,脆弱而颤抖:“儿子......你回来就知道了。”
这句话,让江昭阳的心不禁揪紧。
“妈,电话里不能说吗?”江昭阳的声音里透着焦急。
“儿子,这事儿三言两语说不清。”周静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回答含糊其辞。
“今天是周末,你难道不回来吗?”
“回家来,妈妈当面跟你说。”
他听出了母亲心情不好,心中已隐隐预感家中定有变故。
他于是安慰道:“妈,没有过不去的坎,我马上回!”
“您等着我!”
周静哽咽着回应:“昭阳啊,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妈等着你......”
可是,她的话还未说完。
江昭阳手机屏幕上那微弱的光亮突然间熄灭。
伴随着“嘀”的一声轻响。
手机自动关机了。
她心中那份急切与担忧,被无情地隔绝在了这冰冷的电子设备之外。
没有手机,意味着他与母亲之间的连线断了。
这让他如何能够安心?
江昭阳心中一阵焦急。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转身向自己的办公室奔去。
回到办公室,他迅速在抽屉和桌面上翻找起来。
希望那个熟悉的充电头能立刻出现在眼前。
可是,当他终于找到那个小小的充电头时。
他的心中却不禁泛起一丝苦涩——即便现在插上电,手机充满电也需要至少半个小时。
而母亲那边,每一秒都可能是煎熬。
归心似箭!
江昭阳的心情如同被烈火炙烤。
哪里还愿意等待这漫长的充电过程?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办公桌的一角。
那里,一台崭新的手机正安静地躺在充电座上,电量显示几乎已满。
而且,那手机的型号、外观,竟与他的手机一模一样。
就像是专门为他准备的救星一般。
“有了!”江昭阳心中一亮,迅速做出决定。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台充满电的手机取下,将自己的手机接上数据线,放在充电座上。
虽然这样做有些不妥。
但眼下情况紧急,他已顾不得许多。
他心里默默对那位还未归来的同事说了句抱歉。
他决定先借用这台手机两天。
毕竟,同事也可以用他的手机应急,算是两全其美。
主意已定,江昭阳拿起手机,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
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他像百米冲刺一般冲出办公室。
来到摩托车旁边。
江昭阳跨上车座,一把拧动油门,摩托车轰鸣着。
顷刻之间,摩托车如同离弦之箭冲出镇机关大院的大门。
留下一串渐渐消散的尾气。
摩托车在山间公路疾驰。
天气预报上说,午后有雷暴雨。
他要在暴风疾雨之前,赶回家。
江昭阳的家,在县城。
摩托车继续在山林间穿梭。
每转过一个弯道,都离那个温暖的港湾更近一步。
江昭阳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
按照目前的速度,只需再骑行十多分钟,就能穿过这片郁郁葱葱的山林。
回到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地方。
他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以及餐桌上那一道道熟悉而美味的菜肴。
然而,刚刚还明媚的天空。
转眼间,天空却像被巨大的墨汁染黑。
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江昭阳的心倏地一沉。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暗叫不好。
江昭阳双手紧紧地扭住车头。
手攥得紧紧的油门被毫不留情地拧到底。
摩托车风驰电掣向着县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风在耳边呼啸,路边的树木和景物迅速后退。
然而,一道道闪电划破天际。
伴随着隆隆的巨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一个异常耀眼的火球突然撕开乌云。
它带着毁灭性的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劈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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